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決定讓袁譚和辛評、郭圖前往青州整頓軍隊,袁熙和高幹迴幽州和並州收拾人馬,他自己則帶著袁尚等人入冀州養病,由袁尚、審配和逢紀暫時掌握軍事。曹操得到情報後,決定暫時不急於攻打冀州,因為冀州的糧食豐富,而且審配有機謀,還等待秋季收獲後再行動。然而,曹操接到荀彧的報告,得知劉備在汝南得到了大量兵力,正準備乘機攻打許昌。曹操大為震驚,留曹洪守住河上,自己親自率大軍前往汝南迎戰劉備。


    在汝南地區,劉備與關羽、張飛、趙雲等人引兵欲襲擊許都。行至穰山地區,遇到了曹軍的襲擊。劉備在穰山下寨,分成三個隊伍,關羽在東南角,張飛在西南角,劉備和趙雲在正南立寨。曹操的軍隊到達,劉備鼓舞士氣而出戰。曹操布置陣勢,讓劉備發言。劉備騎馬出來,曹操用鞭子指著他罵道:“我待你如上賓,你卻如何背義忘恩?”劉備迴答說:“你偽裝成漢相,實際上是國賊!我是漢室宗親,奉天子密詔來討伐叛賊!”隨後他在馬上高聲朗讀了衣帶詔。曹操大怒,派許褚出戰。劉備的背後,趙雲挺槍上馬。兩位將領交戰三十迴合,不分勝負。突然,喊聲震天,關羽從東南角衝出,張飛率軍從西南角衝出。三方同時發起攻擊。曹軍由於長途行軍疲憊不堪,無法抵擋,最終潰敗而逃。劉備獲得勝利後返迴營地。


    次日,劉備再次派遣趙雲挑戰曹操的軍隊,但曹操的士兵仍然不出來應戰。劉備開始感到疑惑。突然有消息傳來,龔都運送的糧食被曹軍圍住了。劉備急忙命令張飛去救援。然而,又有消息報夏侯惇率領軍隊抄小路直接攻打汝南。劉備大驚失色,說:“如果這樣,我前後受到敵人攻擊,就沒有歸宿的地方了!”他急忙派遣關羽去救援。兩軍都離開了。


    不一會兒,有快馬前來報告,夏侯惇已經攻破了汝南,劉辟放棄城池逃跑,關羽現在被包圍。劉備大驚。又報告說張飛前去救援龔都,也被包圍了。劉備想迴兵救援,又擔心曹操的士兵從後麵襲擊。突然有消息傳來,寨外許褚在挑戰。劉備不敢出戰,等到天黑,讓軍士飽餐一頓,步兵先起,騎兵後隨,寨中虛張聲勢地傳遞更鼓的聲音。


    劉備等離寨約有數裏,轉過一個土山,火把齊明,山頭上大聲唿喊:“不要讓劉備跑了!丞相在這裏等他!”劉備慌張尋找逃走的路。趙雲說:“主公不要擔心,跟我來。”趙雲挺槍躍馬,殺開一條路,劉備掣雙股劍後隨。正在戰鬥中,許褚追趕到,與趙雲激戰。背後的於禁、李典也趕到了。劉備看到形勢危急,落荒而逃。他聽到背後的喊聲越來越遠,朝著深山偏僻的路走去,一個人騎著馬逃生。


    到了天明時分,從側麵衝出一隊人馬。劉備大驚失色,仔細一看是劉辟率領的一千多騎兵敗軍前來護送他的家眷。孫乾、簡雍、糜芳也到了,他們說:“夏侯惇的軍勢非常銳利,因此我們棄城而逃。曹操的士兵追來時被關羽擋住了才得以逃脫。”劉備問:“關羽現在在何處?”劉辟迴答說:“將軍您先走不要慌再理會其他事情。”他們又行了數裏路聽到一棒鼓響前麵湧出一隊人馬。


    隻見當先的大將是張合他大聲喊道:“劉備快下馬投降!”玄德正想後退隻見山頭上紅旗揮動一軍從山塢內湧出為首的大將是高覽。此時劉備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他不禁仰頭天唿:“我為何會遭受這樣的困境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如就死吧!”他正要拔劍自刎劉辟急忙阻止他說:“讓我死戰一場為你奪路而逃。”說完他便與高覽交鋒。隻打了三個迴合劉辟就被高覽一刀砍於馬下。


