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雲遠的師兄已經在黃沙書院先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些,確實如司維所說,沒什麽大礙,些許皮肉傷休息幾日即可。


    這一招主要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要是提前有所準備的話,至少不會如此狼狽。


    雲遠師兄迴到了備戰的房間,雲遠連將師兄扶著坐下,又倒了杯水。


    “小遠呀,這次武試就全靠你了,你可要小心,這女子可不好對付。”


    “師兄不要說話了,大夫馬上就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麽事等你恢複了再說。”


    雲遠師兄也不逞強,不再說話,隻是大口唿吸,這次傷得雖不重都是皮外傷,可是疼呀!!!


    比試正式結束後,東方帶著紅紅已經在場外等著雲遠了。


    “東方、紅紅,這是司維,就是這場比試我的對手。司維這是東方,我的師兄。這是江星,熟悉的人都叫他紅紅。”


    雲遠先將幾人相互介紹認識了下。


    “紅紅,你好好看看。這司維的性子我感覺十分對你胃口,相信你們一定能玩到一起。”


    “哦?是嘛,那是得好好看看!”


    一起迴院子的路上,雲遠又解釋了下為何司維會主動認輸,又為何會與自己一起迴到大夏書院備戰房屋這邊休息,還有兩人在師兄上場比試時的對話。


    “小遠,能不能不要什麽都說嘛。初次見麵,我還是要麵子的嘛。現在好了,得,我什麽麵子都沒有。我最近是不是運勢不好,怎麽老是遇人不淑呀。”


    “哈哈,不是遇人不淑,是臭味相投。呃,不對,應該是誌趣相投,我相信小遠的話,他認為你是個有意思的人,值得一交,那我也認你這個朋友。”紅紅拍了一把司維的肩膀,“不過,你在場上的表現確實無恥了些。這一點小遠不說我們也看出來了。”


    連東方都點了點頭搭話,“不算什麽缺點,臉皮厚很多事才方便一些。”


    “對,對!不要不好意思,在這方麵,我比他們兩人強一點,但還是趕不上你,以後還要向你多請教請教。”


    看出紅紅也是同道中人,司維一把摟住紅紅的肩膀,“沒問題,我一定毫無保留地教給你!我們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一路也有不少黃沙書院的弟子,看到司維與大夏書院那個“惡人”勾肩搭背的樣子,內心都冒出同一個詞:狼狽為奸!


    這也更坐實了大夏書院收買司維的說法,甚至於沒多久就有傳言說司維是大夏派到黃沙書院的奸細!太過荒謬!


    話說紅紅“惡人”這個稱唿的來曆,一是那流傳甚廣的戰報對紅紅是真不待見,沒幾句好話。


    二來紅紅武試後來太狂了,對上誰都是直接一拳撂倒。被撂倒的人事後迴想起來也不記得怎麽迴事,隻感覺一個晃神自己的被打倒了。


    兩書院之間的切磋,無論誰強,總要給對方留點麵子嘛。紅紅的做法完全是在打黃沙書院的臉,在他們看來,不是“惡人”又是什麽。


    下來雲遠也問過紅紅,就不能手下留情,先假意鬥上幾招再將對方打倒?


    紅紅說和他們打得太無聊了,還不如早點結束戰鬥,看其餘人打著有意思。於是就稍稍用了點術法讓對手出神一刹那,然後就撂倒了。


    入室境會術法的人太少了,要不是紅紅天生妖靈,就算是天才的話也很難學會術法的。東方夠天才了吧,可東方也不不怎麽會術法一道,隻會一些簡單的符籙之術。


    依書中所說,術法對於所習之人體魄要求不高,反而是對魂魄要求更高。


    但這並不意味著會術法的人比就一定比修武者強,也不代表著能武術雙修的人就一定比單修武或者單修術的人強,最終還是要看各自修行的實力。


    就如東方一樣,東方不怎麽會術法,可無論是對上術法高深之人還是武術雙修之人,同境之爭很難有勝過東方的。


    迴了院子,大家談到如何應對岩堇,東方幾人不約而同地都看向了司維。


    “都看著我幹嘛?我可打不過她!”司維先把這一點說清楚。


    “我們知道你打不過他,不過你不是有被她揍的經驗嘛,我們都沒有,這樣說的話至少你比我們了解她吧,不問你問誰。”


    聽到這話司維直接就無語了,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傷心。


    高興的是好歹是句奉承話,傷心的是算是句奉承話。


    “哎,你們這樣做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這麽傷人的話也能說出來,不擔心我就不給你們說呀。”


    “放心,我們考慮過你的感受了。”紅紅一把摟過司維,“隻是經過我們考慮,以你的臉皮厚度,這點話傷不了你。”


    司維白了紅紅一眼,哭笑不得。“蒼天呀,為何讓我遇到這些人,遇人不淑呀!”


