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恆哥,你找我有事嗎?”


    萬靈想起幾天前的事情,頓時覺得尷尬。


    然後發現自己居然還扭扭捏捏地,連忙站直了身子。


    莫方恆也緊張,他猜不透萬靈的想法,本來也想當做那個問題不存在,但是又忍不住。


    他糾結了很久才說:“阿靈,我來是因為之前你問我的問題。我想說我的答案……”


    萬靈連忙打斷:“哪有什麽問題,方恆哥,我說笑的哈哈。”


    “我想說是的,我喜歡你。”


    萬靈:!


    她詫異地看著莫方恆,心跳加速。


    莫方恆眼神真摯:“阿靈,我喜歡你。我怕你來宣元再也不會迴去來鳳,所以接到你的平安信後就趕了過來。很快就要舉行科考,我一定會努力取得功名,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熙國科考需要一層層考上去。


    莫方恆十六歲那年已經考過了鄉考,原本得恩師的舉薦要到宣元就學和參加科考的。


    因為家裏的原因,雖然這個成績沒有廢掉,但是也再沒人提起。


    男子重名節,恩師和同窗好友都離他遠遠的,他也要照顧莫城,所以後來再沒有思考過繼續進學,隻想過平淡的生活。


    如今他遇到了萬靈,才又激起了繼續考取功名的決心。


    萬靈沒想到他會這麽說,瞬間不自在。之前以為自己自戀,如今莫方恆真的承認了她又覺得害羞。


    她想起給自己定的戀愛步驟。


    見莫方恆低下了頭,她悄咪咪看看四周,然後抓起他的手。


    “你跟我過來,咱們進馬車說。”


    萬靈沒有拒絕給了莫方恆無限的希望,他任由萬靈拉進了自己的馬車裏,眼睛緊緊看著萬靈,見她神色嚴肅,他不解其意。


    “既然你承認喜歡我,那我們開始下一步驟。我們要坦誠各自的秘密,再決定能否繼續下去。”


    萬靈沒有經驗,對娶夫郎這件事情,她定的步驟心意——坦誠——談戀愛——成親。


    如果坦誠後接受了再進行下一步,如果不接受,那就趁著感情還沒有深的時候分開,及時止損。


    這個模式是她跟現代相親節目學的。


    她以誠待人,就是不想後麵真的在一起後因為這些問題成為怨偶,平白傷心。


    莫方恆原本很忐忑,但是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突然想笑。


    “阿靈,你說。”


    萬靈點頭:“好吧,我先說我的問題。”


    萬靈想要快刀斬亂麻,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莫方恆疑惑:“阿靈是有什麽要與我說的。”


    萬靈唿了口氣,看著外麵被馬車接走的女子,語氣凝重:“方恆哥,與你相識這麽久,你有發現我與其他女子的不同嗎?”


    莫方恆耳朵悄悄紅了,沉吟了好一會才說:“你很特別,比其他女子溫和有禮,也更加謙遜,幽默,而且很聰慧能幹。你是我見過的所有女子中最……”


    “不是,不是,我不是讓你說這些,我是指我這個人,你覺得和其他女子有不同的嗎?”


    萬靈指了指她的臉,瞪大了貓貓眼。


    莫方恆陷入迴憶中:“你很喜歡笑,笑起來讓人覺得心裏非常暖。我第一次見你是在來鳳城城門,當時。。。。”


    “等等,我是指我身體上,你沒有發現我與其他女子不一樣嗎?”


    熙國男子這嫁給女子,大多數都是想要傳宗接代,如果莫方恆也是這樣的想法,那趁著兩人的感情未深的時候分開,對彼此都好。


    不然。。。。


    萬靈想到現代因為無法生育孩子而成為怨偶的夫妻,覺得頭皮發麻。


    萬靈不願再想,見莫方恆疑惑,她直接說:“方恆哥,你不覺得我比她們看起來更幼態嗎?”


