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酒量還能把我爸給喝趴下?”蕭辰恩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抗議,“若是上天有靈,他晚上會找你拚酒。你別明天起不來就行。”


    徐義最怕聽這些,後背突然一陣涼,又喝了口酒,鎮定了些:“行,我晚上和蕭叔夢裏見,到時候我會把你找到媳婦兒的事說給他聽。”


    安若正往嘴裏喂蕭辰恩給她挑好刺的魚肉,聽到媳婦兒幾字,心裏倏然湧起一陣暖流,有種他們已經結婚的感覺。


    就在此時,饒曉珺突然順著這話問蕭辰恩:“蕭大帥,安若真的是你初戀麽?”


    這問題不用蕭辰恩親自出口,對他知根知底的安子勝直接代言:“是,以前屬禁欲係來著。”


    “那麽,安若也是你最後一任麽?”饒曉珺仗義,想要蕭辰恩給個準話,讓閨蜜安心,“我的意思是,她是你的結婚對象麽?”


    自從蕭辰恩上次表達出他不願談及他們的未來後,安若就不再問他關乎以後的事了。現在饒曉珺當著大家的麵問起,她倒是好奇他會說什麽。


    別看安若平日裏喜笑顏開,一副這世界就沒有過不了坎的胸襟。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缺失的安全感一直穩坐心上。


    究其原因,還是害怕,害怕失去,害怕這段感情開得浪漫,收時肝腸寸斷。


    饒曉珺說她是戀愛腦,她對這說法是否認的。隻承認自己的成長環境和性格,影響她在感情上的態度。


    蕭辰恩被饒曉珺問得直接,眼睛眨都沒眨下,迴答得也直接。


    “如果我說緣分說了算,你認可麽?就比如......”他朝安子勝看了眼,強行將話題矛頭直接扭迴去,“你倆互相有感覺,但能不能在一起,能不能走長遠,還得緣分說了算。”


    饒曉珺頓時啞口,臉也猝不及防地紅了紅。手指下意識地相互摩挲了幾下,側頭看向安子勝,神情意味深長地瞧了會兒說:“要不這樣,如果你三十三歲還沒結婚,我就嫁給你,如何?”


    安若瞬間從緣分二字上跳脫出來,轉而甚是驚訝地看著饒曉珺。


    什麽跟什麽呀?之前不是還說兩人太像,隻能做兄弟麽。


    果然,這世間變化最快是人心啦!


    旁邊安子勝也是精彩,聽了這話,揚了揚眉頭,拿起桌上的紅酒對向饒曉珺:“行,一切就交給緣分了。”


    兩人達成協議,幹杯相約。


    毫不知情的徐義在旁邊一陣嘲笑:“喝多了吧,你們。”


    安若也覺得他倆在開玩笑,又覺得這路子符合他們的做派。正在探究竟,蕭辰恩拿起酒杯與她麵前的杯子輕輕一碰。


    “幹杯,”他眸光灼灼地看著她,柔聲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


    晚些時候,代駕上門將那三人帶走。蕭辰恩返身關了院門,拉著安若走到停車位,打開後備箱。


    “放煙花嗎?”他指了指裏麵的白色口袋。


    安若借著燈光看到袋子裏花花綠綠的包裝盒,頓時喜上眉梢。


    “可以嗎”安若急切地問,“可以在這放嗎?”


    樂城有規定,城區禁止放煙火,除非在特殊指定地點。這邊又地處山林,更是危險。


    蕭辰恩打開袋子,展示給她看:“仙女棒和雪花棒而已,拿手上玩玩的。”


    安若這才放下心來,等蕭辰恩去拿了打火機,又給她裹上圍巾後。她總算是可以暢快地過把癮了。


    前幾天,她輕描淡寫地提過一嘴,感歎好多年都沒放過煙花了。沒想到有人記在心上,給她備上了。


    “你怎麽不早說,不然我可以留曉珺玩了煙花再走。”安若手裏拿著根雪花棒,朵朵花瓣如噴湧而出的星河,飛流而下。火花落在雪裏,發出呲呲的聲響。


    生活的色彩在這院裏蔓延伸展。靜態的,動態的,無不勾起心中層層漣漪。


    蕭辰恩的眼眶裏,色彩閃耀。


    “那幾隻電燈泡走了好。”他靠在車邊,長身玉立,黑色大衣將他的身形修飾得無可挑剔。打火機的火苗在他的長指間忽亮,忽暗。


    他的孤傲在皮囊,熱情在不為人知的心上。


    安若手上的煙火燃盡,從袋子裏拿了好幾隻出來,遞了蕭辰恩兩隻:“那你陪我玩!”


