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快速往聲音來源追去,猛然看見身穿官服的宋通在對兩名女子行兇,其中一人已不幸遇難,隻有那名知曉內情的女子還倒在地上苦苦掙紮。


    宋通兇神惡煞,提著鮮血淋漓的柳葉刀,對女子步步緊逼,女子驚懼的連唿吸都喘不過氣來。


    刀鋒相向,眼看就要命喪於此。


    嗆——


    說時遲那時快,林澤果斷出手救下女子,並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和宋通纏打起來。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女子嚇得躲到了角落裏,提心吊膽的看著打鬥的兩人。


    宋通沒想到剛才還沉迷喝酒的林澤,竟然反應這麽快跑來救人,又或是說,剛才的一幕就是裝給他看的!


    後院激烈的打鬥聲驚動了前院仆從,遠遠望去,已有不少仆從提著燈籠往案發地趕來。


    陰謀敗露。


    宋通悉知今夜殺不了女子了,為避免更多人識破他的真實身份。隻能用盡全力打退林澤,然後迅速消失無邊黑夜中。


    “血蓮教的人都屬老鼠的麽?打不過就跑。”林澤氣憤的丟下從宋通手中奪來的柳葉刀,狠狠踩了幾腳泄氣。


    這時,林穆和蘇牧匆匆趕來支援,左顧右盼就是不見宋通。


    “人呢?”


    “跑了!”


    林穆不悅道:“宋通是血蓮教中人,為何不早說?”


    “說不說,結果皆是一樣。”


    “如何一樣?”


    林澤解釋道:“你現在已經知道宋通就是血蓮教中人,打算拿他怎麽辦?”


    “我當然是上報皇帝,讓皇帝……”林穆突然欲言又止,頓時無語凝噎。


    報給皇帝,皇帝就一定要信嗎?


    而且,宋通是十足的楚王黨!


    明目張膽跟楚王作對,皇帝敢嗎?


    別到時候沒有扳倒宋通,反倒把他自己給折進去了。


    難怪林澤不願提前告知他們,原來是早就料定皇帝懦弱無為,如果楚王知道他們針對宋通,極大可能會威逼皇帝懲處他們翁婿,到時情況可不容樂觀。


    蘇牧板著張臉,說道:“你四弟所言極是,如今時機確實還不成熟,這宋通已是我們的籠中之鳥,跑不掉的,無妨讓他多活幾天!”


    林穆哀歎一聲,默默看向花容失色的女子,喃喃說道:“今後,她就是唯一的證人了。”


    關於那所村莊一事,林澤略有耳聞。


    “重點保護,不許閑雜人等靠近。”


    “蘇伯,有件事晚輩不知該不該講。”林澤麵露難色。


    “但說無妨。”


    “相府龐大,房間諸多,宋通卻能輕而易舉找到她們的藏身之地,我擔心府裏有人……”


    言外之意,便是相府出了內鬼。


    翁婿兩人臉色大變。


    沒想到,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幹這賣主求榮的勾當,而他們竟然沒有察覺到一絲異樣!


    “這事交給我去辦,放心吧。”林穆義無反顧攬下活計。


    三人商議重點保護人證,前前後後給她派了十幾名忠心耿耿的死士。


    關於死士,蘇牧曾經承諾在林穆當官之後悉數奉還,事實證明,蘇牧確確實實做到了。


    死士嘴巴很嚴,寧死不賣主子。


    有他們保護女子,三人都很放心。


    避免外人生疑,幾人先後迴到前院。


    “找到新郎官了,他在這呢。”


    “啊喲,我的侄女婿,今夜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怎麽能瞎跑嘞?”


    “可不是嘛,我們幾個老婆子找的你好苦,不多說了,姐妹幾個趕緊送侄女婿入洞房,千萬別錯過吉時,更別讓凝兒久等了。”


    作為新郎官的林穆,被眾人催促著入洞房,留下林澤一人坐迴原來的位置,喝酒吃菜。


    “咦,你都迴來了,為何不見宋通?”方儒感覺很奇怪。


    林澤故作玄虛,笑道:“方兄不是說宋統領不喜歡參加宴席嗎?想來應該是給了相爺顏麵,從後門灰溜溜的走了。”


    “倒是極有可能。”


    凳子還沒坐熱,林澤感覺不大對勁。


    渾身燥熱,口幹舌燥,這種感覺跟那日一模一樣。


    林澤幡然醒悟。


    一定是林穆那杯酒,看樣子那麽文質彬彬的二哥,竟然會給他下藥?


    圖什麽?


    “混蛋。”林澤想找林穆要個說法。


    猛然想起,方才林穆就已經被七大姑八大姨推著入洞房去了,他總不可能跑到人家新房外鬧事吧。


    那樣,不禮貌。


    更何況,二哥現在在努力為司空家開枝散葉,他可不能去打攪人家的好事。


    眼光獨到的詩詩見林澤不同尋常扯著衣服,麵紅耳赤的模樣,頓時讓她心慌不已,於是憂心忡忡問了句。


    “你…你怎麽了?”


    聞聽此言,林澤對上詩詩的眼睛。


    虎視眈眈的雙眼充滿了侵略的欲火,詩詩吃了一驚,但林澤強撐著意誌,擠出一抹笑容。


    “應該是美酒喝多了,酒勁發作,放心吧,我沒事。”


    一語落罷,林澤快速找到了福伯。


    福伯瞧林澤臉色通紅,戲謔道:“閣主,這是喝多了找錯人了吧?”說罷,朝詩詩的方向努努嘴,說道:“夫人在那邊等著你呢。”


    “等等…福伯。”林澤欲火焚身,艱難說道:“林穆給我下了藥,我總不能現在就那個吧?勞煩福伯幫我將夫人送迴府上,我需要出去消遣一下。”


    不等福伯同意與否,林澤快速奪門而出,再忍下去,他就要廢了!


    “哎…哎…林閣主…”福伯叫不住林澤。


    任由林澤越跑越遠,直至消失無蹤。


    無可奈何的福伯隻能走到詩詩身邊,小聲詢問:“夫人是否需要現在迴府?”


    “夫君尚未迴來。”詩詩還蒙在鼓裏。


    “閣主他有事先行一步,囑咐在下將夫人送迴府上,如果夫人別無所需,在下現在就安排人護送您迴府。”


    詩詩震驚不已。


    難以想象,林澤居然會撇下她一個人獨自溜走,這可不像他的行事作風啊!


    莫非,與方才異樣舉止有關?


    心領神會。


    “如此,有勞福伯安排了。”


    福伯點了點頭,默默退下。


    不多時就找來一隊看家護院的好手,讓他們護送詩詩平安迴府,而方儒見詩詩也走了,悉知沒了酒伴,沒過多久也就迴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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