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閣主這事辦的不地道,怎麽說大家也是朋友一場,喜酒肯定是要喝的,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沒錯…沒錯,林閣主必須辦一次。”


    眼看幾人越說越過分,羞得詩詩無地自容。


    林澤眼神犀利,似乎在警告林穆。


    二哥,你差不多可以了,沒看見你弟妹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了嗎?


    適可而止,見好就收。


    計謀達成的林穆安撫眾人平靜下來,接著又跟所有人敬了杯酒,隻是他卻偏偏給林澤單獨倒了一杯,說什麽用他的酒沾沾喜氣。


    眾人沒有懷疑,紛紛一飲而盡。


    離去時,林穆拍了拍林澤的肩膀。


    眼神挑逗,似有所指。


    “適才發現,為何林兄與新郎官長得頗為貌似,你們倆該不會有什麽關係吧?方儒說出心中所惑。


    不僅僅是方儒,詩詩也注意到了。


    雖然林穆和林澤長得七八像,但是兩人的性格大相庭徑,天差地別。


    林澤固然很是頭疼。


    想掩藏身份本就不易,再加上兩人相似的麵孔難免會引人懷疑,時間一久,隻怕說什麽別人也很難信服。


    鎮定自若哈哈大笑,林澤取笑道:“活在當下的人千千萬,偶然遇到與自己相像的人又有什麽奇怪的?”


    “話雖如此,可…這未免太過巧合了。”方儒並不這麽認為。


    林澤自顧自吃著菜,慢條斯理地說:“我可打聽過了,林穆出生於鹹陽,而我出自於徐州,你說我們倆人相隔數千裏,怎麽可能有血緣關係?”


    “這…”方儒遲疑了。


    “總不可能是我老爹為了生個私生子,擱大老遠跑去鹹陽鬼混吧?”


    方儒成功被帶偏了,大笑不止。


    “不會…不會…林閣主說笑了。”


    輕而易舉打消所有人的疑慮。


    林澤麵不改色,沾沾自喜。


    打消疑慮的方儒如釋重負,喝起酒來根本停不下手,不斷邀請林澤跟他一醉方休,喝個暢快。


    “你慢著點喝,又沒人與你搶。”詩詩眼睜睜看著林澤一杯接一杯的喝,心中是又氣又急。


    同時,不滿的眼神瞟向了方儒。


    方儒一驚,自知惹她不快了。


    於是敬酒的頻率慢了起來,時不時還要偷偷看一眼詩詩的臉色。


    這時,一道爽朗的男聲驟然響起:“相府房間諸多,林兄若是不勝酒力,大可留宿一晚,明兒一早再離開也不遲。”


    一句話,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刹那間,詩詩臊紅了臉。


    喝少了被外人嫌棄管的嚴,喝多了會肆意妄為,動手動腳,勸你一句還被兄弟取笑,幹脆喝死你算了!


    林澤不動聲色輕輕拍了拍詩詩手背,小聲勸道:“別在意,他們開玩笑的。”


    詩詩悶哼一聲,不悅道:“奴家無需在意,閣主又不是奴家的。”


    “吃味了?”林澤欣喜不已。


    “奴家沒有。”


    女人啊。


    總是喜歡口是心非。


    林澤心中有數,看破不說破。


    “咦?宋統領怎麽光吃菜不喝酒?”林穆一句取笑話,引得林澤側目而視。


    果然,宋通還是來了!


    令他人感到奇怪的是,宋通竟然滴酒不沾,對周遭人及事物都漠然置之。林穆再三勸酒,宋通才勉為其難喝了一杯。


    方儒順著林澤的視線望去,笑道:“宋統領是出了名的殘酷無情,照往常,他可不屑參加官員宴席,不知怎地,今日卻來了。”


    林澤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瞳孔不經意微微一縮,眸底有道淩厲的光芒閃現。


    “方兄,喝。”林澤神色自若,旁若無人和方儒暢所欲言。


    這時,宋通用怪異的眼神看向林澤。


    林澤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繼續和方儒有說有笑,誇誇其談。


    菜過五味,宋通突然起身。


    同桌的官員笑嗬嗬問他的去向,宋通冷冷迴了句茅房,然後不顧同桌的閑言碎語,無所顧忌消失宴席之外。


    見此狀況,林澤心中一驚。


    “我們光顧著喝酒,這菜都沒怎麽吃,我實在不行了,肚子漲得太難受了,你要不要也去方便一下?”林澤捂著肚子難受至極。


    方儒自我感覺還行,取笑道:“你的酒量也不行啊,那就快去快迴吧。”


    “別太得意,等我迴來再與你一較高下。”林澤放下狠話,急急匆匆跑向茅房的方向。


    方才宋通與林澤相繼離席,引起林穆注意。


    畢竟,大婚前夕。


    蘇牧曾將林澤夜半入府求助一事,原原本本和林穆說了一遍,林穆因此明白相府裏藏了兩名重要的人證。


    而在此之前,京城比較荒蕪的一處村莊夜半起火,整個村子的農民全部葬身火海,林穆覺得可疑便去府衙調查卷宗,可府衙官員將他搪塞過去,好說歹說就是不肯拿卷宗給他看。


    無奈之下,林穆才半夜潛入停屍房驗屍,果然發現所有人皆是被一刀封喉,了卻性命的,至於那把火,便是他們想掩蓋犯下的罪孽罷了!


    他剛離去不遠,停屍房就走水了。


    很顯然,血蓮教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那麽,兩個活生生的人站在血蓮教麵前,他會任由她們活著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茲事體大。


    林穆鎮定的將蘇牧請到一邊,跟他說明一切。


    “你四弟去追宋通了?”


    “沒錯。”


    “據你四弟透露的情況,鼎香樓就是血蓮教的聚集地,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並未找上門來,想必是擔心打草驚蛇,如果林澤去追宋通,豈非表明,宋通就是血蓮教中人!”蘇牧如夢初醒。


    難怪,平常不屑與他接觸的護衛軍,這次發了邀請函竟然破天荒的來赴約了,感情是把如意算盤打在這裏了?


    林穆鄭重其事點頭道:“小婿亦是如此認為,這才來請示嶽父,看看該怎麽做。”


    “去請福叔來。”


    翁婿兩人找來福叔暫時掌控全局,而他們則不慌不忙趕往後院,想幫助林澤擒拿刺客。


    林澤第一時間跟到後院,卻遲遲不見宋通人影,正當他惴惴不安時,一道尖利女聲劃破天際,成功吸引了林澤。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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