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傾對天發誓,她本來也就是演演戲而已,真沒想讓他這般難受。


    這男人難道是太多年沒有發泄,如今一發不可收拾,食之入髓了?


    她抬眸,眨巴著眼睛幹盯著她。


    蕭策屬實無奈,垂眸看著她,指尖輕輕敲了敲她的腦門。


    “快去睡覺吧。”


    宴傾實話實說,“陛下如果一整夜都是這樣,臣妾又如何安睡?”


    蕭策頭疼的很,隻要人一躺在這裏,她躺在自己的懷中,腦子裏麵盡都是一些黃色廢料了。


    他刻意的想去忽略,偏偏過往的那些畫麵浮上心頭,走馬觀花一般全在腦子裏過了個遍,揮之不去。


    男人歎息裏帶著些無奈,“那你要我如何是好?”


    宴傾也不知道……


    他娘的睡覺被人拿把槍抵著屁股,還睡個毛線。


    要不然趕緊幫他解決了?這計湧上心頭,宴傾眼前一亮,大手順著他的衣衫滑了進去。


    隻是手才剛觸碰到他炙熱的皮膚,就被蕭策狠狠扼住了手腕,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話。


    “你別折騰我。”


    宴傾小聲溫柔道。


    “沒有折騰。”


    察覺手腕上的力度似乎鬆了一些,她便沒了顧忌,緩緩的繼續剛才的動作往下。


    蕭策驟然間屏住了唿吸,垂眸看著懷中有些大膽的女子,滿腔阻止她的念頭,到了手上都沒了行動,竟然默許了她如此。


    室內如同燃著星星點點的火光,不知過去多久,月地雲居重新亮堂了一些,下人送來熱水給二人沐浴。


    安歇之後,宴傾有了困意,一夜好夢。


    ……


    第二日,宴傾醒來的時候身側已經沒人了。


    她後知後覺的坐了起來,想到了昨天晚上情急之下做出來的那些荒唐事,臉色一整個爆紅。


    老天爺,古代那麽保守、封建,蕭策竟然也沒拒絕。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說什麽好。


    宴傾伸懶腰的時候,有些沒法直視自己的手,硬著頭皮穿衣下床,正巧阿琢進來稟報。


    “陛下今日有要事處理,天剛亮的時候就走了,臨走之前特地吩咐,淑妃的事情一定會給娘娘一個交代,不過這幾日有些不合適,還請娘娘再等幾天。”


    宴傾打了個哈欠,往外走去,“我不著急。”


    算來,謝家的人就要迴來了,這時候如果和淑妃算賬,她兩個哥哥身為功臣難免會借機刁難生事。


    宴傾巴不得這些事情全都堆積在一起,有朝一日全部爆發,那才叫一個熱鬧。


    她看著正往這邊走來的沫兒,忽然叫住了她。


    “沫兒,你去問問行宮有沒有什麽當季的果子可吃,最好是酸的那種,今日忽然想吃了,有些貪嘴。”


    沫兒一愣,幾乎下意識就想到了一些事情,若有所思的低頭去辦了。


    阿琢湊近,“娘娘為什麽不吩咐我去?”


    宴傾拍拍她,神神秘秘道。


    “我有別的任務要交給你。”


    阿琢最擅長的就是散播消息,對於行宮這邊伺候著的宮女和太監來說,阿琢有些臉生,有些在偏僻地方伺候的人沒有機會走動,甚至不認識她。


    淑妃住在那犄角旮旯裏,也就身邊兩個貼身伺候的人認識阿琢而已,三番幾次往那邊散播消息,她們都以為阿琢是行宮新來的宮女。


    淑妃爭強好勝,也是個抓得住機會的人。


    她如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若是讓她得知自己忽然愛吃酸的事,恐怕第一時間便會想到懷孕,定然會抓住這個機會。


    否則她宴傾一旦生子封了貴妃,淑妃就真的站不住腳了。


    宴傾低低一笑,假孕丹可真是個好東西。


    而沫兒這邊,得了消息的第一時間自然是去稟報太皇太後,得了允準之後,又去陛下麵前提了一嘴。


    太皇太後自然早就知道這事,明白宴傾已經開始布局,並沒有過多插手,隻等著什麽時候她需要幫忙再出手。


    蕭策得知這消息的第一時間,愣了很久都沒說話。


    沫兒抬頭看他的時候,發現陛下竟然盯著牆上掛著的那幅卷軸出神。


    這東西大家說法各異,總是見陛下去哪裏都隨身帶著它。


    但謠言中流傳最廣的,便是說這上麵畫的人是他心中白月光。


    沫兒年歲不算太大,對這些舊事不太了解,見他臉色這般,猜不透他心中所想,連是喜是悲都看不出來。


    片刻後,他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了。


    沫兒出去之後,看著同樣出來的影子,有些好奇的湊上前去。


    “我見你日日都在陛下身邊伺候,你可知道卷軸裏麵到底是什麽?”


    “知道,但不能說。”


    沫兒便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了,畢竟是陛下的私事,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婢女,有什麽資格過問?


    即使這事不弄清楚,總是會心癢癢。


    蕭策桌子上還堆積了一大堆折子要處理,卻被剛剛的消息轟的猝不及防。


    他起身,忍不住走到了那封卷軸的旁邊,抬手細細撫摸著新裝裱的紙張,紙張很厚,並不止一層,細膩中又帶著淡淡的紋路感。


    蕭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孩子,他以前有些厭惡女人,到後來在戰場上身體出了些毛病,登基之後就眼看著淑妃把那些新進宮的女子全都收拾進了冷宮。


    他靜靜的旁觀,做不出任何阻止的舉動,因為她背後是謝家,尚且需要仰仗他的兄長,便沒法斥責她的妹妹。


    也就是從那時起他認為,自己這一生應當不會有孩子了。


    頂多到了四五十歲的時候,從旁邊宗室族親過繼孩子過來,立為太子,繼承皇位。


    直到剛剛沫兒說了那些話。


    蕭策心中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不敢求證,有些期盼,又有些害怕。


    再等一等吧,再等幾天再說……


    讓沫兒先留意著那邊的動靜,看看是否隻是一時興起而已。


    這幾日事情太多,等他都處理完了,一定要傳喚整個太醫院前去診治。


    原本漆黑無光的心底,猶如點燃了星星點點火光。


    一陣風吹來,火星劈裏啪啦,竟然有複燃之勢。


    蕭策是一個隻相信眼前現實的人,忍不住對未來抱有了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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