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狄重看清來人的時候,臉上的凝重之氣一掃而光,露出笑容,迎上前去,叫道:“餘帥,餘帥,真的是你嗎?”說著來至,躬身施禮。


    來的正是餘溫和付秋水二人,餘溫平穩著唿吸,說道:“不要叫我餘帥,我可擔不起呀!反而是言之你,才是令我敬佩的人啊!沒想到你還在抵抗胡元。”


    狄重說道:“不,餘帥你永遠都是我狄重的大帥,若不是餘帥我狄重恐怕早都死去多時了。這份恩情我是不會忘記的。”


    聞言餘溫輕歎一聲,不禁想起了嶽重山,或許這就是命運使然,有些人會記你一生,有些人會因一件事化友為敵,世事弄人,這便是江湖便是法則。


    “狄將軍是要對付劉垓?”餘溫沒有客套,直入主題的問道。


    狄重也沒有隱瞞,點頭說道:“不錯,劉垓這個家夥仗著有胡元的精兵和手下的高手對我們可謂是大開殺戒。這一次我集結了眾弟兄就想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也將這個混蛋除掉。”


    餘溫說道:“好,為了兄弟你做得對。可是你應該知道劉垓的這支軍隊可是胡元帝國精銳,你要如何與他鬥?”


    狄重聞言說道:“餘帥說的對,如今劉垓等人正在圍殺江湖名俠張君策等人。我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趁機而動。”


    餘溫說道:“你想來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然而鷸蚌相爭,雙方都有各自的布置,劉垓不會蠢到把人馬全部用來對付張君策,我覺得此人應該是用起為餌在引你們上鉤。”


    這一句話到讓狄重一驚,思量一番,覺得餘溫的話點醒了自己,連忙施禮說道:“還請餘帥指教。”


    餘溫說道:“劉垓麾下有八百精兵,戰將十幾員還有數位武林高手,他很清楚張君策在江湖的地位,他的出現就是一個陷阱,恐怕你冒然出手,人家便以逸待勞。遠途進攻,兵馬疲憊,兵勢相差太過懸殊。雖然人多勢眾,可他的精銳都是千裏挑一,都是一群嗜血的虎狼,所以我看還不如投石問路,一石激起千層浪,將他隱藏的奇兵亮出,到時一鼓作氣反戈一擊。”


    “那麽餘帥,這仗怎麽打呢?還請餘帥指點。”狄重神色流露出憂心忡忡的一麵,詢問的看著餘溫。


    餘溫瞧了一眼遠處的火光,說道:“兵者,詭道也。何況是敵強我弱,更要出奇兵,方能製勝。直接援救張君策等人如同自投羅網,和敵人硬拚,首先就不能這麽想。嗬嗬……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打草驚蛇分而擊之。”


    狄重靜靜地聽著,頻頻點頭,說道:“餘帥的意思我明白了。隻是不知道劉垓這家夥會不會上當。”


    餘溫說道:“他怎麽會不顧自己的糧草,雙方交戰,勝負之根本不在於一城一地的得失,而在於兵多糧足,找到他們的糧倉,一把火便叫劉垓慌了手腳。”


    狄重應了一聲,說道:“可是劉垓不會輕易讓我們找到他的糧草,看守糧草定然都是精銳,對付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餘溫含笑說道:“你可信我?”


    狄重斬釘截鐵的迴道:“我自然心餘帥。”


    餘溫點頭說道:“那好,我告訴你他們的糧草就在距離你不到五裏處的荒草山內,可以引一支人馬前去斷了他的糧草。最狠莫過絕糧,糧草是命脈,劉垓絕不會坐視不管。”


    狄重聽了認同的說道:“還是餘帥高見。”


    餘溫一笑,說道:“我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言之可否答應?”


    狄重說道:“餘帥但說無妨,有用到我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餘溫說道:“我想親帶一支人馬去毀他的糧草。當然我的目的不止如此。”


    狄重聽了大喜說道:“餘帥出馬事半功倍。太好了,您要多少人?”


