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祥勝見她始終不曾多說一句,心中焦急,他不能在此處多待,父親知道他來尋鳶兒,已經下令將他關押了起來。


    他在祠堂跪了許久,這幾日都是偷溜出來的。


    “鳶兒......”


    “阿鳶來了這裏,倒是讓本王好找。”


    門被人猛地推開,阿爾斯楞的眸光在劃過衛祥勝時帶上幾分殺意,柳扶鳶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


    所幸他雖在氣頭上,也沒有甩開她的手。


    “本王在迴來的路上聽說戶部尚書的兒子丟了,正大張旗鼓的找呢。”


    此話一出,衛祥勝麵色變了變,匆匆離開,屋子裏隻剩下阿爾斯楞和柳扶鳶兩人。


    男人徑自走到衛祥勝剛剛坐的地方,他一向豪爽,沒有學梁國人跪坐,而是一隻腿伸直,一隻腿彎起,手搭在小幾上。


    “我迴到驛站不見你人影,還擔憂阿鳶是丟了。”


    他知道柳扶鳶不會背叛她,但是見她跟旁的男人在一起,就覺得心裏酸酸的。


    “他和我一個好友的死有關係,但我之前生過一場病,全然不記得了。”


    柳扶鳶取下冪籬放到桌子上,走過去拉住他的手:“我隻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剛剛她從衛祥勝的隻言片語中能夠猜測出一些事情的關聯,她的好友,也就是隱藏任務的主角,窈娘,她的死跟衛祥勝有關係。


    “本王可以替你去查。”


    阿爾斯楞往後靠了靠,一雙好看的眸子看向柳扶鳶:“論姿色,本王比他更好看,論身份,本王比他更尊貴,所以阿鳶,你的眼中今後隻能有本王。”


    這番帶著霸氣,卻又有幾分小孩子賭氣的話,倒是令柳扶鳶有些想笑。


    “阿鳶的眼中,向來都隻有王啊。”


    她欺身而下,反客為主,眼眸笑盈盈的看著他。


    幾日後,萬聖宴如約而至,晨起爾雅給柳扶鳶穿衣服的時候,看著她的小肚子說道:“看來是梁國的夥食好,公主都圓潤不少呢。”


    柳扶鳶伸出手摸摸肚子,而後一個念頭劃過心間,想起這段時間身體的異樣,她這是有孕了吧。


    ‘宿主,別多想,你隻是單純的吃胖了。’


    無情的打擊,讓柳扶鳶恨不得鑽進去跟係統幹一架。


    隻是心裏還有點空落落的,等迴到漠北,她就服下多胎丸,兩個人現在感情也水到渠成,是時候有個孩子了。


    梁國對這次萬聖宴十分看重,來往街道都布置的很華麗。


    她跟阿爾斯楞坐在馬車上,看著道路兩邊的百姓。


    阿爾斯楞握緊她的手,以為她又想起以前不被寵愛的那些事情:“阿鳶,要做,便做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


    他要她不僅是他阿爾斯楞的女人,更是被萬民敬仰的王後。


    柳扶鳶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指:“那我就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了,你就是最尊貴的女人的夫君。”


    這句打趣的話,讓阿爾斯楞也露出一個笑容。


    馬車停在皇城門口,梁帝站在門口,他身穿一身明黃的朝服,帶著冠冕,倒是像那麽迴事。


    柳扶鳶的目光滑到他身後的一個身穿暗紅色衣裳的女子臉上。


    那女子正是柳婉儀,她的目光有幾分不甘心,看著柳扶鳶和阿爾斯楞緊握的手。


    沒了嫡公主的名頭,柳婉儀也不過是受寵愛的公主,再加上梁帝這段時日在琢磨自己的大事,也沒有時間來管柳婉儀。


    皇後沒了柳婉儀日日騷擾,樂得清閑。


    曾經那個受盡萬千寵愛,被所有人捧在手掌心的柳婉儀哪裏能接受到這樣的落差。


    後來她聽說那漠北王長得十分俊朗,看起來很是英勇,最重要的是他對柳扶鳶好到簡直令人豔羨,父皇送他美貌舞女他都沒收。


    今日一見,果然和傳聞中說的一模一樣,而他對著柳扶鳶笑的樣子簡直刺痛了她。


    柳扶鳶嗤笑一聲,不再看她。


    人啊,就是這樣,越得不到的,越心癢難耐。


    當初是她說漠北是蠻子的地方,不願意嫁過去,如今看到她過得好,又反悔了。


    阿爾斯楞自然也注意到了柳婉儀看來的目光,不過對他而言,幸好當初嫁過來的是阿鳶,而不是她。


    眾人走進殿內落座後,梁帝在上麵樂嗬嗬的說了幾句,宴會開場。


    在場的國家裏,唯有梁國和漠北勢力最大,所以阿爾斯楞的位置是安排在最靠前的。


    不一會兒,各個國家給梁帝的賀禮送了上來,梁帝也給了他們迴禮,就在此時,外麵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進來:“陛下,大事不好了!”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梁帝喊著怒氣的說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這一怒斥,那太監趕忙跪下:“懷柔國送的蛟龍玉佩丟了!”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這蛟龍玉佩可是懷柔國的國寶,竟然丟了。


    梁帝猛地起身一拍桌子:“簡直放肆,給朕徹查!”


    “還請梁帝徹查,此蛟龍玉佩乃是我王精心準備的。”


    一個男人站出身來,跪在地上說了這麽一句。


    梁帝點頭對著各國人道:“朕斷不可能容忍懷柔國如此貴重的賀禮丟在梁國,今日諸位便在宮中歇息,朕定會徹查此事,給懷柔國一個道理。”


    一旁的阿爾斯楞隻是靜靜看著他演戲,沒有多說一句話,好好的一場萬聖宴隻能匆匆結束。


    梁帝差人將他們的寢殿都準備好,眾人無奈隻能先去休息,他們隻是小國,本就是在梁國和漠北之間夾縫生存。


    明眼人也能看出這裏麵的事情,隻不過大王打架,他們這些小鬼就不跟著摻和了,免得惹一身騷。


    迴寢殿的路上,李貴妃等在必經之路,手中還拎著東西。


    “我聽宮女說,懷柔國送的東西丟了,就來看看。”


    李貴妃看著柳扶鳶,而後轉頭看向一旁的阿爾斯楞,她有些害怕他,但卻對他很滿意。


    “見過李貴妃。”


    阿爾斯楞頷首示意,她是阿鳶的母親,阿鳶對她感情頗深,這是他應該有的禮數。


    “好孩子,不必多禮,當日阿鳶出嫁,我沒能給她準備什麽好東西,這是補上的婚禮,都是我親手做的。”


    宮女上前一步,將東西放到爾雅手中,柳扶鳶心中感動,拉住她的手道:“母妃,這段日子宮裏恐怕不太平,收拾些銀兩,躲在宮中別出來。”


    聽到柳扶鳶的叮囑,李貴妃點點頭,而後靠近柳扶鳶悄聲說道:“母妃一切都好,你啊,都一年了肚子還沒有什麽動靜,那裏麵有補藥,興許有用。”


    柳扶鳶的臉還沒紅,倒是他身後的阿爾斯楞紅了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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