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遮自然沒有忘了梁多方才提的問題,“這個黔首,在秦朝就是庶民、平民的意思。大概就是現在我們的身份。”她耐心地為梁多解答。


    “那為什麽是黔首呢?如果按照字麵意思理解,黔首不就是‘黑頭’的意思嗎?”


    梁多最為疑惑的是這個,畢竟黔首這個詞聽上去的確不美。


    “啊,這個就觸及媽媽的知識盲區了。”林遮有些無奈地摸摸梁多的頭,看向其他毒唯。


    而萬韌已經夥同李棠搓起了黑板,很快,一塊碩大的落地黑板就完工了。


    兩人合力,將之推到了合適的位置,隨後就開始猜拳。


    裝逼機會難得,這講台,能者居之!


    三輪兩勝製下,幾番來迴,最終是李棠嗷的一聲落敗。


    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勝出的萬韌掛起了社會主義接班人的陽光笑臉,開始授課。


    她將“黔首”“黔黎”“黎民”幾個詞間隔著寫在小黑板上。


    “戰國時期,黔首之稱已經廣泛使用。我們先說秦朝為什麽將‘黔首’作為官方辭令使用。”


    萬韌用教鞭敲了敲黑板,指向黔字。


    “眾所周知,秦朝尚黑。為什麽尚黑呢,這就要追溯到戰國時期,鄒衍提出的‘五德終始說’。”


    沒打算徒手作圖的萬韌二話不說,直接把五行相生相克的圖紙搓了出來,用吸鐵石固定在黑板上。


    “黃土、綠木、白金、紅火、黑水。”


    萬韌將圖紙上的文字連同其對應的顏色挨個念了一遍,又將“虞土、夏木、殷金、周火”寫到到黑板上,末了,她略略一思索,還是將“秦水”補寫了上去。


    “我們也不扯太遠,總之在這個學說裏,‘代火者必將水’,而咱們政哥恰好又十分地信這個‘五德終始說’,大秦又真的完全滅了尚火德的周朝,由事實反推為理論就是咱大秦‘得水德’,而水德尚黑。”


    “所以無論是‘衣服旄旌節旗皆尚黑’,還是將平民稱作‘黔首’,都有為了去貼這個‘水德尚黑’的成分在裏麵。”


    “這個學說吧,用來佐證秦在法理上的正統性還是不錯的。但是在這個學說裏,咱政哥喜歡的點同時也是咱政哥討厭的點,因為政哥希望大秦可以傳至萬世,可不希望有什麽東西來克大秦。”


    說著說著,萬韌的嘴角不由得一咧,笑著道:“都說大秦二世而亡,咱不是有個笑談嗎?。”


    萬韌背過身去,又在黑板上寫下兩句話。


    虛假的秦二世:胡亥?


    真實的秦二世:劉邦?


    大秦的章台宮內,始皇帝陛下麵色黑沉如水。


    胡亥不可能會是他選定的秦二世。


    所以,這就是他這幫擁躉想殺胡亥的原因吧。


    對此,嬴政很篤定。


    而與上次的“暗殺名單”結合在一塊,嬴政更是幾乎沒有任何障礙地推導出一個結果——篡位。


    公子、近侍、文臣、武將、侍衛。


    嬴政低低嗤了一聲,他平日裏怎麽就沒看出他的少子還有這能耐?


    投毒?


    刺殺?


    逼宮?


    謀反?


    就算這些手段有可能落到自己身上,嬴政也並不太在意,嬴政由衷覺得,若胡亥對上他真能把這些事辦成,這也算是胡亥的本事。


    若胡亥真能坐穩這個位置,當好大秦的君主,延續他的意誌... ...


    但是!他的大秦偏偏在胡亥手上二世而亡了!


    “傳朕令,將公子胡亥貶為庶人,中車府令趙高革職黔為城旦,近衛趙佗革職嚴查。”


    一個廢物,一個養不熟的,再加一個實在離得太近的,嬴政不打算殺,但也不打算再給任何機會。


    至於任囂和李斯,嬴政打算等天幕透露出更多的消息再作決定。


    對於有用之人,嬴政從來都不介意多給一些寬容,就像當初趙高犯律將被處死,而他卻將其留下。


    他的大秦,人才終究還是太少了,還是要盡早拿出個選拔人才的製度來才行。


    嬴政又看了眼萬韌胸前的校徽,他忽地低頭一笑。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那答案就在麵前!


    若是再配合以天幕為他詳解所說的紙張,他便再也無需為人才匱乏而憂慮了。


    漢初時空裏,劉邦抄著手,聽見天幕在說自己,也不管說的什麽,立馬扯過身旁的蕭何。


    “看天上!哈哈,還說乃公是真正的秦二世,哈哈哈哈!”


    蕭何:……


    不是,陛下您作為大漢的君主,被說成是前朝的秦二世還那麽樂嗬,這合適嗎?


    劉邦沒去看蕭何欲言又止的無語表情,更沒打算去理會蕭何的腹誹,仍舊樂滋滋的看著天幕,渾然不知另一方世界的自己已經“危”字頭上頂。


    但是按照劉邦的尿性,會為此幸災樂禍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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