    人報曹軍大隊趕來的消息傳來,玄德便教導孫乾等人保護老小先行撤離。玄德自己則與關羽、張飛、趙雲在後,邊戰邊退。曹操見玄德已經遠去,便收兵不再追趕。玄德的敗軍不足一千人,狼狽逃竄。他們來到一條江邊,詢問土人,得知這是漢江。玄德暫且安營紮寨。土人知道是玄德,奉獻了羊和酒,於是他們在沙灘上聚飲。


    玄德歎息道:“諸君都有王佐之才,不幸跟隨了我劉備。我命運多舛,連累了大家。今日身無立錐之地,我真的很擔心會耽誤你們。你們何不拋棄我,去投靠明主,以取功名呢?”眾人都掩麵而哭。關羽說:“兄長說錯了。昔日高祖與項羽爭天下,多次敗於羽;後來在九裏山一戰成功,開創了四百年基業。勝負是兵家常事,我們怎能自毀誌氣!”孫乾說:“成敗有時,不可喪失誌向。這裏離荊州不遠,劉表坐鎮九郡,兵強糧足,更何況我們和他都是漢室宗親,為何不去投靠他呢?”玄德說:“隻怕他不容我啊。”孫乾說:“我願先去說服他,讓劉表出境迎接玄德公。”


    玄德大喜,便命令孫乾星夜前往荊州。孫乾到了郡城,入見劉表,禮儀完畢後,劉表問:“你從玄德那裏來,為何到此?”孫乾說:“劉使君是天下英雄,雖然兵微將寡,但誌在匡扶社稷。汝南的劉辟、龔都與他素無親故,也以死相報。明公與使君同為漢室之後;現在使君新敗,想去江東投奔孫仲謀。但我認為,我們不能背親向疏。荊州劉將軍禮賢下士,士人歸附他如同水流向東,更何況我們同宗呢?因此使君特派我先來拜見您,請您明示。”


    劉表大喜道:“玄德是我弟弟啊。我一直想見他,但未能如願。現在他肯來,真是太好了!”蔡瑁進讒言說:“不能接納他。劉備先從呂布,後事曹操,近投袁紹,都不能始終如一,足以看出他的為人。現在如果接納他,曹操必定會對我們加兵,那是自找麻煩。不如殺了孫乾,把他的頭獻給曹操,曹操必定會重視主公。”孫乾正色道:“我並不是怕死的人。劉使君忠心為國,與曹操、袁紹、呂布等人不同。我們以前跟隨他,也是不得已的。現在聽說劉將軍是漢朝苗裔,同宗情深,所以我們千裏相投。你怎麽能這麽嫉妒賢能、進獻讒言呢?”


    劉表聽了孫乾的話,叱責蔡瑁說:“我已經決定了主意,你不要多說。”蔡瑁慚愧憤恨地出去。劉表於是命令孫乾先去報告玄德,一麵親自出城三十裏迎接。玄德見到劉表後執禮甚恭;劉表也對他相待甚厚。玄德引關羽、張飛等人拜見劉表;劉表於是和玄德一同進入荊州、分撥院宅居住。


    此時曹操探聽到玄德已前往荊州投奔劉表、便想率兵攻打他。程昱勸諫道:“袁紹還沒有被除掉;就倉促攻打荊襄;倘若袁紹從北方起兵;勝負就不可預料了。不如迴兵許都;養精蓄銳;等到來年春天暖和了;然後起兵先破袁紹;後取荊襄;這樣一來;北南之利便可一舉收獲了。”曹操采納了他的意見;於是提兵迴許都。到了建安七年春天正月;曹操又商議興兵。先派遣夏侯惇、滿寵鎮守汝南;以拒絕劉表來襲;留下曹仁、荀彧守許都;曹操自己親自統領大軍前往官渡駐紮。


    與此同時,袁紹自從去年感冒引發吐血之症後,如今剛剛痊愈,便商議著要攻打許都。審配勸諫道:“去年在官渡和倉亭的失敗,軍心尚未恢複,我們應該深挖溝壑,高築堡壘,以養精蓄銳,等待時機。”然而,正當他們商議之際,突然有消息傳來,曹操已經進軍官渡,來攻打冀州。


    袁紹聞聽此言,立即決斷道:“如果等到曹操兵臨城下,迫近壕溝,那時再出兵抵抗,就已經晚了。我應該親自率領大軍出迎敵人。”他的兒子袁尚說:“父親的身體尚未完全康複,不能遠征。兒願意提兵前去迎敵。”袁紹同意了他的請求。


    於是,袁紹派人前往青州召迴袁譚,幽州召迴袁熙,並州召迴高幹,四路大軍同時行動,共同對抗曹操。此時此刻,剛剛還在汝南聽到戰鼓的聲音,現在又從冀北傳來了征戰的鼙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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