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六月份整個一個月的隔膜冷淡之後,駱河和喬雨又重歸於好,比以前更膩。就像炎熱的夏天,他們幾乎天天晚上又膩歪在一起,不離不分。


    夏日漫長,夕陽有多麽紅啊!每天晚飯過後,兩個人都心有靈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喬雨也會主動約駱河:“幹嘛呢?陪我散散心好嗎?”受到這樣的邀約,這個夜晚常常會非常溫馨甜蜜,恩愛有加!


    駱河發信息喬雨也能快速迴複,這一點讓駱河非常滿意,覺得她終於知道尊重別人了,而不是自以為是。七月榴火,駱河發一個問號,喬雨快速迴一句:“我和小石有事情說,你轉轉早點迴家,多陪陪孩子學習。”能說出這樣的話,而且是快速迴複,這讓駱河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過了兩天,黃昏,駱河正想著喬雨,喬雨發來信息:“你有空嗎?今晚陪我散散心好嗎?”其實那時候還早,因為是喬雨主動邀約,駱河格外高興。溫暖的陽光不再那麽熱毒了,從喬雨家西邊的那條小路接上她,兩個人有說有笑走了。駱河問:“今天想哪裏轉轉去?”喬雨說:“哪裏也行,你看吧。”


    “那我們到西邊看看吧!我們一直在東邊,北邊去過好多地方,就西邊很少去。”


    喬雨點點頭:“隻要我們說說話,看看大自然,哪裏都可以。”


    沿著省級公路向西,省道上來往的大車比較多,行車需要注意安全。這時候金色的陽光灑下來,剛好。駱河遞給喬雨一瓶水,說道:“喝口水,太熱了!”喬雨撒嬌:“我不,我不想那麽喝!等會你那麽讓我喝!”她語氣曖昧呢喃,駱河心裏一熱。


    過了一個村鎮,向左拐,沿著一條水泥路一直向南。村鎮上行人稀少。此處是衛中縣移民搬遷的山區居民。房屋統一形狀,統一擺放,看樣子多有年成了,但是仍然是樹木稀少,缺乏生機。


    來到一個水渠邊,此處樹木蔥蘢,頗有些綠意,柳枝在風中飄擺。然後一條小油路繼續向南延伸,至不知多深處。喬雨一直巴著窗戶望,問駱河:“這裏你來過嗎?”駱河搖頭說沒有。向南來,漸入低山丘陵區,樹木漸少。山路蜿蜒曲折,喬雨大唿:“小心開車!我和你出來可千萬不能出問題!”接著,油路跌入穀底,旁邊一條深溝,嚇得喬雨屏住唿吸,也不敢說話。到穀底,迤邐婉轉,地勢漸漸開闊,一片平坦。遠處有一群羊,一個年老的牧人正趕著羊群走迴家的路。油路卻走到了盡頭,路也再沒有明確指示。左邊的山坡上多有窯洞,柵欄圈圍著一些房屋,一些破舊的招牌上寫著破敗不堪的幾個藍色大字:工業重地,禁止入內。看到這樣的字眼,駱河說:“這裏也許曾經是軍工廠或者軍事基地。現在看來搬走了,破舊不堪。”倆人下車來,巴望著,猜測著。想如此偏僻的地方,原來也許是一個重要的地方。羊群漸漸走遠,此地再無任何人,喬雨撒嬌:“你抱抱我!”她眼光迷離。駱河心領神會,她撒嬌的時候總是喜歡讓駱河抱一抱,於是他攔腰抱起她,轉了兩圈。深情地吻著喬雨,久久不能平靜。他拿起飲料,喝了一口,然後親著喬雨的小嘴,一口一口地喂給她,喬雨嬉笑說:“你的嘴真大!”駱河笑說:“嘴大吃四方!”


    看著西邊的天空布滿了烏雲,駱河說:“我們折迴吧!”喬雨點頭。迴去的時候,已經輕車熟路,不一會到了水渠邊。沿著水渠的水泥路,一路向西。水渠邊樹木茂密,夜幕開始漸漸籠罩。小路上沒有人,沒有車輛。


    一路行來,駱河問喬雨:“你發現了什麽?”