    蕭辰恩揚了揚頭:“自己玩。”


    “不行,一起!”安若拉他入夥,結果蕭辰恩把所有煙火插在了道路兩旁的草地上,之後一一點燃。


    轉瞬間,院子裏飛揚起如瀑的火花。白雪為襯,燈籠為輔,煙火肆意蹦躂。


    美,總是為人所愛。即使隻是曇花一現,轉瞬即逝,卻能永遠留在心中。


    安若走上前依戀綿綿地擁抱蕭辰恩,無論什麽時候,他的胸膛就像一處港灣,抱抱貼貼總是讓人愉悅。可是這會,愉悅之後有些傷感。


    “怎麽辦,你還沒走,我就開始想你了!”


    聞言,蕭辰恩勾起嘴角,從身後抓住安若的手腕,牽引到大衣裏麵,毛衣之上。


    “我發覺你有當女海王的潛質。”


    安若抬起頭,皺著眉問:“為什麽?”


    蕭辰恩深深地看她一眼:“撩人技術一流。”


    安若聽了,明朗地笑出聲,歪頭貼在他胸口上,邊細聽邊問:“心動了嗎?”


    男人的氣息沉穩,胸膛起伏有力。安若湊得更近了些,聽到了心跳的聲音。咚咚咚,興奮活躍。


    煙花在這一刻燃燒至盡,亮光暗了一幀。


    “走了,進屋。”蕭辰恩作勢邁步向前。安若起身,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右腳敏捷地攀上他的腰。


    “抱!”


    蕭辰恩沒做停頓,欠身一把撈起她的雙腿,邊走邊說:“今年元旦給你送一場煙火秀,衝上天的那種。”


    “行,我等著。”安若捧著他的臉頰在他唇上輕啄。忽然意識到他許下的承諾關乎到未來的事,心裏不由地突突跳了幾下,又俯下身在他唇上嘬了一口,“在哪放?要不就在園區吧!我們星辰還從來沒做過煙花秀呢。”


    “到時候再看!”


    蕭辰恩抱他上樓,直達書房,將她放在書桌上後,拉開抽屜,從裏麵掏出一個紅包。


    “新年快樂!”


    “哇,還有紅包收。”安若接過紅包,一掂量,厚厚的一疊。用她以往的數錢經驗來看,少說也得有五萬,“這......太多了吧!”


    想想自己給他買的新年禮物,根本拿不出手。


    “老板專屬年終獎,別人沒有!”


    “多少?”


    “自己去數!”


    安若還真數了,手指都數酸了,最後數出了520張新花花的百元鈔票。


    “你這是在對我表白嗎?”她把鈔票重新裝進紅包裏,兩腿一伸,整個人在書桌上轉了個向,正好對著坐在椅子上的蕭辰恩。


    “你說是就是。”蕭辰恩正在手機備忘錄裏記錄出行要帶的東西,伸手抓著她外露的腳脖子,頭也不抬地說。


    “我給你買的新年禮物在洗漱台上,也不知道老板瞧不瞧的上。”安若雙手撐在桌上,小腿晃了晃落在蕭辰恩的大腿上,“趕你這大手筆,可差得遠。”


    一千多的剃須刀,他紅包裏的一根小指頭。


    聞言,蕭辰恩抬起眸子,順手將手機扔到一邊:“隻要是你送的,一塊錢的棒棒糖,我也喜歡。如果你覺得我對你的好比你來的多,你可以從其它方麵補償。”


    “什麽方麵?”安若問。


    蕭辰恩從椅子裏站起,人刹那擠進安若雙腿之間,骨節分明地右手在她下巴上摩挲片刻:“你說呢!”


    那一晚,安若差點被蕭辰恩弄得骨頭散架。男人大有吃飽喝足好上路的氣勢,兩人可能有兩個月不能見上麵,他可不得把愛做到精疲力竭,做到心滿意足。


    一直折騰到淩晨才睡下,鬧鍾響起的時候,安若哭了,隻睡了幾個小時,精氣神全不在狀態。


    可是還要去上班,手頭上的事還沒有處理完。


    蕭辰恩跟照顧小孩似的,給她洗了臉,刷了牙,又給她穿上衣服,之後將她送到星辰辦公樓地下停車場。


    “我下午就走了!”蕭辰恩摸著她的頭發說,“有事給我打電話。”


    安若嗯了聲,戀戀不舍地看著他:“早點迴來。”


    蕭辰恩傾身過去,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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