    萬靈看了看自己平整的小身板。


    原本兩人麵對麵坐在馬車裏,她撐著桌子比了比兩人的身高:“你如今都八尺高了(一米八),我卻隻有五尺多高,咱們身高相差太大了。不僅是與你對比,我比宣元女子還矮了一大截。”


    莫方恆見她有點失落,瞬間心疼,他靠近,一把將萬靈抱了起來,兩人眼對眼,他聲音真誠。


    “這樣,我們就一樣高了。”


    萬靈手足無措,等等,這不對勁,她不是指這個啊!


    “我不會看她們,隻看你。”


    見萬靈驚慌失措,莫方恆接著說。


    萬靈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他與她在街上逛時,從來都沒有看過其他女子,有時候萬靈和他討論人家的穿戴是呂家產品,他都沒有印象。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先放開我。”


    萬靈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方恆依言將她放下。


    喘了口氣,萬靈將自家的情況和自己的身體狀況大概說了一下。


    萬靈:“……方恆哥,就是這樣,如果我們可能會沒有孩子,這你能接受嗎?”


    她在芳華醫館的時候,呂老太和醫師在外麵說了這麽久,麵色凝重。


    然後如今她每天藥物都不斷。


    萬靈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問題一定很嚴重,特別是這半個月來,她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不對勁,不僅發熱,有時候她還覺得心跳加速,有窒息的感覺。


    萬靈眼中滿是希冀:“如果你能接受,那麽我們就繼續下去。放心,如果你不接受,我也能理解。”


    莫方恆好像在思考,沒有反應。


    萬靈頓時心涼了。


    好吧,這邊的男子嫁人果然都希望能傳宗接代,連莫方恆也沒有例外。


    說是會理解他的選擇,其實等到他真的做出選擇後,萬靈還是有點難過。


    她安慰自己,就像姨祖說的,世上男子千千萬,她總能找到完全接受自己的那一個人。


    萬靈:“方恆哥,我理解你。既然如此,那我先迴去了,我家馬車已經在那裏等我很久了。”


    嘴上說著理解,萬靈卻恨得咬牙切齒,邊走心裏邊罵,臭方恆,以後再也不理他了!


    萬靈流下了不爭氣的淚水,為了不被發現,想鑽出馬車。


    還沒走多遠,就被人從背後像小雞仔似的毫不費力拉了迴來。


    萬靈掙紮:“放開我,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莫方恆見她哭了,心疼,將她放下來,從正麵摟著她:“就這麽不信我?阿靈,你好不公平啊,都沒有給我一絲時間思考就跑了。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嗎?”


    萬靈那個氣啊,這人還倒打一耙,怎麽之前沒發現他這麽不要臉。


    “是你不理我先的,我將事情說出來你就不理我了!你放開我!我該迴去了!”


    說著鼓起了臉頰,覺得沒有氣勢,瞬間瞪圓眼睛。


    她鼻子剛才還哭得紅紅的,雖然裝作一副兇惡的模樣,但是由於那雙圓圓的眼睛,注定嚇不到莫方恆。


    莫方恆無奈:“我沒有不理你,我隻是高興。”


    萬靈不信。


    莫方恆是真的高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孩子,而是欣喜。她將這樣隱秘的事情告訴了自己,那就說明她真的喜歡自己啊。


    萬靈還要掙紮,莫方恆無奈:“阿靈,乖,難道你想讓那些護衛隊將我當成登徒子抓了嗎?”


    萬靈愣了一下,才停止掙紮。


    她心裏煩躁,就是這種感覺,好像有時候自己情緒都控製不住!


    “那你放開我,如今很晚了,我要迴去家裏了。我答應了姨祖今晚給她做好吃的。”


    “放開你你就跑了。我也有事情與你說,你和我說了你的秘密,那我也將我的秘密說給你聽。說好的互相說出對方的秘密,你怎麽也要聽我說完,嗯?”


    萬靈細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她都將自己的秘密抖摟出來了,不聽他的好像有點吃虧。


    萬靈掙脫開莫方恆的懷抱,縮在一個角落,警惕地看著他:“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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