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文書講到狄重帶兵主動來找劉垓對戰,雙方列開陣勢,各為其主,自然話不投機,一場征殺,雙方展開了大戰,雖然狄重的人馬也都是訓練有素的兵士,但胡元帝國的軍兵那都是百戰的精銳,一場大戰之下,狄重一見傷亡不少,靜下心來,想到了餘溫的囑托,於是叫道:“弟兄們撤……。”


    手下人聞言便開始紛紛後退,狄重的人馬後退有序,弓弩壓住陣腳,依次而退,劉垓怎麽會讓對方逃走,於是派手下將官帶兵追趕。與此同時有人來報,劉垓一聽不禁大驚,說道:“什麽有人劫了我的糧草,啊……是何人?”


    來人搖頭,氣的劉垓抽出寶劍,一劍刺死,罵道:“混蛋,來人跟我前去荒草山。奪迴我們的糧草。”


    身旁副將見劉垓今日的舉動有些不妥,絲毫沒有往日的沉穩,馬上阻止道:“大人勿要衝動,這可能是他們的詭計。”


    劉垓自然明白,可他心裏知道荒草山對他的意義,他在荒草山內可是藏了一大筆金銀,這些金銀可是他為了賄賂阿合馬用的,劉垓深知阿合馬的權勢,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現在隻能和阿合馬走的近些。


    劉垓怕的是那批金銀被劫糧草的人發現,拿自己這些年的忙碌可就要功虧一簣,所以顧不得許多,他也很自信自己的人馬會搶迴失去的東西,權衡利弊,劉垓才決定迴援荒草山。


    劉垓為了安全期間,他先派副將帶領一百人為先鋒,剪除沿路的伏兵和埋伏,然後分兵三路,一路追趕狄重的敗軍,誓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一路繞道迂迴荒草山,要前後夾擊劫糧草的人。自己帶領三百人隨後,又派人馬上到地方衙門調兵遣將。


    一切安排妥當,劉垓領兵疾馳趕奔荒草山……。


    再說院中,田肅聽到信炮之聲,猛然喊殺震天,戰馬嘶鳴,雞飛狗跳,煙塵四起。


    田肅見後,叫道:“上,一個不留,將他們通通殺掉!大人有令,格殺勿論!這些反賊草莽,妄自菲薄。”


    田肅的一聲令下,那這個江湖高手,早都安耐不住,於是分分出手,帝國的軍兵也是亮出刀槍衝了上去。


    此時的張君策還在和孟祥臣廝殺,二人恰好互換位置,張君策身形一矮,駢指一彈,倏的長身撲起。


    孟祥臣急忙用拳抵擋,就在這時,元兵和元廷爪牙開始圍了上來,張君策見事不好。


    急忙退守,叫道:“殺出去!”


    與此同時,隻聽得“錚”的一聲,迎麵刺來的長劍被護上來的武玄霜用寶劍彈開,說道:“君策……接劍……”


    武玄霜把寶劍交給張君策,自己抽出“赤蛟”二人並肩而立。院中氣氛兇險,殺氣騰騰,幾個人被元軍和江湖人圍住。免不了就是一場殊死搏鬥。


    孟祥臣拾起雙棍,再度撲來,叫道:“張君策你我今晚必須分個勝負。”趁其不備,雙棍一壓一盤,這一招使得險極,張君策護住武玄霜,硬是接了兩招,退守在武玄霜前麵,嚇出了一身冷汗!


    張君策不由得怒火中燒,說道:“果然是一群毫無信義可言之輩。”說罷,劍柄一抖,登時卷起了一片寒光,劍花錯落,恍如黑夜繁星,千點萬點,灑落下來!