    餘溫伸出三指,說道:“不多,三百人足矣。”


    狄重又問了一次,說道:“餘帥三百人夠嗎?我這次帶了千把人呢。”


    餘溫說道:“足夠,其他的可以作為伏兵。嗯,你多帶點人沿路設伏。我想劉垓定會先救糧草,這是他的命脈到時候就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


    狄重說道:“還是餘帥想的周到。”


    狄重剛要去,餘溫見了叮囑道:“好,哦對了,無論能否成功,遇到強敵不要硬磕,你們隻要把動靜鬧得大一點就好,佯裝詐退,把他們引向的人馬分散便好。”


    狄重施禮點頭說道:“餘帥的話我謹記,放心我不會拿弟兄們的性命當做兒戲。”


    就這樣,狄重把手下的幾員戰將聚在一起,當餘溫出現時候有幾人見了連忙起身施禮口稱:“餘帥!”


    餘溫見這幾個都是當年跟隨自己的人,如今都已經成了將官,說道:“再次相見我真的很高興,又能一起上陣殺敵,真是太好了。”


    就這樣狄重便把餘溫的計劃一說,自然都同意,然後分兵行動,派出兩路人馬迂迴到劉垓的身後,狄重親自帶領五百人正麵對抗劉垓。


    人馬開始行動起來,各自領命出發,當餘溫再出現的時候,身披甲胄,腰懸佩劍,好不威風,但見餘溫頭戴白虎冠,雙翅飛鳳結,白袍銀裝甲,甲套連環;護心寶鏡懸明月,腰束羊脂白玉帶,吞肩獸披帶護甲,馬鞍掛著一條亮銀寶槍,足蹬虎頭戰靴,威風凜凜,器宇不凡。


    此時的餘溫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精氣神飽滿,雙眼明亮,一旁的付秋水都看得有些驚訝,暗道:“這還是我認識的餘老頭嗎?這分明就是一位統領百萬雄兵的大將。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隻有在戰火風煙中才能得到他的價值。”


    付秋水仰慕的之情盡寫在臉上,餘溫抬頭看了看夜空,嘴裏說道:“夜淨胡天牧馬還,月光羌笛戍樓蘭。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再一次披甲上陣,好像又迴到了當年的征戰沙場。嗬嗬……還真有些難以置信啊!”說著看了一眼跟隨的小將,吩咐道:“都已準備好了吧!出發!”


    軍兵雄赳赳氣昂昂,開始朝著荒草山而去。


    臨行前餘溫竟然命人在這裏可以留下一座空帳和數百個穿著兵服的草人,然後吩咐兵士悄悄退走,又偷偷留下五十人在這裏埋伏起來。


    其他人馬蹄裹了棉布,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就這樣,餘溫帶著三百兵士趕奔五裏處的荒草山……。


    且不說餘溫如何行事,也不表狄重怎麽引兵對抗劉垓,單說賭局中的張君策和昆侖奴的廝殺,你來我往,劍影重疊,金鳴不絕於耳。


    昆侖奴的本事確實厲害,張君策擺開劍式,化用各家所長,二人殺了個勢均力敵。


    昆侖奴見狀“哼”了一聲,奇門兵器發出怪聲,抖起輪出,便向張君策攔腰疾掃!


    勁風過處,沙飛石走,張君策側身,用劍輕挑,那兵器滑了一個弧線,一旁的一棵大樹,竟被掃斷了粗如碗口大的枝臂,勁力之大,實是驚人。那兵器竟然還可以迴轉到昆侖奴的手裏。


    昆侖奴騰身而起,接到手裏,看著張君策,露出滿口白牙,發出一陣冷笑,說道:“你是我見過的高手中很厲害的一個。”


    張君策一笑說道:“過獎了,我中原大地江湖高手比比皆是,我也不過是一個寂寂無名之輩。比我高的大有人在,你這等也不過就是九流之外而已。在我華夏大地,嗬嗬……若是知趣那就明哲保身,不然的話你會客死異鄉。”


    這句話雖然誇張,卻也不假,反而讓昆侖奴莫名火起,驀地一聲長嘯,一個“燕子鑽雲”,唰地憑空跳起兩丈多高,淩空下擊,手中奇門兵器,帶著風聲砸了下來。


    張君策此時氣定神閑,已經大致了解了對方的本事,見兵器砸開,手中劍劍花翻轉,人影晃動,昆侖奴落下來,力量兇猛,隻聽得“砰”的一聲,火花四濺,張君策後空翻退出,昆侖奴的肩頭已是中了一劍!這一劍自是不輕,昆侖奴雙眼暴怒,原本就黝黑的臉,此時更加黑亮,兵器的灌力讓他險些栽倒,悶聲不響的用個“怪蟒翻身”跳出去。


