“是,祖母。”向晚晚行了個禮,乖順的往後麵走去。


    門口一共有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擺放著,霍老夫人進了前麵這輛,向晚晚就是後麵這輛。


    走到後麵的馬車,剛準備上去,向晚晚抬頭一看馬夫的臉,居然是個老熟人了。


    察覺到向晚晚的視線,小六立馬給了一個微笑,大聲的喊了一句:“夫人。”


    “霍少虞身邊的小六?沒看錯吧?”向晚晚內心一陣疑惑,頓時瞪大了雙眼。


    怎麽著,小六不當霍少虞的貼身小廝了?還跑出來兼職跑馬車了?


    想到這兒也不是現代啊,霍少虞也不是資本家,專門玩弄剝削打工人那套的主啊。


    而小六如今卻出現在了這裏,朝車廂裏看了一眼,向晚晚突然有了一種猜想。


    踩著轎凳,在忍冬的攙扶下,向晚晚上了馬車。


    望著轎簾,心裏突然一陣緊張,心跳聲如同鼓聲一般,咚咚咚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向晚晚伸出手,緩緩的掀開簾子。


    晨旭之間,日光透過簾子的縫隙鑽進轎子裏。陽光下,霍少虞原本烏黑的頭發折射出板栗色的光澤,襯上他雪白的肌膚,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柔軟了很多。


    因為刺眼的日光,他的眉頭微微的蹙著,但是卻不妨礙他深邃硬朗的輪廓,整個人散發著逼人的英氣。


    瞧見向晚晚來了,男人臉上頓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到尷尬,手指抓著坐凳,強裝著鎮定。


    等著向晚晚開口呢,霍少虞和向晚晚默默對視著。


    還真是霍少虞。


    隻以為他不來了,沒成想他居然來了,向晚晚走進車廂,坐到霍少虞旁邊,有些驚喜的追問:“將軍,你怎麽來了?”


    說到這個霍少虞有些尷尬,畢竟昨天他可是說他不來了。


    現在沒人邀請,他自己又屁顛屁顛的來了,而且向晚晚的表情也沒有他預想中的驚喜和快樂,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臉上有些掛不住,不知道如何反應,霍少虞板起一張臉,故意反問向晚晚,“怎麽?本將軍來不得?”


    知道霍少虞傲嬌,這會兒有些炸毛了。


    向晚晚趕緊安撫道:“來得,怎麽來不得。”,說完,扯住陸恆的衣袖,豐滿的身子往霍少虞身上貼,嘴上又矯揉造作的說道:“謝謝將軍,我很高興將軍能陪我們一同前去…”


    雖然知道向晚晚此時是故意討自己歡心,但聽著她說的話,霍少虞依舊軟了態度,沒了脾氣,嘴角更是不受控製的上揚。


    很快被哄好。


    安靜過後,感受到手臂旁女人的柔軟,霍少虞又偷偷紅了臉,但又不好意思說叫向晚晚鬆開手,隻能後麵紅耳赤的側過頭,不去看向晚晚的眼神。


    想起霍少虞喜靜,向晚晚還以為他是嫌自己吵鬧,不滿撇撇嘴,鬆開了抱著霍少虞胳膊的手。


    手被向晚晚鬆開,霍少虞心裏是輕鬆了,但與之而來的是一陣的失落感。


    遲遲不見向晚晚說話,車廂裏安靜的有些過分,霍少虞看了眼向晚晚那側,女人嘴不知何時已經撅到可以掛油壺的了。


    霍少虞有些疑惑,剛才不好好的嗎?怎麽突然不開心了?


    看向晚晚掀開轎簾,望著外麵眼睛出神,好似沒有要和自己搭話的欲望,霍少虞沒話找話:


    “街市而已,有何看好?光透過來,本將軍還嫌有些刺眼。”


    向晚晚堪堪正是看霍少虞不說話,以為他嫌棄自己話多,這才掀開轎簾看看外麵的街景。


    這會兒聽了霍少虞又有要求,向晚晚腹誹:嫌吵鬧,如了他的意,閉嘴不說話保持安靜了。這會兒又嫌棄掀開簾太亮了,還真是龜毛。


    把轎簾放下,向晚晚望著霍少虞冷峻的側臉,忍不住吐槽道:“將軍到底想要如何?嫌我吵鬧也就罷了,如今我看看街景也不行了?”


    霍少虞聽了向晚晚的話,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反駁道:“本將軍何時嫌你吵鬧了?”


    “將軍是在裝傻嗎?剛才上了馬車,我和將軍說話,將軍冷著臉不說話也就罷了,居然還不看我!這不是嫌我吵鬧是什麽?”


