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日,謝家的人就該迴來複命了,蕭策正頭疼著。


    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不覺一天又已結束,他有些乏累的往月地雲居去,左右也不過是兩步路的距離而已。


    這段路上沿途點的燈籠有些晃眼,蕭策便換了個方向,從小路繞了過去。


    這邊小路還要近一些,能直接到小院偏門,從那兒進去就是寢宮。


    隻是剛剛近了那邊院牆,便見著守著小門的幾個宮女打著瞌睡,被蚊蟲驚了之後,不悅的低聲議論起來。


    “這德妃真是會擺架子,咱們白日裏麵不就都說了幾句話嗎,瞧她那一副主子的樣子,直接將咱們打發來了這種地方受苦。”


    有人忍不住拉了她一下。


    “你聲音且小些,莫叫旁人聽了去。”


    那碧色衣服的宮女越發不悅了。


    “怎麽,還不能說了不成?她現在還隻是個德妃就敢這樣,來日肚子若是真的有什麽動靜,運氣好往上爬了些,還不得把咱們這些底下人踩進泥裏?”


    “話也不能這樣說吧,確實是我們說錯話……”


    “呸!軟骨頭!她腦子笨,我可不笨,嬌滴滴的公主滿腦子都是情愛,渾然不知其中真相,我可聽淑妃娘娘說了,她那德妃不過是陛下拿來製衡的棋子罷了。”


    一道聲音怯生生疑問。


    “啊?若是照你這般說,陛下對德妃娘娘豈非半點情意都沒有,隻有利用?”


    碧衣宮女頷首。


    “對啊,本來就是這樣,她可是敵國公主!”


    蕭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差,影子從身後暗處走了出來,不動聲色的上前去。


    “陛下,要解決了嗎?”


    蕭策沉吟道。


    “先留著,今日晚了,朕沒工夫收拾她們,還有她們背後的淑妃。”


    影子默默退下。


    他往前走了些,這些宮女見著聖駕來了之後,各個慌忙跪地,絲毫不敢提起剛才這事了。


    蕭策陰冷的目光盯了她們一眼,這才進去。


    等他的身影在門邊消失之後,碧衣宮女嚇得直接癱倒在了地上,一個勁的拍著胸口。


    “老天爺,嚇死我了。”


    其餘宮女亦是,隻是她們轉身時偷偷笑著,有幾分譏諷膽小怕事的意思。


    碧衣宮女頤指氣使,沒好氣道。


    “你們等著吧,淑妃娘娘說的話肯定不會錯,一個個的都是軟骨頭!”


    門口,蕭策聽了這話之後才不緊不慢走開,不過幾步之間就到了寢宮。


    阿琢在門內已經守了許久,從門縫裏看得一清二楚,給宴傾使了個眼色之後,立馬裝作已經睡著守門。


    蕭策推開時,阿琢很配合的踉蹌了一下,隨之驚醒後默默退下。


    宴傾正掀開簾子出來,見他如此晚了還過來,不由得一愣。


    寢宮裏麵沒有點上多少蠟燭,半昏半暗的光裏,美人身著一身月白的長衫,烏發似墨,麵容如玉未施妝粉,眼彎如月,長眉似柳葉,細細彎彎的入了鬢間。


    見了他之後,那雙如古譚般平靜的眼底,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又平添了幾分溫柔嫻靜。


    她福了身子,軟聲軟語。


    “陛下萬安,今日封妃臣妾實在驚喜,心中總是惦記著謝恩的事情,萬萬沒想到陛下會踏著月色而來,外麵更深露重,陛下沒有著涼吧?”


    蕭策寒涼的心裏被這點點暖意填滿,忍不住抬手撫上了她的秀發。


    “無礙,妃位本就是你應得的。”


    說起這事,便不得不提剛剛他聽到的那些話了。


    蕭策很是精準的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想來是聽到了所謂的流言蜚語,但她實在太識大體了,根本不會當著自己的麵問出來。


    蕭策便主動提起。


    “淑妃教唆人說的那些話,朕也聽到了,她妄自猜度,你千萬不要記掛在心上。”


    宴傾聞言,粲然一笑,眼底一絲絲的落寞也消失不見了,撥雲見霧般打開的心結。


    雖因著中毒一事,她臉色到底沒有往日的那般紅潤,這番真是讓人心疼不已,蕭策自知已經虧欠她太多太多了,無法彌補。


    他道。


    “今夜朕陪你入睡。”


    宴傾低頭,糾結中欲拒還迎著。


    “陛下,您這段日子這麽忙,實在不用抽空來陪臣妾了,一切都以政務為重。”


    “更何況……臣妾如今身子尚且沒有痊愈,還不能侍寢,陛下在這裏待的久了,難免會有些厭煩的。”


    她那蒼白的臉上,因這兩句話浮現出淡淡粉色雲霞,臉皮薄,沒好意思直接說出來,她這身子實在經不起他那般折騰了。


    蕭策兀自笑出聲來。


    “朕又沒說要你侍寢,比如從昨夜一般躺在同一張榻上就好,今日政務自然是處理完了才來的,阿傾難不成還要將朕趕走?”


    他湊近,話語之間竟有些調情的意思。


    宴傾尷尬的腳趾快能摳出一座紫禁城了,快編不下去了。


    她抿唇,沒再準備說話,而是伸出了手來。


    纖纖十指素若蘭花,玉指細如凝脂,骨節都是白皙清秀的,不緊不慢搭上了他腰間蹀躞帶,順勢一勾。


    美人含羞一笑,暖聲道。


    “請陛下安寢。”


    蕭策唇角的笑意蔓延開來,大手主動攬住了宴傾的腰肢,順勢滅了兩盞有些亮的蠟燭,就寢而去。


    阿琢聽到了男人爽朗的笑聲傳來,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娘娘什麽時候這麽會哄人了?


    但,這夜遠沒有想象中的平靜。


    宴傾不太困,睡不著,一直抱著她的男人明明早已閉上了眼睛,唿吸卻慢慢變得急促起來。


    夜半三更,四周靜寂,宴傾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身體變化,看來壓根沒睡著。


    她正要動,卻被男人按住了背,低聲威脅。


    “莫要再動了,好好躺著便是。”


    他嗓音裏有一些沙啞之感,話音落了之後,喉結還滾動了兩下。


    宴傾小聲開口。


    “臣妾……臣妾中毒之後身子還沒完全恢複過來,按照太醫的囑咐,起碼再過幾天才能侍寢。”


    她的氣息就在胸口,溫熱一陣。


    蕭策越發閉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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