    張君策見機而動,立身之處又是猛的一劍掃去!這一劍迅如駭電,間不容發,就在這電光石火的霎那之間,人已經到了昆侖奴的身前,劍鋒晃動,昆侖奴下意識的疾的一塌身,寶劍擦身從他背上劃過。


    說時遲,那時快,張君策手腕一翻,劍刃泛著寒光,趁著昆侖奴尚未意識到危險,勁道減弱,新力未發之際,猛喝一聲,揮出一掌,昆侖奴觸不及防,打在身上,運用真力,力道十足,昆侖奴身子懸空,無從著力,張君策腳尖一點,騰身而起,寶劍旋風疾舞,一聲慘叫,昆侖奴頭暈眼花,“噗通”一聲,在半空中跌倒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張君策飄身落下,橫劍在手,看著劉垓,隻是淡然一笑,說道:“承讓!這局我贏了。”


    劉垓表情依舊,沒有任何怒意和不悅,說道:“精彩精彩,張公子好手段,嗯,的確是難得的江湖俠客。我很欣賞張公子的人品。第一局你勝了,不過還有兩局,這兩局你若是輸掉一局,他們的性命就會留在這裏。”


    張君策點點頭,說道:“少廢話,下一個是誰?”


    劉垓沒有指定任何人,而是看著張君策,心說:“嗬嗬……真是一個武夫,兵家講的是詭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隻知道好勇鬥狠,仗著一身絕學,卻不知道你已經是我的餌了。做了我的鉤。我為何如此與你賭一局,就是要引他們上鉤。殺你們如同碾死螞蟻一般。隻因你們還有利用價值,用你們來引出帝國的隱患消滅他們才是我的目的。”


    原來這個劉垓早有預謀,他的探子早已經將張君策等人查的清楚,所以才想出這一招“圍點打援”利用張君策的名聲,傳出風聲,就是要將前來救援的人一網打盡。劉垓的確有些謀略,在這周圍布置好了一個大網等著那些江湖勢力的出現。


    書歸正文,昆侖奴不敵張君策被打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這可氣壞了一個人,此人見了眉頭一挑,自以為身手獨步武林,天下無雙,原本他就想出手和張君策比劃比劃,沒想到讓昆侖奴搶了先。


    而且還敗給了張君策,不免有些狂躁,一向心高氣傲的他,再也安耐不住,邁步走了出來,說道:“張大俠好身手,我來陪你走上幾合。也讓我見識見識傳聞中的“儒俠”到底如何。鬥那些不入流的人不算本事,來來你我之間比試比試。”


    張君策抬頭看去,人影晃動,從中走出一人,此人身材七尺,看年紀約有五十開外,一身灰布長袍,腰係絲絛,蹬一雙草鞋,寸頭粗眉,借著火光,依稀可以看到腦袋上的戒疤,一雙三角眼,矮鼻梁,大嘴叉,臉上有些疤痕,甚是醜了些。手裏拿著一對囚龍短棍,身前身後有一股無形的殺氣。


    張君策瞧後,卻不認得,但很清楚這個人出身在佛家,微微一笑,說道:“敢問尊駕怎麽稱唿?”


    來人仰首挺胸,一股不服的模樣,說道:“在張大俠麵前我怎麽敢自稱尊駕,泛泛之輩而已,我叫孟祥臣,曾經在少林做過幾年雜役,學了些皮毛,今日有幸得遇張大俠,深知張大俠精通各家所長,我會一些拳腳,想和張大俠切磋一番拳腳不知可否?”


    張君策欣然應允,說道:“好,我奉陪到底。請出招吧!”說著,一迴身對武玄霜說道:“接劍。”


    武玄霜伸手接住寶劍,深情的看著張君策的側顏,輕聲囑咐道:“君策,你要小心!”