    “別嚎了,沒人能救你的,老老實實交待吧,哈哈。”


    為何一個才認識的人,還是關係不那麽好的他國書院弟子能與雲遠幾人打成一片。司維自來熟的性格自然是一大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司維的真誠,表麵的不羈掩蓋不了內心的真誠,而真誠是最容易打動人的。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原因,針對這樣無緣無故前來接近自己的人,雲遠、紅紅還是有所警惕的。所以,才與紅紅見麵的的時候,雲遠提醒了下紅紅好好看看。


    紅紅不輕易使用偷窺別人心湖的秘技,不過對於需要使用之時,紅紅也不是那迂腐之人。雲遠已經按約定的暗語提醒了下紅紅,紅紅自然會好好看看。


    結果發現,司維內心對雲遠等人並無惡意,隻是想與大夏書院中的傑出弟子好好結識一番,以增長自己見識,而正好雲遠的出現讓司維有了機會。


    人總是要走出自己的圈子,才能學得更多一些,有一個成語叫井底之蛙,司維就是不願意做那井底之蛙,所以才想著走出黃沙書院這一為三分地,多走走看看。


    現在大夏書院來訪學不就是個很好的機會嘛,現在司維走出黃沙國有難度,但有人走進了黃沙國,能多與前來訪學之人多結識,不也是另一種走出嗎。


    有時事情就是這麽簡單,沒有別的原因,就是看對了眼,一起聊天心裏舒暢,也就成了朋友。


    所以,在紅紅給自己肯定的答複前,雲遠也有一些演戲的成份對待司維,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人可能會說雲遠小人了些,可先小人後君子又有何不可。


    現在確定司維沒有惡意,性格也很對大家的胃口,自當真誠對待。


    “好吧。”司維開始介紹那一箭,“麵對那一箭是躲不開的。”


    “躲不開?那三箭不是射在地上把人圍起來嘛?難道從空中躍過也不行?”雲還好奇,還想著從空中躲過三箭包圍呢。


    “不行的。”司維搖了搖頭,“當初我也是這樣打算的,可當我準備一躍而起的時候,那三隻箭箭頭微翹像要轉向射向空中一樣。要是我真飛身而起,恐怕在空中無處借力,會更慘。”


    “難道這箭還能跟著人走?”


    “小遠,你說得不錯。”東方插嘴了,“一般的箭手,隻能射出直線的箭。技術稍微高超一點的,射出的箭可以是弧形的,真正的高手是可以射出隨人而走的箭。”


    “這麽厲害?”


    雲遠、紅紅平日裏在書院裏也會學習各類兵器之道,平日裏也會學習射術,畢竟是讀書人六藝之一,可對於弓箭之道了解得不是很多,隻限於會射而已。


    東方從尺璧中取出弓箭,起身拉弓引箭,對著院門一箭而去,雲遠三人眼睜睜地看著射出的箭在空中轉了個急彎,轉向了院子左側的假山,叮的一聲撞落在水池之中。


    “東方,你還有這一手呀?”


    “閑暇之時練了幾天。”東方不以為然。


    司維聽東方這麽說,心裏滿是疑惑,這是自誇練了幾天還真是隻練了幾天?


    看出司維眼中的疑惑,雲遠對司維說,“是不是疑惑我東方師兄是真隻練了幾天還是誇誇其談?”


    被雲遠看穿了,司維難得地有點不好意思。雲遠拍了拍司維的肩,“告訴你吧,東方師兄說的幾天就真的隻有幾天。”


    聽雲遠這麽說,司維驚得目瞪口呆,心裏想著,“隻練了幾天就有這樣一手,還是人嗎?”


    “他不是人,他是天才。錯,他是天才中的天才。”紅紅拍了拍司維另一邊肩膀。


    “那東方師兄的修為?”


    “哦,你問這喲,他早就是禦空高手了。”


    “禦空?東方師兄看著不到三十幾歲吧,都禦空了?”司維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其實東方師兄已經進禦空好幾年了,怎麽樣,是天才中的天才吧。”


    司維連連點頭。


    黃沙書院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吳自有,也不過才入禦空境,年齡應該與東方相仿。


    而東方早就進禦空境了,這可不比入門早晚幾年的事,能年紀輕輕進入禦空境,不要說早晚幾年,隻早一年區別都大得很。


    那一條線是真正擺脫了人與修武者界定的線,有那個資質與能力才能躍過,沒有那個資質、能力甚至於那一絲機緣,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踏入禦空境。


    突然司維想起一件事,“東方師兄是不是要參加後麵禦空境比試?”


    “對呀,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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