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之行結束後,徐義獨自迴國,蕭辰恩和安子勝則去了美國。一個忙工作,一個迴家探親。


    蕭辰恩是學金融的,美國這邊有他投資的業務。與穩定發展,且早已成熟的星辰歡樂世界來說,這邊的工作更具有挑戰性,是需要時間和精曆去學習研究的。


    他手頭上的工作大概在三月底,四月初才能結束。忙完這幾個月,後麵基本上不需要再過來。


    這天,蕭辰恩和安子勝的共同好友傑西卡邀請他們吃晚飯。


    傑西卡是蕭辰恩的大學同學,華裔,五官出眾,身材火辣。兩人剛認識時,她直接坦白對蕭辰恩表達了傾慕之情。之後又追了兩年,然而風情萬種都沒能撼動這座冰山,最後索性將愛情扭到了友情這根繩上。


    繩子牢固,他們的友情一直維持到現在。


    “早知道你的姻緣在去年春天啟動,我真該飛過去,從年初就纏著你。說不定我們現在就是情侶關係了呢”傑西卡說話從不拐彎抹角,開玩笑也是口無遮攔。這麽些年的感情,互相都知道,有些玩笑並不需要介意。


    “後悔莫及啊!”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


    安子勝接話:“這不還有我嘛!你要不追追看,我很好搞定的。”


    “sorry,我有男朋友了。”傑西卡故意撩起肩上的長發,手指上的鑽戒在這昏黃的餐廳裏熠熠生輝。


    安子勝驚唿,拿了酒杯就要送祝福。


    燭光搖曳,女人的臉幸福滿溢。


    蕭辰恩抬眸掃過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那隻掩映在黃色發間的金色耳環。簡單的如月般的弧形,低調卻帶感。


    “你這耳環哪買的?”蕭辰恩抬了抬下巴,問傑西卡。


    “馬路對麵。”傑西卡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左邊耳環,“怎麽樣,好看吧!”


    蕭辰恩扯了扯唇,轉頭朝玻璃窗外看去。對麵是紐約比較出名的時尚藝術街區,有很多特色店鋪。


    正當他準備收迴視線問傑西卡具體是哪家時,注意力突然被窗外兩道糾纏的身影牽扯住。


    白人男子一遍遍地將女孩往懷裏拉,而那女孩一次次地反抗,掙脫開來。當女孩走到光線明亮處時,蕭辰恩眉色一凜,站起身來就朝外麵衝去。


    身後傳來安子勝的聲音:“幹什麽去?”


    蕭辰恩走到外麵時,那男人一隻手揪著女孩的領子,另隻手正高高地揚起。


    巴掌還沒落下,男人的手突然被鉗製在半空中,下一秒,手被三百六十度扭轉。哀叫後退之際,一記拳頭猛烈地撞上他的下顎。人踉蹌幾步,直接倒地。


    蕭辰恩不耐地甩了甩手,目光冷冽地朝湯盈盈直射過去。


    “認識?如果是男朋友的話早點分手。”


    湯盈盈的臉色發白,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得。很快,她的臉色從驚慌中抽離出來,轉而擰眉撇嘴。


    “關你什麽事,你誰呀?”


    蕭辰恩聞言,冷笑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這麽瞎鬧,害的是你自己。”


    湯盈盈不爽地整了整衣服,二月底的紐約,寒風瀟瀟。她隻是裹了件皮草,脖子下大片裸露在外,身下一條超短緊身裙,長靴齊膝。加上臉上的濃妝豔抹,來人一看,便可探知這女孩骨子裏的叛逆。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玩離家出走,還當自己是小孩呢!”蕭辰恩一臉譏誚,“你打你爸秘書的事,我拍手稱讚。可是......”


    話還沒說完,湯盈盈突然瞪著驚恐的眼睛朝他身後望去:“小心......”


    蕭辰恩頓感不對,慌忙迴頭,就見一個身影朝他撲來。火光電石間,他看到了男人手上的刀。


    說時遲那時快,蕭辰恩一個側身,緊接著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在掰對方手腕的過程中,那人拚盡力氣使了一股蠻力,刀鋒在相互抵抗時,劃過蕭辰恩的手背。


    刹那間,一條顯眼的痕跡橫跨在他青筋突出的肌膚上。與此同時,短刀哐當一聲落地。


    “你幹什麽,她是我哥!”湯盈盈操著英語朝男人尖聲吼道。


    男人喝過酒,臉上紅彤彤的。在聽到湯盈盈喊話後,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兩步。目光在兩人之間打量了一會。直到湯盈盈對他發出最後通牒:“我們已經分手了,若你再來騷擾我,我會直接報警。”