    張君策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可是眼神裏透著的是真情實感,然後看向孟祥臣。


    孟祥臣將雙棍一合,丟到一旁,說道:“請吧!”這一聲話語,可見孟祥臣的深厚驚人內力。


    張君策暗暗點頭,深深唿吸,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怔,暗道:“能出來的皆不是等閑之輩。這個家夥更不是善類,我要小心應對,與我論論拳腳,那麽此人的拳腳絕對不可小視。其武功造詣,也必有獨到之處。”


    孟祥臣抬頭瞧著張君策,拉開架勢,說道:“張大俠還在等什麽,請出招吧!”


    張君策依舊躬身一禮道:“孟大俠先請。您比我年長,按照江湖規矩,我也算一個小的,怎能以小欺大?”


    孟祥臣一聲幹笑,說道:“好一個以小欺大,張大俠的確飽讀詩書,出口皆是仁義道德。可惜我孟祥臣不吃這一套,你的好意我是不會領受的,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


    張君策一聽這口氣,並不十分和善,語氣不卑不亢,模樣卻傲慢異常。不由得心頭火起,苦笑說道:“願意領教高招。”


    話音未落,孟祥臣突然出手,腳步滑動,塵土揚起,搶前疾撲,揮掌快似驚虹電閃般,張君策感到了一股力道壓來,眼神不錯,瞧見孟祥臣的五指已堪堪抓住自己的扇尖。


    張君策一言不發,突然出手,動作更快,翻手向外一撩,另一隻手由下而上打向孟祥臣的額骨,孟祥臣也是一驚,意料之外,但他身懷藝業,何等精純,身子翻轉,來了一招“落葉飛花”,閃避的詭異,同時用腳橫踢,氣氛驟然緊張,廻風一旋,踢向張君策的腕脈,眨眼間的對決,二人拳腳相加,一守一攻,處處都見功夫,毫無破綻可尋。


    孟祥臣大開大合,用的皆是剛猛的拳腳,拳影如山,直壓而下,勢如山崩地裂般,威猛難當。


    張君策是見招拆招,任你如何,自己維穩不及,人人都知道張君策的劍法了得,可卻沒有幾人看過他的拳腳,實則張君策的拳腳也是身兼數家之長,藝業何等博淵。


    就這樣你來我往,孟祥臣狠辣招式頻頻如狂風暴雨,張君策同樣能將這招數化解於無形,刹那間,便已經二十幾個迴合。


    武玄霜等人更加擔心起來,畢竟麵對的是高手,張君策已經消耗很多,這個人實力不弱,武玄霜目不斜視,麵無表情,心裏卻是擔心的不行,這比見不到時的掛念還要痛苦,近在咫尺卻無法相助,隻能看著祈禱著。


    反而是秋小天抱著雙手,悠閑自在,說道:“沒想到伯符兄的拳腳也這般厲害。嘿嘿……我這是頭一次見過呢。嗯,有時間我要向他討教一二。”


    金伯陽卻說道:“伯符兄的拳腳的確不俗,可你看出對方的路數了嗎?”


    秋小天說道:“這個人的拳腳剛猛,有少林的拳法還有太祖長拳的招式,而且此人硬功了得,伯符兄幾次擊中對方,對方竟然毫無反應,他練過金鍾罩,這迴伯符恐怕遇到了勁敵了。”


    金伯陽點點頭說道:“嗯,的確如此。不過我覺得伯符兄自有辦法,憑他的閱曆還是清楚對方的實力,現在二人看似打的不可開交,卻都在保留實力。”


    武玄霜說道:“隻希望君策不要有危險。”


    秋小天說道:“放心吧!伯符兄吉人自有天相。在玉皇頂麵對十大高手都可以活下來,區區一個孟祥臣還是能夠對付的。”


    這邊擔心忐忑,另一麵的劉垓等人卻是暗自竊喜,雙方各懷心事,然而與此同時的外圍,狄重一驚帶著人馬出現在村外,這些人隱藏在暗中,隻等狄重一聲令下便殺出林子,與胡元的鷹犬一決雌雄。


    狄重把帶來的五百兵卒,排開陣勢,自己和幾員副將並馬立在樹下,透過縫隙,看向那燈火處,狄重笑著說道:“餘帥果然言之不假,劉垓設了一個圈套。既然如此那麽我就將計就計,打草驚蛇,引蛇出洞,到時候劉垓你就知道什麽事聰明反被聰明誤。”