    孟祥臣哈哈一笑、說道:“你等隻不過是困獸猶鬥,識相的束手就擒。”


    手中雙棒攪動,適才照麵一招,將張君策的劍鋒信手化解,然而接下來的招數,驟然一變,方才的比鬥自然是留有餘地,現在廝殺生死之地,又怎麽會保留半分情感,展出平生絕技,劍法確是驚人,每一招都藏有不同的變化,讓人無法琢磨。


    如此一來,孟祥臣可是難以應對,張君策的劍法奇詭之處,令人無法想象。


    院中大亂,你來我往,各顯其能,武玄霜和張凝瑤抵住元軍,金伯陽憑一雙肉掌,單是對付兩個高手,秋小天麵對方才的穆家姐妹還有一個蒙古高手,已感有點吃力,何況個個都是身法怪異、捷如鬼魅的助攻。


    慘叫,橫屍,鮮血淋漓,衝殺往來,這些人誓言要將張君策等人一網打盡。那些蒙古勇士,帝國軍兵,真是不懼生死,跌倒之後,又爬了起來,抖動彎刀,居然又撲了上來。


    院中的局麵可謂是險象環生,張君策本以為幹掉孟祥臣在做計較,哪知道田肅又派人圍攻。


    麵對三個強敵的圍攻之下,陷於苦戰,好一場驚心動魄,殺得鬼哭狼嚎。


    猛聽得一聲長嘯,孟祥臣淩空飛起,身上已經多了三道傷口,血濺當場,落下地時,手中的雙棍段成數段。


    孟祥臣叫道:“我不服……”聲音頗是蒼涼,又帶著幾分激憤。


    張君策冷冷一笑,在那兩個人猶豫之際,手腕一翻,劍光之下也被刺傷,頃刻間,將三人挫敗。


    扭迴頭,但見有四人圍攻武玄霜,其中一人,“唿”的一掌,打向武玄霜的後背,這一掌底斜穿出。


    張君策縱身而起,出手如電,打出一隻石子,就看那人的手瞬間變形,一聲慘叫,與此同時,武玄霜寶劍一封,隨即劍鋒一轉,橫掃對方眉心,那人中了張君策的暗器,又來了武玄霜的一劍,一聲怪叫,鮮血飛濺。


    可就是這樣,胡元的人馬源源不斷,前赴後繼,蒙古武士彎刀揮砍,幾人被死死的圈在裏麵,幾次向外衝殺都被元軍攔截。


    田肅見此微微一笑,說道:“不要懈怠,繼續衝,把他們分而殺之,誰殺了他們賞金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元軍和那些爪牙更加瘋狂起來,開始將幾個人衝來,想要各個擊破。


    此時金伯陽一拳,正中一個蒙古勇士的手腕,登時骨斷,慘叫之下,金伯陽拾起一口彎刀,揮刀一掃,血流如注。


    秋小天被三人夾攻,在這情況下並傷了蒙古勇士,歐陽碧落,張凝瑤更是全神應付,兩柄長劍飄忽如風,指東打西,指南打北,時而縱高,宛如鷹隼淩空,時而撲低,宛如蝶舞花影。


    張君策的劍影飄忽,攻如雷霆疾發,守如江海凝光,可謂是神妙無方,變化萬狀,難以思議,難以捉摸。


    “我們這樣打下去恐怖時間拖不了多久,要想辦法離開。”張君策重出包圍來到金伯陽身邊說道。


    金伯陽應道:“嗯,我們不能硬抗,還是要智取。”


    秋小天也跳將過來,說道:“他們人太多了,而且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恐怕今晚要夠嗆了。”


    三人被圍當中麵對圍困,三人背靠著背,張君策說道:“那也要殺出去,就算死我也要將玄霜和凝瑤帶出去。”


    秋小天皺眉嘀咕了一句,說道:“這群家夥怎麽還不到,在不到我們真的就要被人挫骨揚灰了。”


    又一次廝殺交鋒,幾個人被困院落,強敵圍攻,雙方殺得難解難分。


    先不說張君策幾人如何,再說已經拿下荒草山的餘溫,餘溫命人清點物品,自己則是坐在酒桌前,看著眼前的美酒佳肴,心中感慨。


    付秋水站在一旁,看著餘溫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有校尉走了進來,施禮叫道:“迴稟將軍,已經清點完畢。那些俘虜我們該怎麽辦?要不要全部處理掉?”


    餘溫擺手說道:“勿要多造殺戮,將他們先捆起來,趕到山穀裏去。”


    校尉應道:“屬下明白,那麽接下來我們如何?”