    男人想上前再做挽留,蕭辰恩上前一步,擋在他們之間。不屑與酒鬼說上隻字片語,一個怒目的眼神便讓他敗下陣來,轉身搖搖晃晃地離去。


    “分了好!”蕭辰恩抬手,看了眼傷口,血痕不深,但鮮血正在一點一滴地朝外湧,“以後不要找這種有暴力傾向的男朋友。”


    湯盈盈正在包裏翻紙巾,跟做了錯事的小孩般,不敢多嘴。紙巾剛拿出遞到蕭辰恩手裏,安子勝抵達現場。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子勝哥!”湯盈盈喚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安子勝看了看蕭辰恩的傷口,返身迴了餐廳,不多會拿來一條絲巾。


    是傑西卡脖子上那條,他將絲巾紮在蕭辰恩的手背上,手法熟練,打結迅速。


    “皮外傷,止血就好了,一會兒去買個創口貼。”安子勝說著,瞄了湯盈盈一眼,笑道,“你哥帥吧!”


    湯盈盈咬著唇,垂頭不吭聲。


    “迴家去!”蕭辰恩說,“你媽剛做完結石手術,昨天才出院。”


    湯盈盈這才抬頭,神情驚訝且慌張。


    “你打你爸的秘書沒錯,那人心術不正,想要登堂入室,是該教訓。你爸打你也沒錯,誰讓你口無遮攔,髒話都罵到你爺爺,你老爸頭上了!”蕭辰恩看到前麵來了一輛出租車,抬手招停,“那秘書已經辭職了,你爸媽也和好如初。你是時候迴家了。”


    出租車緩緩停下,蕭辰恩上前拉開車門,迴頭嚴密直視湯盈盈。


    “還愣著幹什麽,不要你媽了是吧!”


    湯盈盈咬了咬唇,猶豫不決,但最終還是上了車。蕭辰恩關門,走到副駕駛對司機報了地址,而後退到路邊。看著車子啟動,疾馳而去。


    安子勝在一旁感歎:“這大小姐恐怕也隻有你能駕馭,可惜一片癡心化作水啊!”


    路上車輛來來往往,街燈璀璨。馬路對麵的櫥窗設計各具特色,其中一家門口有個小小花圃,一隻碩大的紅色花束立在中央,周圍沒有綠植相襯,唯它耀眼。


    那是一家賣首飾的店鋪,櫥窗上擺放了各種耳環項鏈之類的商品。


    安若喜歡戴耳環,她的首飾盒裏最多的就是各種樣式,各種顏色的耳飾。那是女孩子對美的追求。


    蕭辰恩抬手看了眼時間,迴頭道:“你先進去吧!”


    “你要幹什麽?”


    “去去就來!”話音落下,蕭辰恩已經走出三步之外。


    過了約十分鍾,他提了個袋子迴到餐廳。


    “幫我帶給安若。”蕭辰恩將購物袋放到安子勝的餐飲旁。


    安子勝拿著刀叉,疑惑地朝袋子掃了一眼:“什麽東西?”


    “啊......”傑西卡看到購物袋上的品牌,頓有所悟,“我說怎麽突然問我耳環在哪買的呢,原來是想起女朋友了。”


    蕭辰恩揚了揚眉頭,伸手拿起紅酒喝了一大口。


    “你幹嘛不自己給他?”安子勝問。


    “我一時半會迴去不了。”


    安子勝嘖了幾聲,對傑西卡說:“這家夥,要是不談戀愛,我們還真不知道他有另一張麵孔。”


    “什麽麵孔?”傑西卡問。


    “冷淡如水是他,熱情似火也是他!”


    傑西卡咯咯地笑了起來,感同身受地說:“我懂。瞧,他明明去了首飾店,都不知道給近在眼前的老友帶一份。果真是冷淡如水啊!”


    蕭辰恩邊解開手中的絲巾,邊直截了當地說:“想過,但我不知道你的喜好。這條絲巾我賠你,你還有什麽想要的,告訴我,我空了買給你,或者你直接發賬單給我。”


    解開困在手掌上的絲巾,露出來的傷口在他幹淨的手背上赫然醒目,不過已經沒有流血了。


    蕭辰恩此時的想法是,昨晚的夢靈驗了。夢裏掉下懸崖,手上見血。現實中,被刀劃出血。


    “這要是安若知道了,可不得心疼死。”安子勝正要拿手機,準備對著他傷口拍照。


    蕭辰恩收起手,放在腿上,言語不悅道:“你要是敢說一個字,我饒不了你。”


    “看吧,傑西卡。”安子勝連連擺頭,“已經不是人了,現在是情聖。”


    傑西卡已經知道了他受傷的來龍去脈,那傷口問題不大,也沒多問,笑了笑說:“我還想說約他明天去酒吧玩呢,現在是不是想都別想了?”


    “別想了!”安子勝說,“他這幾個月禁欲。”


    蕭辰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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