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到如此地步,哪怕那些看熱鬧的外人都琢磨出不對勁,一些急公好義的口風一轉,便開始辱罵起張全這個狗膽包天,侮辱主家的小人來。


    反觀薑知月,全程氣定神閑,雖為弱質女子,但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博得了不少路人的好感。


    薑知月乘勝追擊:“怎麽,汙蔑我時倒是理直氣壯的很,叫你拿出證據,又藏著捂著,說我鬧了?”


    一些路人看了,也跟著道:“就是!若不曾苛待,將那賬冊拿出來一對不就知道了?甚至連辯駁都不願,支支吾吾,倒似老鼠!”


    群眾雖然喜熱鬧跟風,但心裏也門清,都喜歡幫著更弱勢、更占道義的那一方。


    張全若是心裏無鬼,做出個平穩的模樣,他們也不會說什麽。


    但偏偏這胖子內心有鬼,慌亂浮現臉上,叫外人看出了些許豪門宅院的陰私,便迫不及待的掀起熱鬧,像嗅到血腥的鯊魚。


    張全冷汗直下,真的有些慌了:“大小姐,您在家中如何打罵我都行,可不能在外頭平白無故叫人看了薑府的笑話!”


    事到如今,還想裝慘。薑知月冷聲道,“哦?這是我家門口,你是我家仆人,主人在門口說下人幾句,還能辱沒了我薑氏的門檻不成?”


    這話讓張全不敢接,脖子愈縮,聲量也漸弱下去:“大小姐教訓的是。”


    他諾諾道,盡管那怨毒的眼神告訴薑知月,他內心有諸多不平。


    薑知月隻覺得通體舒暢,想這些人往日都喜歡用道義、規矩來束縛原身,逼得那可憐少女有口難辯,如今這人也嚐了這麽一迴百口莫辯的滋味,內心有些暢然。


    “懲治惡人,積分加五!”福報係統的聲音冷不丁的在耳邊響起。


    薑知月有些訝然,往日一件隨手幫忙的好事,係統隻會加一兩分、三四分的,如今罵了幾句這個惡奴,竟然就有五分入賬!


    一時間,薑知月看向張全的眼神十分不對勁,讓後者心中發寒,覺得那根本不是尋常姑娘家該有的眼神.....那是獵人看到獵物時的眼神!


    薑知月揮手讓張全滾進去,轉身麵向大眾,盈盈福一禮,規矩的恰到好處。


    眾人雖然是看熱鬧來的,但突受此禮,也都擺手側身,客客氣氣了起來。


    雖然薑大小姐的名聲在京城不怎麽樣,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清麗脫俗的美人呢?


    “家風不嚴,讓諸位看了笑話。”薑知月表現的十分有貴家千金的氣度,不卑不亢,“隻是惡奴欺主,不得不嚴苛了些。”


    “原先倒也不準備與這小人計較,但辱及我清譽,不得不嚴厲懲罰。更不要說這小人與我母親有些關係,他如此胡來,我唯恐他言語不敬,為母親增添治家不嚴的惡名。”


    說著,薑知月還輕歎一聲,好像自己真的為張氏的名聲著想一般。


    古人重孝,聽薑知月這樣一解釋,個個都釋然不少,甚至有些好感倍增,覺得薑知月是個真性情的,隻是手段冷厲了些。


    薑知月給張氏添了口黑鍋,心裏舒暢了些,拜別眾人後便入了府中。


    張全這個小嘍囉算什麽?家裏可是還有兩個恨不得她死的繼妹繼母呢!


    依她對薑知阮的了解,這會肯定已經在張氏麵前鬧起來了。


    如不出意外,她們得知自己訓斥了張全一頓後,定會把自己叫去,厲聲質詢,挑剔她的錯處與不是。


    畢竟這薑府,經曆張氏多年來的運作,除了她流雲苑裏的人手,其他基本上都是那對母女的人。


    掃去腦內繁雜的思慮,薑知月對身旁的初夏道:“他沒有傷了你吧?”


    初夏嘿嘿一笑,“多虧小姐那一踢,快準穩!”


    薑知月有些小驕傲,她自穿過來後除了學習禮儀知識外,也沒有忘記鍛煉身體。猶記得第一次在院內跑步的時候,初夏她們還嚇了好一大跳。


    “這便是勤鍛煉的好處。”薑知月對初夏道,“力氣大了,才能踢動。”


    初夏想到張全那球一般的身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薑知月迴到了院落裏,留守院子的秋菊等一幹婢女便圍了上來,為其換衣拆簪,噓寒問暖,唯恐自家小姐在外受了欺負。


    “哪有?小姐今非昔比,如今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了!”初夏聽著小姐妹們的擔憂,咯咯笑說,將府門外張全的事情說了,頓時惹來無數好奇。


    薑知月換了身輕便的衣物,在小院裏的藤椅上安靜休息,初夏則身旁圍了一群好奇的婢女,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秋菊是個貼心仔細的,聽了一耳朵八卦,到底沒忘了自家小姐,去小廚房端來薑知月之前提過的綠豆沙冰來。


    “小廚房的人也是做了幾次,才能照您的法子做出這冰涼爽口,清熱敗火的綠豆沙冰來!”秋菊眯眼笑道,“味道很是不錯,廚子都歎自己以前怎的沒想到這樣的方法。”


    薑知月勺了一口,眼神發亮。


    果然是記憶中的味道,細沙的口感,冰甜的味道.....她還能再吃十碗!


    秋菊還在那絮絮叨叨,“您說的糯米冰飯也做出來了,隻是晚間不便吃這個,免得不克化,壞了腸胃.....還要您說的冰皮奶糕,做了些樣品,您要試試嗎?”


    薑知月眼睛亮亮的,“不錯,讓我試一試。”


    而在流雲苑其樂融融的時候,張氏所在的靜慈苑,氛圍就沒那麽輕鬆愉快了。


    在張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薑知月的惡行後,張氏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用力一拍黑檀木椅靠,嘴唇輕顫:“賤人!”


    隨後她狠狠剜了一眼跪在地上,汗出如漿的張全,恨鐵不成鋼:“你也是廢物,竟然讓薑知月牽著鼻子走了,我怎麽會有你這樣一個沒用的弟弟!”


    張全臉色難看,大叫著:“怎麽能怪我?我可一直按你說的做,被薑知月抓到了把柄,也有你的原因!”


    張氏恨不得給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弟弟一耳光,終究還是忍住了:“罷了,近來你莫要去招惹她。”


    張全很是驚奇,張氏是什麽性子?這會竟然不叫薑知月過來訓斥?還讓自己不要去招惹對方?


    他可不相信這個姐姐轉了性子,要對兩個女兒一視同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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