    向晚晚氣唿唿的揭發,上車後霍少虞的讓人不滿的表現。


    向晚晚不明白自己為啥扭頭不看,霍少虞自己難道還不明白嗎?


    可他又不好意思和向晚晚說,但也不想吃啞巴虧,隻好再次和向晚晚重申,“本將軍沒有。”


    向晚晚哼了一聲,從隨身攜帶的香囊裏取出一對縫製的耳塞,遞到霍少虞麵前,


    “喏,將軍若是還嫌棄吵鬧,那就用這個吧。”


    這是向晚晚昨晚連夜用棉布縫製的耳塞,裏麵填充了一些棉花和碎布,雖然比不上橡膠的好用,但也能阻隔一些噪音。


    現在送給霍少虞的話,應該還是能派上用場。


    從沒見過耳塞。


    看著向晚晚白皙的手心裏圓滾滾、長條狀的東西,霍少虞滿臉疑惑,指著耳塞,露出求知的表情,“這是何物?”


    “這是耳塞。昨日不是和將軍說過了嗎?”向晚晚把手遞到霍少虞麵前,讓他可以看得更清楚。


    看霍少虞也不說收下,向晚晚掌心微攏把耳塞重新放迴香囊。


    接著挑了一個耳塞,拿著耳塞,直接塞進了霍少虞的左耳。


    霍少虞的右耳還沒戴呢。


    這樣坐著壓根沒法弄,用手輕扯霍少虞的耳垂,向晚晚示意霍少虞趕緊把頭偏過來。


    從小到大除了霍老夫人,再沒人第二個人碰過霍少虞的耳朵。


    向晚晚抬手的時候,霍少虞唿吸一窒,腦袋中的那根弦瞬間繃緊,直到向晚晚溫軟白皙的手,捏住他的耳垂,緊繃的那根弦才叮的一聲斷裂。


    不喜歡這種親昵,霍少虞整個人從內而外的泛著熱,心怦怦的跳了起來。


    沒察覺出霍少虞的異樣,向晚晚雙眸清亮,嗓音不帶任何情緒的催促,“將軍,你快點。”


    亦或是吩咐的過於幹脆,向晚晚話音剛落,下一秒,霍少虞的就乖乖側過頭,把右耳朵露出來讓向晚晚塞耳塞。


    ………………


    ………………


    把耳塞塞進霍少虞耳朵裏,下一秒向晚晚拍拍他的臉,讓他抬起頭來看看看。


    “將軍,現在如何?不吵了吧?”向晚晚好奇的望向霍少虞,目光炯炯。


    話音剛落,街市裏湊巧的出現了幾個男子醉酒後吵架的聲音。


    巧合到,就仿佛是向晚晚特意安排的人讓霍少虞來測試耳塞效果的。


    “****………”


    “****………”


    幾個男子吵架對罵著,罵的很髒,一聲聲清晰的落入霍少虞的耳朵裏。


    其實還是有些吵的。


    在向晚晚看不到的角落裏,聽著外麵的聒噪的聲音,話裏那些不好的字眼,霍少虞輕輕的皺了皺眉。


    怕向晚晚聽了不舒服,霍少虞偷偷打量向晚晚的反應。


    這麽一轉頭,女人那雙一雙瀲灩的眸子,正不安的打量著他,眼睫毛撲閃撲閃,目光中帶著殷切,儼然還在期望剛才問話答案的樣子。


    半闔住眼眸,思索片刻。


    再睜開眼,霍少虞深深看了向晚晚一眼,因為是違心的話,聲音有些不自然:“嗯,挺好的。”


    得到霍少虞的答案,向晚晚笑的很是燦爛,不過也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等以後改一改,肯定能更好。”


    看霍少虞想拆耳塞,向晚晚趕忙阻止:“既然效果好,那將軍還是戴上吧。將軍戴上耳塞,我和忍冬說話就不會吵到將軍了。”


    霍少虞:“………………”


    還以為向晚晚是關心他,原來是為了和忍冬說上話。


    說來,其實霍少虞壓根沒覺得向晚晚聊天說話吵,但是向晚晚都這樣說了,他能怎麽辦?繼續戴著唄!


