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側目看她,言語時眉眼微彎,聲音婉轉清澈,像三月的楊柳依依,輕撫人心。


    隻是他還是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漠然和冷靜。


    與後宮女人大不相同的那一雙眼睛。


    容衍輕笑一聲,隻道:“愛妃確實多慮了,那日是孤魯莽,沒有考慮愛妃,孤迴去後也冷靜下來了,弄琴也並不是孤所喜愛的,孤已經讓人送她去京外的莊子去了。”


    聞言,白商枝有些驚訝。


    這太子說話怎麽讓她有些不明白了,突然對她如此誠懇坦白。


    她也不知那日太子的用意何在,也許是為了看她是否大度?


    開玩笑,她心胸海納百川,這東宮的女人恐怕沒有一個能比得過她的。


    她也笑了一聲,裝作有些驚喜卻又不敢表現出來模樣:“殿下如此說,倒是折煞臣妾了,臣妾隻希望殿下能夠舒心,並無他求。”


    這女人演起深情來倒是比他還到位,若不是他已然看穿,她這副容貌加上這伎倆,足以讓任何一個男子為之折腰。


    淨了手,白商枝讓白芷拿來香囊。


    畢竟還是要說正事的,她可不想白請一趟太子。


    “殿下,其實今日請殿下來,是有一事想稟報殿下。”


    “哦?”容衍微微挑眉,這女人竟然還會有事求他的?


    “臣妾近日收到一個香囊,本以為隻是普通香囊,誰知那日請平安脈時,正好太醫聞見,仔細檢查了一番,才發現那香囊的布料有問題,是用麝香所浸泡的,聞久了便會使女子不孕。”


    容衍聽罷,臉色微變。


    誰將手伸進了東宮?儷貴妃?


    可他時刻關注著東宮,幾乎無人能在他眼皮底下作妖。


    “是誰送的香囊?”


    “是聶奉儀。不過臣妾已經盤問和調查過了,聶奉儀大概率是被人利用了,她全然不知那布料是有問題的,剛剛也遣人來迴話了,說讓臣妾將那看管布料的小宮女給調離澤蘭堂了,算是撇清幹係。”


    容衍輕輕抬起折扇,若有所思。


    “雖不是聶奉儀做的,但此事也因她而起,罰她三個月月俸,就當她識人不明的懲罰。”


    得,她剛罰了一個月,太子又罰三個月,四個月沒有月俸,真不知這聶奉儀怎麽過活。


    容衍說完,又覺得不妥:“還是你來處罰吧,免得外人又猜測,這對你的權威也不好。”


    白商枝微訝,太子竟然考慮到她的威嚴和名聲了,簡直難得。


    新婚一個月就帶青樓女子迴宮,怎麽沒想過對她的名聲不好?


    她腹誹,麵上卻要感激:“是,臣妾多謝殿下。此事臣妾能力有限,恐怕不能查到真兇了,還勞煩殿下費心。”


    容衍看她鎮定的模樣,不自覺地想,要是她真的不孕,又當如何?


    恐怕會大喜吧,畢竟她還自己喝避孕的湯藥。


    雖然知道她的用意,可容衍心裏還是會有些不悅。


    畢竟沒有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不想懷上自己的孩子會高興吧?


    “此事孤會查明,最近宮裏不太平,太子妃也要小心看管,不能讓不明不白的人混入東宮之中。”


    太子妃?這會子又直唿名諱了,看來他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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