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順利的點燃了棒梗心中的那根怒火。


    “誰慫了?誰慫了?不就是20個響頭嗎?我這就給你磕了!”


    說完話,看也不看那群小夥伴,棒梗推搡著彭國棟,讓他坐在正前方。


    隨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腦袋對著臉盆就是“哐哐哐!”的連續敲擊聲音。


    20個響頭一過,順利的拿到壓歲錢。


    隻不過那額頭似乎隱約有鮮紅的血漬流了下來,看的彭國棟有些心虛,要知道這可是嫂子的孩子啊,就這麽被他給欺負了?


    不過這怎麽看怎麽爽呢?有點控製不住啊!


    錢已到手,棒梗得意洋洋的看著跟著他一塊錢來的小夥伴們。


    “看見了沒?我掙了10塊錢!走著,哥帶你們買鞭炮去!”


    “我可不像某些人啊,得到一塊錢就擱那到處炫耀。”


    此時的棒梗手裏麵握著錢,說著最囂張的話,可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的彭國棟接著說道。


    “棒梗啊,你這都過了兩年了,還是沒有長進啊,不僅沒有長進,反而怎麽越來越退步了呢?”


    “想當初你五歲的時候,可是賺了足足30塊錢的壓歲錢呢,再看看,現在你都七歲了,居然十塊錢就滿足了?”


    “嘖嘖嘖,你的頭怎麽不鐵了呢?可真是讓叔小看你了!”


    棒梗聽完彭國棟嘲諷的話,肺都快氣炸了,兩年前是他年紀小,不懂事,力氣也沒有那麽大。


    60個響頭磕下來都差點沒了,現在他長了兩歲,力氣也增大了。


    這要是60個響頭嗑下來,那還不要了他的命啊!


    看著彭國棟擱那幸災樂禍的樣子,棒梗心中的那根怒火越來越壓不住了。


    棒梗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這裏了,不然以他自己的脾氣,怕是真的還會再磕下去啊!


    想到這裏,棒梗的腳步不由加快了。


    然而,劉光福那聲音卻嘲諷了起來。


    “哈哈哈,棒梗啊,你是不是不行了?不行了,早點說呀,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你越來越慫的事跡宣揚出去的!”


    棒梗氣的臉都綠了,額頭上傳來的隱隱疼痛讓棒梗都快被怒火燒毀了理智。


    轉過身,棒梗又跪了迴去。


    “哐哐哐……”


    一連二十個響頭,十塊錢再次收入手中,棒梗惡狠狠的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這群小蘿卜頭。


    額頭上的血,順著鼻梁骨滴落在地上,眼神露出瘋狂的笑容。


    憑什麽這錢隻能他來賺?


    他要拉著小夥伴們一塊享福!


    想必那幫窮鬼會感激他的吧!


    “國棟叔,嗑的響不響?”


    彭國棟對上棒梗那雙瘋狂的眼睛,忍不住皺皺眉頭。


    自己都把秦淮茹那啥了,要是還這麽整棒梗,似乎有些心裏過意不去呀。


    原本隻是想讓他吃點苦頭,改改他的性格而已,誰知道這孩子怎麽越來越強了?


    “棒梗,要不還是算了吧,今個叔高興,再給你10塊,咱結束?”


    棒梗眉頭一皺。


    “不行,男子漢大丈夫,說話怎能不算數呢?憑本事賺來的錢,憑什麽要讓你施舍?”


    說著話,棒梗又悶下頭,哐哐哐來了20下。


    拿到錢後,那張小臉上充滿了倔強和瘋狂。


    “國棟叔,不知道你這一個響頭五毛錢可還作數?”


    彭國棟皺著眉頭,有心想要拒絕,可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許大茂一把推開彭國棟,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


    “算數怎麽不算數啊?今天隻要你敢磕錢,你大茂叔多的是!”


    說著話,許大茂從自己懷裏麵掏出來,厚厚一遝大黑十,使勁的甩啊甩的。


    看到這個情況,棒梗眼神露出殘忍的微笑。


    “一個響頭五毛錢?”


    “對呀,來來來,我許大茂也不是不講信譽的人,今天在這兒的,有一個算一個,按照你剛才那個標準,一個響頭五毛錢,爺來者不拒!”


    棒梗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許大茂,額頭一抹鮮血,順著他的鼻梁骨滑進嘴裏麵。


    棒梗隨後扭頭便走,許大茂看的是滿臉懵逼!


    特麽的,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掉頭就走?逗爹呢?


    可還不等他站起來,隻見棒梗兒從人群中拽出來一個小孩子,一腳踹在他的腿腕子上,隨後摁著那個小孩的頭往臉盆上使勁的撞了上去。


    “哐哐哐!”