    就這樣霍少虞“自願”帶著耳塞,端坐了一路,向晚晚則是饒有興致的和忍冬聊了一路。


    在女人開心的交談聲中,馬車終於抵達了靈山寺。


    靈山寺,是建康城最有名的寺廟,因求財求姻緣靈驗而出名。


    傳說,心誠之人來此許願,無論什麽願望都能靈驗。情人來此,若是佳偶定不會分離,若為怨偶,離寺定爭執不休。


    因此這慕名而來心懷各種願望、想檢驗夫妻情誼的香客是絡繹不絕。


    更別提今日恰逢十五,這寺裏寺外更是人聲鼎沸,香火旺盛。


    在靈山寺香火和蠟燭產生的嫋嫋煙霧中,霍老夫人、向晚晚和霍少虞的馬車停了下來。


    下人攙扶著霍老夫人下了馬車,霍少虞和向晚晚也跟著下了車。


    為了方便香客來此,寺廟左側還修建了不少由灰青石製成的拴馬樁,因為時間尚早,拴馬樁還有富餘。


    選定了合適的位置,兩個小廝分別牽著馬前去拴好,並留下來看守馬車,向晚晚一行人則是往寺廟內部走去。


    佛堂裏不少的香客正在跪拜,口中還念念有詞,過了一會兒輪到了霍老夫人和向晚晚一行人。


    看了眼霍少虞,霍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轉身來拉向晚晚的手,“好孩子,你和祖母一起進去吧,就讓啟安待在這外麵。”


    來都來了。


    向晚晚攙扶住霍老夫人的手,跟著她進了佛堂。


    至於霍少虞,自從三年前出了那事兒以後,他再也不信這些神佛了…


    讓他跟著過來,霍老夫人單純就是想讓他來作個伴而已,他不願意進佛堂,霍老夫人也不勉強。


    等向晚晚和霍老夫人還完願,準備從佛堂出來的時候,住持攔住了霍老夫人和向晚晚的腳步,邀霍老夫人前去聽“法”。


    霍老夫人年紀大了,總要找一些寄托。


    吃齋念佛已成了她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得此住持邀她聽法的消息,她自是滿口答應。


    住持一走,霍老夫人不忘先帶著向晚晚出去找霍少虞。


    見二人出來,霍少虞趕緊上前,喊了一句:“祖母。”


    先是應了霍少虞,霍老夫人才說道:“祖母需前去聽法,你和綰綰在此處等候。”


    想了想,怕向晚晚和霍少虞等著無聊,霍老夫人拉著向晚晚和霍少虞站在一起。


    男俊朗女嬌媚,雖一冷一熱,但湊在一起怎麽看怎麽和諧,看著二人比一月前親昵許多,霍老夫人點點頭。


    接著叮囑霍少虞,道:“住持講法,祖母或要聽上半個時辰。綰綰許久未曾外出了,三月逢春,如今靈山寺桃花盛開,處處風景如畫。啟安,你帶著綰綰好好在此處逛逛,不要辜負了這般美景。”


    原主喜歡熱鬧,加上情緒不好,平日最愛買買買,如今換成了向晚晚,倒是很少買東西了。


    這買的東西少了,各家商鋪送來的東西少了一大半,送到手裏的賬單少了,霍老夫人也是偷偷地記在心裏。


    從前原主買東西吧,霍老夫人心裏還好受一些,看向晚晚如今這樣“節省”,霍老夫人總感覺霍家虧待了向晚晚,心裏越發不得勁。


    一找到機會就想彌補向晚晚,更想讓霍少虞好好表現表現,討向晚晚歡心。


    如今能讓二人去賞花,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聽了霍老夫人的囑托,看了眼比自己矮了一個肩膀的向晚晚,霍少虞才突然發現,最近向晚晚確實鮮少出去買東西了,更沒出去遊玩過。


    想起向晚曾經的灑脫,對比如今,霍少虞內心泛起層層波瀾,“好似嫁給他,真的委屈了她許多…”


    到底是虧欠了向晚晚,若這點要求還做不到,他霍少虞又算是個什麽人呢?


    半闔住眼眸,掩飾內心的情緒,霍少虞對著霍老夫人輕輕頷首,算是肯定了霍老夫人的話。


    見霍少虞沒有反對,霍老夫人露出讚同的神情,欣慰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又囑托了向晚晚幾句,這才放心的離開。


    看向晚晚還在發呆,霍少虞抿唇,咬咬牙,片刻後輕聲問道:“可願與我一同賞花?”


    沒有急著迴答霍少虞的問題,向晚晚抬眸看向另一邊。


    不遠處,滿樹的桃花競相吐蕊爭芳鬥豔,不用靠近,隻是的遠遠站著都聞到桃花的芳香。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山花爛漫,紅的似火,粉的如霞,美不勝收。


    如此美景,錯過了委實有些可惜。


    想了想,向晚晚點點頭,答應了霍少虞,“嗯,走吧將軍。”


    嬤嬤跟在霍老夫人身邊,忍冬和小六留在馬車上看東西,去賞花隻剩向晚晚和霍少虞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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