    餘溫說道:“接下來就等待狄重能否將他們引來,或者是劉垓自投羅網。嗯,你選一些好手,把旗幟遍插山穀之中,造一些草人,給他們來一個陰兵之計。”


    校尉應了一聲,下去準備。


    付秋水關心的說道:“您還是休息一下吧!”


    餘溫一笑說道:“我們還是去看看吧!我有一點擔心狄重,劉垓的虎狼之師絕非普通,狄重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方好。”


    就這樣二人來到外麵,環視四周,萬籟寂靜,滿天星辰,幽幽說道:“好美的夜空,許久沒有看到這般美麗的夜色了。可是不會多久這裏便是戰場,硝煙彌漫,然而夜空還是那個夜空,人卻未必還存在於天地間。”


    付秋水說道:“一切都逃不過命運!”


    “那就等待命數的到來吧!”餘溫久久環視,似乎在想著什麽……。


    這時有校尉跑過來,興衝衝的說道:“大帥,我們發現了寶藏。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找到了一大批金銀珠寶,有整整十大箱子呢。”


    餘溫聞言眉頭一皺,隨即便明白了,劉垓為何將糧草放在這裏,糧草是明那金銀珠寶才是關鍵,於是命道:“哦,頭前帶路,嗬嗬……竟然還有意外收獲。劉垓這個混蛋,借著平寇的幌子,幹盡壞事,十箱金銀珠寶,那可是多少百姓的血汗錢。”


    當來到發現的地方,環視一番,的確是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餘溫說道“把這些金銀都給我封好,等打完這一仗,弟兄們人人都有份,剩下的全部散給無家可歸的百姓,讓他們能夠吃上飽飯有衣保暖。就這樣我看胡元也長不了,皆是一群貪財之輩。昔年唐太宗曾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個朝廷就如同那乘風破涼的舟船,水則是天下蒼生,不修德政絕沒有好下場。”


    餘溫下令將這些金銀珠寶封了起來,換到另一個地方放著,派人保護,等待這次將劉垓的軍隊殲滅,然後在做處理。


    與此同時狄重也快到了荒草山,元軍尾隨而至。雙方邊打邊走,狄重的陣勢有序,他的列陣很有當年李陵與匈奴對戰時的模樣。利用地形和弓弩壓製,結成陣列,用最小的傷亡換最大的利益。


    元軍引兵而行,死死追趕,借助自己強大的戰鬥力,雙方時而爭鬥一番,繼續退走,繼續追趕,狄重引著人馬向荒草山而來。


    沿途中元軍又遭遇了幾波埋伏,由於元軍的裝備和武器,加上都是能征善戰的勇士,卻也沒有遭遇到多少損失。


    隨後便是急急忙忙趕來的劉垓,大隊人馬快如疾風,劉垓心如火焚,加速行動。簡單說來,狄重引兵來到荒草山下,隨後就是元軍而至。一陣交鋒,狄重佯裝戰敗向山中而進。餘溫已經得到信息,當聽說劉垓的人馬到了山下,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你馬上下山告訴狄重,莫要用強,退守山穀,引君入甕。”


    校尉領命去做,餘溫則是傳令道:“整頓人馬,我們去會一會這位劉垓大人。”


    話分兩頭。再說劉垓的先鋒部隊,為首的是一員副將名叫哈丹 ,此人驍勇善戰,曾經跟隨旭烈兀西征,而今迴到中原,官職副將,這次跟隨劉垓平叛剿匪。


    哈丹也是一肚子氣,竟然沒能擊敗狄重,反而傷了不少軍兵,而今來到山下,看到狄重的軍隊向山裏而逃,說道:“來人,馬上去報稟劉大人!那些賊匪跑進了山中,我帶人前去剿滅!”


    手下施禮,說道:“是,我這就去辦!”


    身旁的一員將官,說道:“大人,前邊就是荒草山,這些草寇匪患退守山中,我們是要在這裏等候劉大人還是……請大人定奪!”