    狄重命人分兵二百占據了南北兩處必經之路,廣插旌旗,並不時拖著樹枝跑動。看上去,坡上塵土飛揚,旌旗飄舞,似乎埋伏著千軍萬馬。


    “將軍為何如此,這不是告訴敵人我們的意圖了嗎?”手下一位副將問道。


    狄重卻是氣定神閑地說道:“就是讓他們知道,讓他們知道我們來了。”


    副將又問道:“那麽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狄重望了望夜空,心裏有數,說道:“傳我的令下去,叫兄弟打起精神,準備進攻。”


    不提狄重如何安排人馬行動,翻迴頭再說院落內的爭鬥,孟祥臣的一記猛拳被張君策化解,隨即便是一個掃堂腿,孟祥臣閃退一丈開外,一臉驚愕猜疑神色,說道:“張大俠,果是拳腳了得,今日大開眼界,來來……你我在鬥一場,非要分個勝負不可。”


    張君策也不客氣,迴道:“既然如此,君策奉陪到底。請……。”


    孟祥臣忽發冷笑道:“好,爽快!看招……。”


    說罷,躍身而起,身子懸空,又向張君策猛擊而至。張君策見來勢兇猛,雙掌一分,左掌一招,順勢向上一拖,將孟祥臣的拳力引開,右掌一招“劈山開石”,一粘一引,向外一推,又將孟祥臣的攻勢化解。


    就這樣二人又是一番搏殺,但見孟祥臣形如虎撲,掌似奔雷,反而是張君策仍是攻少守多。不過,孟祥臣對張君策也似頗為顧忌,不敢讓他近身,幾次都是用掌力震開,兩個人看準時機,絕不含糊,出手如電。孟祥臣忽而卷地猛掃,忽而攔腰疾卷,抖起一團掌影,打得個難分難解。


    孟祥臣今晚可是一動上手,存心較個強弱,招招狠毒,淩厲非常。張君策絲毫不俱,掌力發出,隱隱有風雷之聲,孟祥臣也是遇到了對手,要不是閃避得宜,好幾次險些被張君策掌力震倒,奈何有金鍾罩護身,使得他有了底氣。


    就這樣,孟祥臣迸招捷如鬼魅,可張君策卻像周身長滿眼睛,不論從那一方麵突然撲來,都能從容化解,不教孟祥臣近身,孟祥臣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暗暗佩服,心道:“這張君策的確厲害,果然不是凡夫俗子!不行,今晚一定要擊敗他,我要讓劉大人看看我孟祥臣也絕非浪得虛名。”


    轉眼又過去了三十個迴合,隻聽得孟祥臣大喝一聲,“唿”的一掌掃過,張君策見勢不好,腳步鬥轉,正好繞道一棵樹旁,孟祥臣的一掌打在樹上,這樹杆被震得碎屑亂飛,枝葉飛舞,塵砂迷眼。


    還未等張君策還擊,孟祥臣猛的騰起一腿,張君策急忙走避,反掌一揮,說時遲那時快,二人又角鬥在一起。


    這時武玄霜的眼神掃過,卻看到劉垓身旁出現一人,那人在劉垓耳邊說了什麽,劉垓的神色變得為妙,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尋味。暗道:“他們在說什麽,定然沒按什麽好心,不行我要告訴大家小心留意。這些胡元的鷹犬可不會大發善心。”


    武玄霜想罷看了一眼金伯陽,說道:“伯陽兄,我看這些人似乎沒安好心,咱們還是要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才是。”


    金伯陽也注意到了這些人的微妙變化,點頭說道:“武樓主說的不錯,我看這些人好像意在將我們困住,而不是要直接殺我們,那麽他們定然有什麽陰謀。”


    而此時的劉垓卻看向他們,眼神嘴角露出得意,心說:“果然來了,魚兒們上鉤了。讓你們有來無迴。”想到這裏,劉垓對田肅說道:“你帶這些高手還有你的衛隊纏住張君策等人,我要去收網了,嗬嗬……我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大魚。”


    田肅言道:“大人放心,我不會讓他們跑掉。”