    喬雨說:“沒有發現什麽,你發現了什麽?”


    駱河說:“你細心看看水渠兩邊。”


    喬雨觀察了半天,說:“大自然有靈氣。”


    駱河嗬嗬一笑:“你看看右邊,再看看左邊。”


    喬雨如實看了一遍,繼續搖頭。駱河大笑:“你是福爾摩斯探案集裏麵的華生醫生嗎?你看右邊莊稼綠茵茵一片,樹木也蔥蘢。左邊卻光禿禿全是戈壁,寸草不生唉。”


    喬雨細細打量了一下,興奮的說:“真的呀!你真聰明!”


    福爾摩斯和華生醫生野營,夜裏,兩個人熟睡中帳篷被人偷了。一陣寒冷凍醒了兩個人,望著繁星滿天的夜空,福爾摩斯問華生:“你發現了什麽?”


    華生醫生看著深邃的夜空,感歎:“和滿天繁星相比,人類太渺小了!”


    福爾摩斯不屑地又問:“你好好想一想,到底發生了什麽?”


    華生醫生不解地又想,於是說:“我們明天迴去吧!”


    福爾摩斯指著華生的額頭:“你傻呀!我們的帳篷被人偷了!”


    想到英語課本裏的這個故事,兩個人都開心的笑了!


    車子一直沿著水渠向西走。有一處地方,水渠邊上蓋有房子,也許是當初管理黃河水時用的,如今破舊不堪,門窗緊鎖,十分孤寂。前麵地勢漸漸開闊,向右拐,再往前走。走著走著,水泥路消失,車子到一個開闊地,在蓬草邊上停了下來。兩個人下來,放眼望去,一片片梯田,莊稼綠色喜人,遠處高速公路上車來車往。喬雨溫柔撒嬌的說:“再抱抱我!”駱河忽然覺得今天喬雨好像有心事,或者她有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於是溫柔的抱起她,輕輕轉了一圈放下。喬雨眼神迷戀,似有所語,但又什麽也沒說。駱河使勁的吻喬雨,喬雨也盡量配合。吻著吻著,他們逐漸忘記了自己,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和不能改變的現實,忘記了痛苦的昨天,也忘記了即將到來的明天,雖然明天會有更多的苦難等著他們。駱河使勁的親喬雨的脖子,喬雨的脖子皮膚白淨細膩。駱河打趣:“現在才是赤誠相見的時候!”喬雨罵她壞。不一會兒,他們在生命中滴下了雨……他們在這高遠的天空下盡情的釋放著自己,釋放著相互的愛意。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摟抱著睡意朦朧,遠處似乎有人說話。喬雨催促:“遲了,趕緊迴家!”


    迴去的路比來時更近,夜色更濃。夜是一張巨大的網,永遠撕不破。光亮照亮著前方,前方不知會遇到什麽,也許荊棘,也許坦途。喬雨情緒好了起來,她說:“外麵轉一圈真好!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和憂愁。”


    走在路上,喬雨講了前一段時間晏殊宇和她鬧矛盾,說他把她的微信qq全都刪了,連手機號碼都拉黑了,也從他們家族的群裏退了出來,說這些的時候,她的眼神裏有那麽多暗淡的憂傷。


    駱河動情的說:“我會永遠陪著你的,除非地老天荒!”喬雨俯上來,在駱河的臉上親了一下。她坐在後排,一直靠近駱河的耳朵,一路說著開心的話。


    在快到一個村莊的地方,路的左邊一個岔路,看見路燈密密麻麻的十分明亮,插進去的柏油路比較寬曠。駱河忽然說:“這條路這麽寬,很適合練車。明天下午早點出來陪你練車,等你技術好了,我瞌睡的時候,你可以開車。”


    喬雨高興的說:“好啊!”


    這個時候,他們兩個完全沉浸到一種畸形的幸福之中,忘記了他們正在做著世人都不能容忍的事,也忘記了有一天他們會被送上死亡審判台。但是誰能說他們此刻不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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