    哈丹也不是一個莽夫,將人馬紮住,列好陣勢,以防不測,等了一些時辰,有些按耐不住,便帶著人親自一看,原來這裏是荒草山的背麵,此處地界,兩山環抱之處,扣住絲韁,借著火光往裏麵四周一看。這種地形之下不能魯莽,現在是敵暗我明,一旦錯了那將是性命堪憂。


    哈丹盤算一番,一聲令下:“來!與我裏麵一裏方圓打探!若是遇到敵人信炮為號”


    一聲令下,七八個探子縱馬進了兩山環抱的山套,一路向前行,周圍都是些茅草。很多草寇遺留的痕跡還清晰可見。卻也沒有發現異常和伏兵,這七八個人繼續前行,探子們大約行了一裏多路,隻見半山腰處,有人影晃動,似乎就是方才敗退的那些人,時不時還有聲音傳來,飄忽不定。


    其中一個為首的說道:“你兩個馬上迴去稟告大人,我等在這裏繼續監視。”那二人很快從原路迴來,到哈丹馬前說:“報大人!我等到裏麵打探,離此不遠,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這些人似乎在就地休息,請大人定奪。!”


    哈丹沉默片刻,詢問道:“此話當真?”


    探子施禮,說道:“小卒們看得明白,不敢胡說!”


    哈丹點點頭,一揮手,說道:“退下!”


    探子言道:“是!”


    哈丹左思右想,他很清楚劉垓迴援這裏的目的,果斷地傳了將令,說道:”來!傳我將令,大隊列開陣形,衝擊!一群草寇料他們插翅也難飛。”


    傳令官立即敲鑼發號施令,言道:“將軍有令,奪迴糧草,剿滅賊寇!”


    頃刻間殺聲四起,戰鼓隆隆,炮聲響亮,號聲響徹九霄,元軍列開陣形,向荒草山內進軍,刀槍旗幡,排山倒海,可謂勢不可當。


    哈丹縱馬進山,心想:“區區一群草寇,膽敢冒犯天威。雖然這裏地勢可怕,恐中埋伏,探子已經查明一裏開外無事,而且我的手下皆是勇士。這山川峽穀有何難,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非要擒了對方將此人首級砍下。”


    想到這裏,哈丹再次傳令,說道:“全軍衝鋒。”


    哈丹帶兵入山,很快就有人報告給了餘溫,餘溫隻是點點頭,然後看向匯合的狄重,說道:“大幕拉開,好戲開場!”


    狄重問道:“不知道餘帥要如何對付他們。”


    餘溫淡然一笑,說道:“哈哈……絕情莫過斷糧,最恨便是火攻。此處正合適。既然他們選擇荒草山,我便將他們葬送在此不為過吧?”


    “那我要如何?”狄重問道


    餘溫說道:“有人入甕,那麽咱們就不能放走他們。言之可以放開手腳,把這夥人消滅,把聲勢搞得大一點。”


    狄重聞言說道:“我就等餘帥這句話,哈哈……我早都想和他們死戰了。這些胡元的鷹犬欺壓我們太久了,也該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於是帶著一隊人馬衝了下來,選了一處地方,埋伏起來,等待著胡元人馬自投羅網,哈丹領兵行了約有三裏開外,但見這裏林木縱橫,山坡不平,曲曲彎彎,便傳令停下,派探子前去打探,哪知道,他們已經到了狄重的埋伏圈內。


    就在兩山環抱的左右茅草叢中。竄出義軍人馬,狄重手執一口寶劍,喊道:“弟兄們給我殺!”


    這支人馬跳進了元軍的隊伍之中,揮動手中的刀槍劍戟,殺聲四起,一時間混戰在一處。狄重左手持劍,右手握槍,看見元兵劈一個一劍兩段。


    一邊打一邊喊道:“這些進來的敵人不放出去一個,將他們統統消滅。”


    哈丹見狀不由得惱羞成怒,將手中彎刀一擺,催馬直奔狄重而來,二人馬打盤旋,刀槍並舉,你來我往,一番廝殺,這二人可謂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頃刻間,殺得屍橫遍野,元軍陣勢無法列開,一時間慌了陣腳,元軍四散而逃。