    劉垓臉色一凝,說道:“聽到我的信炮,將他們統統殺掉,一個也不能放過。”


    “明白,大人定會馬到成功!”田肅說道。


    就這樣劉垓帶著幾員副將還有兩個高手和親兵衛隊撥馬離開,田肅成了這裏的指揮,手下人依舊是張弓搭箭,戒備森嚴,幾個高手躍躍欲試,隻等一聲令下,如狼似虎衝上來取了幾人性命。


    再說狄重已經領兵帶隊,來到了近前,火光衝天,一聲令下,排開陣勢,旗幡招展,好不氣派。但見殺氣迷空;明晃晃劍戟刀槍林立,光燦燦叉斧棒棍耀眼。三軍陣容整齊,猶如猛虎下山;戰馬長嘶,好似蛟龍離海。雄糾糾;先鋒引道,團團牌手護住軍陣,硬弩強弓壓射陣腳。


    人馬剛剛列開陣勢,狄重抬頭看去,但見劉垓也帶兵出現在眼前,列開旗門,這支人馬,陣勢大開,人如猛虎離山,馬似騰龍出水。大旗擺動,渾如五色祥雲;長槍卻似三冬寒雪。迷空殺氣籠乾坤,一個個猛勇爭先,虎將雕鞍持利刃。盔明甲亮光燦燦,鐵騎嘶鳴,彎刀森寒,硬弓護住陣腳,盾牌護住中軍。雙方劍拔弩張,帝國的軍隊全副武裝,讓人不禁心頭一顫。


    劉垓坐在馬上,瞧了一眼,眼前的陣勢,不禁眉頭一皺,暗道:“看這些人似乎不是什麽草寇莽夫!綠林的烏合之眾,好整齊的陣勢,而且為首的似乎是一位將軍。好不威風,哈哈……遇到我是你們的不幸,我要將你們一網打盡,用你們的血來還我一代美名。”


    劉垓在思索,狄重也在瞧著,就見劉垓頭戴衝天盔,身穿金鎖甲,叩就連環。護心鏡前後拴牢。腰間青絲帶攢成八寶,得勝鉤掛著一口大刀。坐下逍遙馬,追風逐日;好一位定國安邦的名將。


    “這個人應該是這支人馬的首領劉垓了,嗯,我要會一會他,看看此人到底有何能為。”想到這裏,催馬上前,將手中銀槍一擺,喝道:“你可是劉垓小兒?”


    劉垓聞言隻是一笑,催馬前行,旗門頓開,單人獨騎來到戰場前,瞧了一眼狄重說道:“不錯,我就是帝國虎威軍大元帥劉垓。你這反賊是何人,竟敢公然叫囂,好生猖狂。”


    狄重仰天一笑,說道:“爾等不過就是胡元的鷹犬,你等助紂為虐,我狄重不食胡元俸祿從,我忠的是大金正朔,你等小兒毫無廉恥。胡元本我大金藩屬,趁我大金示弱,傷我百姓滅我國祚,害我二主命亡蔡州,此仇不報我焉能明目。”


    劉垓聞言冷笑道:“原來你是金國餘孽,我本以為金國已經滅了數十年,沒想到還有人思念前朝,既然如此我就將你們一網打盡,送你們去見你們的主子。”


    狄重說道:“哦,那就來戰。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


    劉垓見狄重好大的口氣,把手一抬,帝國軍隊,衝殺而出,弓弩弦聲陣陣,箭鏃如蝗,鐵騎衝出,長槍彎刀揮舞。


    狄重也指揮軍隊廝殺,雙方在此展開了交戰,一場對決,可謂是喊殺震天,個個浴血奮戰,兩軍接觸的那一刻,隻聽得刀劍發出的聲音,鮮血飛濺,人喊馬嘶,元軍來勢太猛,義軍也是誓死不退,這一戰好生慘烈,雙方交織在一起,狄重舞動銀槍,一馬當先,所過之處,便有人紛紛倒下。


    劉垓凝視著交戰,心裏也是有些沸騰,沒想到這支人馬好厲害,自己的人馬可謂是帝國的虎狼,然而對方麵對自己的人馬還能如此硬磕,這更激起了他的好勝心,說道:“都給我聽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們剿滅,格殺勿論,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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