    這一撞就是20下,撞完後的棒梗,走到許大茂的身邊,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那些錢,抽出來一張後,又塞到了許大茂的手裏麵。


    李建設被棒梗這騷操作弄得半天迴不過神來,直道錢到了他的手中之後,這才感覺到疼痛。


    腦袋瓜子暈暈乎乎的,李建設迴過神來的第一時間哇哇哭了起來。


    “閉上你的嘴,一個頭五毛錢,你爸一個月工資才27塊五,再哭,再哭就把錢還給我!”


    頭已嗑,血已流,憑本事賺到的錢,怎麽可能讓他再交出去呢?


    看著手中的錢,李建設心中又委屈又難受還又疼。


    嘴角抽了幾下,最終還是強行的將眼淚給收了迴去。


    看到這一幕,棒梗滿意的點點頭。


    “下一個誰來!”


    小棒梗像個大人似的站在那裏,滿臉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小夥伴們。


    看著他們遲遲沒有動作,棒梗皺著眉頭,大聲的說道。


    “你們一個個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你爸媽一天天累死累活的養著你們,現在你們能賺錢了,反而退縮了?”


    “想我棒梗小小年紀,就學會了賺錢養家,你再看看我爸賈東旭,以不到35歲的年紀,就成了六級鉗工,外加二級工藝員,虎父無犬子,再看看你們,小小年紀不努力,長大了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張重陽!你爺爺都那麽大一把年紀了,你今年也有個十二三歲了吧?怎麽還不準備替你爺爺分擔一點?”


    “閻解娣,閻解真,你爸一個月工資27塊5毛錢,養活家裏7口人,你們兩個天天棒子麵糊糊加鹹菜絲還沒吃夠嗎?一個窩窩頭都吃不上,你們丟不丟人?虧你爸還是三大爺呢,呸!一點本事都沒有,活該餓肚子。”


    “吳福軍,你媽都辛苦成那樣了,還不替家裏分擔子,想做一輩子的蛀蟲嗎?”


    “一群群不要臉的東西,我棒梗堂堂正正做人,規規矩矩做事,憑本事賺來的錢,你們有什麽資格來笑話我?看我熱鬧?”


    一群小屁孩被棒梗說的那是慚愧的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


    可事到如今還是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的,幫個心中發狠,一不做二不休,逮著一個小女生就按著跪了下來。


    “磕頭!”


    “梗兒哥,我怕疼!”


    “屁話,想想你母親,她一天天的多辛苦!看看你父親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你想讓你一家子都餓死嗎?”


    小女孩抹著眼淚在棒梗的監督下,硬生生的磕了20個響頭,拿著十塊錢歡天喜地的跑了。


    “看,人家一個小女孩都不怕疼,你們這群兔崽子怕個錘子!都給我過來,排著隊,一個一個來!”


    說實話,棒梗還跑到彭國棟的家裏麵,給彭國棟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了上去。


    一旁的許大茂看著彭國棟,抬起巴掌照著自己的臉上抽了一下。


    “國棟,哥栽了!”


    彭國棟無語的看著自己的腳尖,麻木的拿出來一遝錢。


    “大茂,咱失算了啊!”


    這頭磕的從早上直接排到了中午吃飯點,丁秋楠埋怨的從家裏麵拿出來酒精和傷藥。


    院裏麵的小孩子們磕完頭,眼中含著淚水來到丁秋楠的身邊,一邊上著藥,一邊疼得呲牙咧嘴。


    一個早上的功夫,讓兩人足足損失了兩個行走的500塊。


    院裏麵的孩子個個鼻青臉腫的,但走出彭國棟小院子的時候,每個人都散發著洋溢的笑容。


    小棒子更是一馬當先,站在這群小蘿卜頭的前麵,昂首闊步的帶著他們到供銷社裏麵去消費了。


    鞭炮,粘牙糖,糖葫蘆,小人書,大白兔……


    當院裏麵小孩子再次迴來的時候,人人手裏麵提著一個大包裹,裏麵裝的全是他們心愛的小零食。


    而就在這時候,賈張氏吊著一雙三角眼也迴到了四合院裏麵。


    身後跟著的傻柱子點頭哈腰的,賈東旭則是生著悶氣,走在最前麵。


    何雨柱跑前跑後的挨著罵。


    有好事者仔細聽了一會兒,這才明白,原來賈張氏出了300多塊錢的罰款捐給了街道辦,又賠了蘇梅300塊,這才了事。


    迴到家裏,此時的秦淮茹已經將飯菜都給做好了。


    賈張氏氣衝衝的走迴家,看著冷鍋冷灶,伸出自己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


    好啊,院裏麵的人家家戶戶吃得好穿的好,就連小孩子都有零花錢,而他賈張氏今天居然賠出去了600塊!


    越想越氣,賈張氏真的都快氣炸了。


    聾老太太不長眼睛的竄了出來,看見賈張氏的那一刻。


    老太太張口就說道。


    “張丫頭,我餓了,你趕緊去做飯吧!”


    這一句話直接將賈張氏給點燃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會幹什麽?”


    “你知不知道我被派出所的人給抓走了,家裏麵一點糧食都沒了,你讓我到哪裏給你去做吃的?”