    元兵進了荒草山就已經注定了是一場生與死,這邊打了起來,另一邊的劉垓也趕到了,聽到山中廝殺,知道雙方已經接觸,於是命人前去支援,自己親帶人馬入山,因為他知道,不會多久,地方軍隊便會趕來,到時候裏應外合就可以將這些人消滅,拿迴自己的東西。


    可是劉垓卻不知道,餘溫已經給他設下了深坑就等著擒他這隻虎豹,劉垓的人馬闖進荒草山,餘溫就已經知道了。然後吩咐一位將官,說道:“依照我的命令行事,切勿要莽撞,若是壞了我的大事,取你首級。”


    手下不敢不從,接下來便是。五六十人在險要地方等待,將已經準備好的火把放好,等著元軍到來,沒過多久,劉垓的人馬果然經過此地,一聲令下,火把丟到荒草叢中,正是風幹日燥的天氣,尤其山穀中野風拂拂,風順火、火借風,荒草翻起熊熊火浪,滾滾濃煙,從後卷向前麵,頃刻間這裏成了一片火海。


    當劉垓發覺不對時候,火勢兇猛,被突如其來的火浪卷著,個個嚇得丟魂喪膽,手打腳跳地拍打著身上的火星,有的在地上亂叫亂跳,哭喊之聲不絕。


    有人叫道:“快走快走!”


    一下子亂了起來,人撞人,人擠人,相互踐踏,四麵八方都擠在一起,爭先恐後,都想活命。


    然而接下來就是,大石穿空,黑暗中一道一道黑影落下,就算是大羅金仙也難以逃脫。轟!黑土四濺,就在炸開的地方,數名元軍被砸得血肉橫飛,身首落地。頓時,在地上出現了圓台大小的一個土坑。


    劉垓見了大驚,他也沒有預料到會如此,連忙指揮人馬撤退,元軍屍橫遍地。隨後便是異軍突起,喊殺聲震得山搖地動,嚇得元軍戰馬瞎蹦亂跳,馬嘶之聲響徹山穀,很多人都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真是哭的哭、嚎的嚎,跳的跳、逃的逃。整個荒草山,一片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劉垓在親兵衛隊的保護下向山外退去,可林中也暗藏伏兵,伏兵湧出,截殺一番,元軍又是死屍一片,血肉模糊,真是慘不忍睹,哭聲震天。


    劉垓氣急敗壞,可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生死難卜。隻有尋找出路為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殺一陣退一陣,眼見就要退到山口,一彪人馬攔住去路,為首的正是狄重,此時的狄重橫槍在手,槍尖上挑著元將哈丹的首級,喝道:“劉垓小兒,休走!這裏便是你的死地。”說著一甩銀槍,哈丹的人頭丟在地上。


    劉垓見了不禁大怒,叫道:“給我衝,衝出去……。”


    元軍已經沒了氣勢,經過這一場連翻廝殺,士氣低迷,人都垂頭喪氣,無有戰鬥力。都不敢向前,隻是防衛,眼神裏都是恐懼。


    狄重哈哈一笑,見狀說道:“哈哈哈……你等已經被我為困住了,休想走脫,快快下馬投降!”


    劉垓也毫不客氣,此時的他反而豁出去了,叫囂著說道:“一群草寇而已,我乃帝國將軍怎麽會投降你等,做夢,有本事放馬過來。”


    狄重冷笑一聲,說道“就憑你,哈哈哈……劉垓你想死還要稍等片刻。我家餘帥想要和你談一談,不知道你敢不敢與我同行。”


    劉垓怪眼一翻,說道:“你們要戰便來,少要耍花樣。”


    狄重將銀槍一橫,抬手指著殘兵敗將,說道:“怎麽你害怕了。我家餘帥好心想要與你談一談,你似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家餘帥不會傷你分毫,怎麽會像你們言而無信,堂堂七尺男兒要有信義二字才配立足於天地之間。隻是讓你能夠保住麵子還有你手下這百十號人,若不然頃刻間便叫你們葬身於此。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吧!”


