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知道項羽那斯的,我不多贅述,一句話——六度屠城,民心盡失。”


    “額外插一嘴,我政哥掃六國都沒屠過城,他項羽怎麽敢的呀!”


    小小隻的毒唯站在嬴政的腳邊,對政治道德窪地裏的項羽指指點點.jpg


    “曾在關中秦人麵前樹立起寬厚形象的劉邦,在還定三秦後,在那不幹人事的項羽的襯托之下,就好像那天仙下凡,一下子就落在了秦人們的呃那個心巴上,並沒有廢太大的力氣就得到了秦人的全力支持。”


    “於是在這之後,劉邦和項羽爭天下,實際上就變成了秦人和楚人的再一次爭霸。後邊劉邦更是定都長安,還延續了秦朝的舊製,繼續尚水德。當然,我們不排除劉邦這老小子可能會有想把秦朝閏掉的心思,但是沒關係,這並不妨礙大秦的耀眼和秦製的延續。”


    大秦時空裏,夏無且正在為嬴政號脈,而嬴政另一隻手扶著額頭,沉浸式看著腦海中天幕給的項羽劉邦二人的身份信息,然後倚仗著自己不差的記憶力一字不落的記下。


    等到嬴政看完,夏無且也把完了脈,他剛要開口,嬴政就睜開眼朝著邊上的近侍招了招手。


    夏無且:……


    行吧,再等等。


    侍者走近,嬴政示意他拿筆記下自己要說的話。


    夏無且眼看著這一幕,瞳孔開始地震。


    陛下要讓近侍記什麽!


    陛下的身體已經虛弱到此等境地了嗎!


    所以我剛剛把脈還有什麽沒把出來嗎!


    越想越惶恐,夏無且的手指再度搭上了嬴政的手腕。


    剛要收迴手的嬴政:?


    他轉過頭去,於是看見了夏無且凝重的表情,嬴政:!


    ……天大的事也罷,一件一件來。


    嬴政有些心累地轉頭看向近侍,又忽然發現其竟眼角含淚。


    哽住.jpg


    輕舒一息,嬴政開口說話。


    “劉季,沛縣豐邑中陽裏人,年三十六;項籍,字羽,姬姓,泗水郡下相縣,年十二。此二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告奸者,核查屬實,其所屬縣免除三年賦稅。”


    看著近侍將信息悉數記下,又看並無錯漏,嬴政令其向下傳達,隨後轉頭看向夏無且。


    “可有大礙?”


    在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刹,嬴政已經作好了迎接任何答案的準備。


    因為在嬴政心底,他隱隱約約還有些猜測,比方說萬一他就如同他父親一般呢?


    嬴政覺得,或許胡亥幾個未必有什麽大能耐,也或許就像他現在想的那樣,就是他嬴政天不假年,其次就是他的選定的繼承人同時也稍稍廢了點,才讓幾人得手。


    許是因為心境所至,此刻的嬴政有些感慨。


    他發現,夏無且開口前的這短短一瞬,竟也像是好幾載那般長。


    也就這一瞬,嬴政不僅為自己作好了心理建設,同時還反思了自己在繼承人的選定上可能存在的問題,以及最後該選誰繼承自己的皇位... ...


    把來把去也沒把出個毛病來的夏無且蚌住了,他連續地快速地眨著眼,他想不通。


    但嬴政一詢問,夏無且還是在第一時間就給出了答複:“稟陛下,此次暈眩盜汗,乃肝氣鬱滯所致,用藥三日即可調和,無甚大礙。”


    嬴政:?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那你方才...罷了。


    “甚好,退下吧。”


    夏無且應聲告退,隻是臨轉身時,哪怕低著頭,還是忍不住極力抬起眉目,窺了一眼君主。


    他的君主仍以手支著額頭,卻也通身威儀。


    自然垂落的衣擺,在光暈中蕩開一片千丈絕壁的奇險壯美。


    這樣巍峨的山嶽,接受不了其會垮塌,是人之常情吧。


    卻行至殿門附近,夏無且轉過身出了殿門,雙目低垂,唯有他眼底的驚慕在心間迴響著君主的矞矞皇皇。


    “我們再看這個‘黔黎’,它是‘黔首黎民’這個倆詞的合稱。”


    說著說著,萬韌盯著黔黎倆字站住沉默下來,她沉吟了一會兒,又微笑著轉過頭來。


    “‘黔’也通‘黎’,‘黎’字的原義是‘眾’,但在古漢語裏,它還通“黧”字,和黔一樣,也是黑色的意思。”邊把“黧”字寫到黑板上,萬韌邊講解道。


    “還有這個“黎民”,最初指戰敗被俘的九黎人,哦,就是那個蚩尤的族人,他們當了戰俘以後就被稱為“黎民”,和“百姓”相區別,而‘黔首’一詞在那時候也和‘黎民’一樣具有戰俘奴隸的意思,當然,隨著時代的演變……”


    說一半,萬韌突然停下,說到‘演變’,萬韌突然想到了李棠,她沒記錯的話,李棠對漢字演變好像有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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