    “那個黑心的寡婦坑了我600多塊錢的養老錢,你個死老太婆,也不知道幫我說句話,你還想吃飯,吃屎去吧你!”


    聾老太太淡淡的瞥了一眼賈張氏。


    “張丫頭,你住在我的房間裏麵,又拿著我的糧本,老太太,我隻不過是餓了,想讓你做頓飯而已,你就衝我發這麽大的火。”


    “你這人啊,不知道懂得感恩,那麽我老太太也不留你了,你搬出去吧!現在就走!老太太我離了你,也不是活不下去!”


    一句話,賈張氏就被懟的給噎住了。


    隻能強壓下心中的火氣,跑去做飯去了。


    可到了廚房,又想到家裏麵什麽都沒有,賈張氏瞬間發瘋了。


    二話不說,跑出後院,來到賈家廚房,看著秦淮茹剛出鍋的餃子,找了一個盆,將餃子倒進去後,端著就往後院走,順手還帶走了小當的口糧。


    秦淮茹都驚呆了。


    剛準備阻止,默默的看了看家裏麵的賈東旭和傻柱,隨後狠狠地照著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她眼淚都溜了出來。


    然後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嗚嗚嗚……”


    賈東旭和傻柱子兩人正在喝酒,看見自己的婆娘哭著進來了,賈東旭心裏煩躁的很,可是眼前這個婦人,可是他的媳婦啊,自己要是不疼,那讓誰去疼呢?傻柱子嗎?


    賈東旭歎了一口氣,放下酒杯,對著秦淮茹說道。


    “淮茹啊,你哭什麽哭啊?不就是讓你把昨天包好的餃子拿出來吃嗎,柱子再怎麽說也是我兄弟,咱媽犯了那麽大的錯,給他賠個罪也是應該的!”


    誰知秦淮茹不但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哭聲更大了。


    傻柱子心疼了。


    “秦姐,你別哭,我不吃了還不成嘛!”


    一句話將賈東旭說的既尷尬又難受,四九城的爺們都是好麵子的,雖然和傻柱子,也算是穿著開襠褲一塊長大的,可是老爺們的臉繃不住啊!


    “淮茹,去,把餃子趕緊端上來,整天哭鬧的成何體統!”


    秦淮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東旭,剛才媽來了!”


    “什麽!誰來了?”


    “咱媽來了!不僅把我推了一把,扭傷了腳,而且還把剛煮好的餃子都給打包帶走了,咱們沒餃子了,該怎麽辦啊!”


    賈東旭胸膛起伏,一把將桌上的酒杯摔倒在地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麵色難看的看著何雨柱。


    “柱子對不住了,哥今天沒辦法請你吃飯了,改天改天,哥在給你好好賠個不是!”


    何雨柱看著梨花帶雨的秦淮茹瞬間心碎了,這才勉強開口說道。


    “沒事沒事,東旭哥,一頓不吃餓不死的,家裏麵還有點錢和票,迴頭啊,我到我師叔那裏淘點東西就行。”


    說完話,何雨柱就準備往迴走,可這時候,秦淮茹又開口了。


    “柱子,小當的口糧也被我婆婆順走了。”


    賈東旭聽了,酒勁上湧的他當即大怒。


    “張翠花,你可是真是我的好母親啊,兒子為了這個家掏心掏肺的,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呢?”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呀?每個月82塊錢的工資都不夠一個家裏麵開銷的,我做錯了什麽!”


    “娘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呀?”


    看著自己的好哥哥崩潰了,傻柱子也難受,默默的走迴家裏麵找到蘇梅。


    “媳婦,能不能把今天我賈哥給的錢還迴去?”


    蘇梅聽到何雨柱的話,歎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這錢是保不住的,十倍的賠償,普通家庭怎麽可能受的住?


    她是成長了不少,可是拿著這麽多的賠償,她心裏麵也慌啊,看著自家男人,蘇梅心軟了。


    “行,你等著,我這就去把錢給你拿過來。”


    蘇梅的豪爽反而讓何雨柱不會了。


    “你就不問問我這錢到底是給誰的?”


    蘇梅淡淡一笑。


    “咱家是窮,可是拿這麽多的賠償,我心裏麵也慌啊,要是不給他們還迴去一些,我怕咱們院裏麵的人說三道四的。”


    “我是一個新媳婦,雖然是二婚,可也知道人言可畏。”


    何雨柱心虛的不敢看蘇梅,可心裏麵的話,憋在嘴裏麵又難受,隻能低著頭,默默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蘇梅聽完把錢給何雨柱拿了出來。


    “柱子,咱家你是一家之主,這錢就由你來做主吧,不過我想說的是。”


    “就算你把這錢給賈東旭他們家還迴去,我想這錢還是會被他母親給拿走的,所以呀,你還不如把這錢拿著買點東西給人家送過去, 他們家現在缺的不是錢,而是糧食,咱家有門路可以買得到,他們家沒有門路買不到,你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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