    話音未落,就聽到有幽幽琴聲,這琴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起而悲愴,摧人肝腸。然後便聽到雄厚的聲音,吟道:“楚漢霸王雖勇,卻也終自刎於烏江,而今劉大人身處燕趙大地,也應該明白。我不禁想到了李太白的那一首,趙客漫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刹杳如流星。嗬嗬……而今你已經走投無路,若是尋死我可以成全你,可你也要為這些手下著想不是。還請劉大人下馬一敘,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一說。”


    劉垓聞言思慮再三,暗道:“如今落到他們手裏我已經無力迴天,隻能等到援軍到來,那我便赴一遭鴻門宴又如何。”想著,瞧了一眼身邊的兩個貼身高手,說道:“文合、黃開、二位跟我走一遭,我要看看這些草寇能奈我何。”然後又對副將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保持戒備,若是有什麽不測,殺出去報告官府衙門,將這些草莽斬盡誅絕。”


    簡短說來,劉垓翻身下馬,整理戰袍,帶著兩個江湖高手文合、黃開邁步走來,狄重命人讓開一條路,用槍一指說道:“劉大人請吧!我家餘帥就在山坡等你。”


    劉垓仰首挺胸帶著二人向山坡而去,越向前,那琴聲一變,琴聲中竟然是戰火硝煙,長槍大戟,金戈鐵騎之聲,如甕乍破響起,萬馬奔騰,鏗鏘有力,動人心魄。


    劉垓眼前竟然出現了出了劍刃交擊的景象,叮叮當當不絕於耳,其聲清越,與琴聲符節相合,頓覺眼前一花,四處盡是交兵,不由得駭出一身冷汗。


    說時遲,那時快,餘溫盤坐在山坡,麵前的七弦琴,食指中劃,變換音律,如裂絲帛,餘音嫋嫋。手上又是輕輕一旋,音律多變讓人入心洞徹心扉。


    劉垓就這樣走到了山坡之上,這片地方燈火通明,一眾人馬列開陣勢,餘溫坐在當中,麵前琴案焚香,身後站著一位女子,立在那裏,眼神寒冷,可知這是一個高手。


    餘溫慢慢站起來,看了看劉垓,笑說道:“獻醜了,不識音律,讓劉大人見笑了。”


    劉垓打量了一番餘溫,說道:“這一切都是你布置的?敢問你是何人?”


    餘溫淡然一笑說道:“不值一提,我就是一個草民而已。不錯,這就是我做的,隻是為了想見你一麵,想和劉大人談一談。”說著,一擺手,手下人按照事先的吩咐,將美酒菜肴擺好。


    “劉大人一路風塵是不是腹中饑餓,我也隻有借花獻佛,這是劉大人駐軍的夥食,來來你我入座邊飲邊談。”餘溫言道。


    劉垓也沒有客氣,把心一橫,說道:“多謝美意,那我倒要聽一聽你的高見了”


    餘溫說道:“高見不敢,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二人入座,相對而立,餘溫親自斟酒,說道:“請劉大人壓壓驚。”


    劉垓也算一個漢子,伸手接過,一飲而盡,看著酒杯,說道:“好酒。有話還請直說。”


    餘溫一笑,說道:“我本以為元廷會讓天下和順,會國政大變,一改往昔的腐敗苛政,卻不想入主中原,胡元也是如此,不學漢唐寬仁,卻效仿秦隋無道。寵淫近佞,阿合馬、桑哥之流,連治慘刑;天子本應受命以天下為己憂,而未嚐以位為樂,務求賢聖,方可久治長安。賢能使職,教化大行;天下為治,萬民皆安,仁義各得其宜,奈何胡元入主,理應繼承大統,當行仁義,普施恩澤,愛惜軍民,禮文敬武,順天和地;則社稷奠安,生民樂業。哼,可這十餘年來,胡元如何?南征北戰,生靈塗炭,忽必烈近淫酒,親奸倭,。此行無道之事,此乃自取滅亡之禍。我希望劉大人迴去告訴忽必烈痛改前非,行仁與義,速遠小人,日近君子。才可社稷奠安,萬民欽服、天心效數,國祚方可永長,風和雨順,天下才會太平。”


    這一番話說的劉垓啞口無言,看著餘溫,久久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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