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趕緊去扶。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


    見著這麽多人都跪了下去,他們夫妻二人也扶不過來,李夫人隻能拉住了宴傾的手。


    “傾兒啊,你這是做什麽?大周的陛下呢?”


    宴傾拉著她往府裏走,“陛下有事,路上耽擱了些時間,比我稍慢一些,再過兩日也該到了。”


    李將軍見她往裏走,和李夫人對了個眼神,臉色不約而同變得凝重起來。


    大梁和親之前沒有事先說明是哪位公主,那時剛封的公主又不為人知,有些混淆視聽的意思在裏麵。


    可今日一看,大周竟然已經知道此事,還讓如此豪華的車駕就停在了李府門口,似乎沒什麽怪罪的意思。


    即使如此,李將軍依舊歎氣道。


    “傾兒,如今你已是大梁的長樂公主,有了自己的公主府,此番更是迴來探望你嫡母皇後,你不該再迴咱們李家了。”


    他往這四周一看,那些個經常在府外周圍盯著的人,此刻就在不遠處。


    李夫人抬手擦著眼淚,強忍傷心,抽噎中克製著自己的感情,不敢直視宴傾。


    “長樂公主,請迴吧,您理當率先入宮拜見皇上、皇後。”


    阿琢走上前來,趕忙遞了帕子給李夫人,聲音柔和,盡力安撫。


    “夫人莫要哭得如此傷心,我和小姐都會心疼的,夫人恐怕還不知道,來李府是我們大周陛下的意思,李家是他的嶽家,理當先行拜過才是。”


    李將軍一愣,瞬間便明白了這其中的深意。


    本來傾兒就是被哄騙迴來的,那錢溫是領了皇上的命令過去的。


    看來,這大周陛下得知了假公主替嫁和親一事,明麵上沒有發怒,不過是知道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錯並不在阿傾,而是大梁皇室。


    兩國的皇室成不了一家人,那邊要成敵人了。


    李將軍心中有數,趕緊吩咐人去收拾屋子,迎著宴傾進了李府。


    後麵,沫兒和阿琢命人將行李之類的東西都搬進來,還有不少特地帶給李家的奇珍異寶,都是些價值連城的稀罕玩意。


    李府的老管家都被驚動了,喜滋滋的瞧著大小姐迴來了,臉上多了許多笑意。


    府裏用慣的大多是些老人,都是看著宴傾長大的,一時聽了動靜,全都來了。


    李府沉寂了幾個月,到今日才算真正有了些煙火氣,熱鬧非凡,感覺這日光都盛了幾分,驅散了以前那陰沉沉的黴味。


    庫房那邊又說大小姐帶迴來的東西太多了,好幾個賬房先生都算不過來,老管家趕忙去幫著那邊清點東西了。


    李夫人緊緊牽著她的手,一邊往裏走,一邊念叨著。


    “傾兒啊,你可算是迴來了,你臨走的時候,我院中的栗子樹正在開花,如今刺球般的果子都已經成熟裂開了。”


    李將軍跟在後麵笑著附和。


    “是啊,去年秋天,你母親的那棵桂花樹並沒開,今年卻已丹桂飄香,想來是知道你要迴來了。”


    正要進自己原來住的院子的門,李夫人臉色有些尷尬的拉住了她。


    宴傾看著眼前這院子半開的小門,記得臨走時這裏是上了鎖的,難道是有別人住了進去?


    她迴頭看著李夫人,李夫人則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李將軍,咬牙切齒。


    “都是你父親幹的好事,你自己問問吧。”


    李將軍正欲開口,一道如貓兒般細弱的聲音從小院裏飄了出來。


    “爹爹……這是怎麽了?”


    李將軍有些不好意思的,左手拉著宴傾的手,右手拉著眼前這女子的。


    “傾兒,這是你庶妹。”


    宴傾:“……?”


    什麽?


    不過才走了幾個月而已,走的時候家裏還好好的,迴來之後……平白無故多了個庶出的妹妹?


    宴傾心中到底有些不悅,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女子,她似乎很是膽小,全程連頭都不敢抬起來,露出的一截細瘦手臂在顫著。


    宴傾輕笑,“妹妹?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瞧瞧。”


    李婉抬起頭來,卻忍不住紅了臉,羞赧之餘躲閃著宴傾打量自己的目光。


    她這身子倒是格外瘦弱,皮膚也不算白皙,有些蠟黃之色,連頭發也是毛躁躁的,不如宴傾這般養的烏黑發亮,一看就知這些年來沒少吃苦。


    怎麽就突然蹦出來個妹妹,宴傾看著父親。


    他低下頭去,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還是李夫人陰陽怪氣的搶了他的話。


    “你父親可比咱們母女倆想象的厲害多了,你剛走後後沒幾天,就有一個隻比你小幾個月的女子找上門來,帶上了你父親當年在軍營中的信物!”


    李夫人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齒。


    “老不死的,在軍營裏不專心忙著帶兵打仗,竟然和女醫官有了一腿,還生了個孩子,此事當年鬧得那麽大,所有人都瞞著我!”


    “若非這女子帶著信物找上門來,我去尋了舊人問詢一番,哪知道他當年就下令封口!十幾年來把我蒙在鼓裏!”


    李婉一聽,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瘦的隻剩骨頭的小手伸出,扯住了李夫人的袖子。


    “夫……夫人,若是因我毀了李家的和睦,我自願離去,之後再不打擾你們,我本就是個多餘的……”


    李將軍有些心疼。


    “這事又錯不在你,你也是走投無路才來找我的,你也是我的女兒,怎麽好讓你離去?”


    李婉聞言,沉默中眼淚掉的更兇了。


    得,宴傾已經看明白了,先不論這人到底是不是父親在軍營時有的庶女,她肯定是個綠茶。


    宴傾聽了她剛剛那一句柔弱中又帶著挑唆的話,臉上忽然露出笑意,大步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和藹的拍了幾下。


    “怎麽會怪你呢,以後妹妹還是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別叫外人以為我和母親都是個兇悍的,不許庶出的入府。”


    李婉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想抽迴手,又被宴傾攥住了手腕,狠狠握住。


    她似笑非笑,朗聲問詢。


    “不過,妹妹以前應該也是住在京城的吧?否則我才走沒幾天,妹妹怎麽這麽湊巧的來了?”


    這幾年,大梁和大周的仗打的民不聊生,數不清的流民都逃入了京城。


    這庶妹明明有信物在手,以前十幾年都不見人影,偏偏等她走了才來。


    怎麽,想要趁虛而入、鳩占鵲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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