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傾的聲音染著哭腔。


    “阿琢,我也知道我不該去和一個死人比較,陛下甚至已經當著我的麵發過誓了,可我真的很難忽略……”


    她給自己做了個心理建設,難以啟齒的說出了下麵一句話。


    “或許……從一開始我便不應該全心交付,如今愛慘了陛下,毫無退路可言。”


    說完,她伸手扒了扒眼皮,讓眼淚都流了下來,還往睫毛上麵糊了一些。


    這畫麵和聲音真是沒法聯想到一塊,阿琢看著,覺得實在是太割裂了,時間也到了,她要走了。


    推門而出的時候,見著門邊站著的一道身影,故作驚訝。


    蕭策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她會意,默默退下。


    宴傾假裝不知道他進來了,托腮盯著正在燃燒的燭火發呆,歎息道。


    “怎麽這麽快就把飯菜端來了?先放在這兒吧,我等會就吃。”


    蕭策忍不住有些關切和擔憂,走到了她身側,大掌落在了她一層薄紗的上襦衣服上,涼意觸手可及。


    “怎的穿的這樣單薄?如今雖然已經五月,但夜裏還是有些涼的,更何況你身體不好。”


    她驟然迴眸,那雙眼睛早就哭得紅腫不堪,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濕意淚珠,一張小臉我見猶憐。


    蕭策拿她沒辦法,隻得抱入懷中細細哄著。


    “趙矜歆的事情你不要多想了,日後朕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包括卷軸之事,隻是如今時候未到而已。”


    宴傾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身子,耳朵貼在了他的胸口,聽著他鏗鏘有力的心跳,堅定頷首。


    “好,我信陛下。”


    話音落,蕭策依舊見她垂眸下去,眼尾墜著一滴淚珠,燭光搖晃,那滴淚也好似閃著淒清冷落的光。


    她嬌小的身形,自己一隻手便能抱得過來,深深感知著她的體溫,蕭策湊近去,抵著她的額角,在唇邊落下一吻。


    隻是這一個輕柔的吻下去,似乎勾起了宴傾的淚。


    她哭得越發兇猛了,幾番抽噎裏卻忍不住緊緊摟住了他,一反常態的主動親他,勾著他脖子的手怎麽都不願意鬆開。


    蕭策輕輕迴應著,任由她折騰。


    等到一番雲雨間歇的時候,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阿琢已經將準備好的飯菜放在了外麵堂間,退下之後還帶上了門,蕭策便親自去端了過來,一口一口喂她吃。


    宴傾也沒主動開口,但他還是留了下來,就這樣抱著她睡了一夜,等到天明醒來的時候,胳膊都已經被枕麻了。


    沫兒過來伺候的時候便想,若是換了以前的陛下,遇見這等纏人的女子,定然會發怒。


    可此時他倒好像挺樂意的,讓人頗感意外。


    蕭策去處理政務之後,她才徹底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


    宴傾對自己這一番表演自然很滿意,精準的拿捏了他的心,接下來就等著診斷出懷孕一事了。


    至於卷軸,到時候便不難到手了。


    不過,蕭策走了之後沒多久,他身邊的貼身太監便送來了一道旨意,笑吟吟地讓宴傾不必跪下接旨,聽著就好。


    她雲裏霧裏,就這麽站著聽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宴嬪宴氏知書達禮,性行溫良,淑德含章,率禮不越,今冊為德妃,賜協理六宮大權,欽此。”


    宴傾有些沒反應過來,宣紙的公公笑道。


    “陛下惦記著德妃娘娘身子不太好,娘娘便不必去謝恩了,晚些時候陛下處理好公文會過來,娘娘候著便是。”


    宴傾有些驚喜,上上下下全部有賞,包括這些宣旨的太監。


    她以為,至少要到自己懷孕之後才有可能晉封,否則多少有些逾越祖製,更何況是四妃之一的德妃之位。


    不過,這旨意來的突然又湊巧,昨日才沒了良妃呢,又是個能好好的用的機會。


    見著眾人都在院中領賞,她不動聲色的叫來了阿琢開始吩咐。


    ——


    “啊??那賤人今日封了德妃?陛下居然讓她協理六宮?”


    淑妃難以置信的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哪裏還有心思在這剝蓮蓬,氣的一腳踹飛了凳子,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琳兒心中也有些氣不過,附和了兩句。


    “可不是,就是剛剛傳過去的旨意,您都不知道她那叫阿琢的陪嫁宮女有多囂張,經過咱們這兒的時候恨不得橫著走。”


    先前是淑妃獨大,本來以為良妃沒了,從此輕輕鬆鬆稱霸後宮。


    誰料她忽然成了德妃,地位今非昔比,儼然已經壓了淑妃一頭。


    宮中的這些人見勢一邊倒,竟然轉頭就過去巴結了,一個個狗腿子上趕著的模樣,真是叫人惡心反胃。


    淑妃看向琳兒,沒好氣道。


    “你有什麽好辦法?”


    她頷首。


    “奴婢心中確實有個計策,如今德妃正得意,瞧著她與陛下恩愛非常,咱們不妨來一招離間計,讓她自取滅亡。”


    淑妃兩眼放光,“快點說來聽聽!”


    琳兒:“德妃不是喜愛陛下嗎,心中定然以為,陛下肯定也是喜歡她的,所以才封了德妃,給了偌大的權柄。”


    “若是咱們背地裏悄悄告訴她,陛下冊封她不過是為了製衡您,她心中會如何想?”


    淑妃一拍手,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她定然會格外在意此事,若是憋在心中不說出口,那般鬱鬱寡歡的樣子誰還喜歡?和陛下離心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琳兒笑著接上。


    “是,如果德妃膽敢去問陛下,陛下定然會覺得心灰意冷,更斥她不知分寸,無論如何都會直接鬧僵,正順了我們的意。”


    淑妃趕緊扶起了剛剛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大手一揮,沒心沒肺的樂出聲來。


    “琳兒,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快一些!我要盡早看上那個賤人跌下神壇。”


    “是!”


    午膳後,宴傾便從自己院子人的口中聽到這些風言風語了。


    她掃了一眼,讓阿琢記下了這些人的名字,全都打發到外麵負責灑掃,不準再進來貼身伺候,自己則是隱而不發。


    在陛下來之前,她一早就安排好的人將所謂“封妃隻是製衡”的消息散播到了涼殿那邊。


    隻不過,她傳的版本加上了一個前綴——“淑妃娘娘說”。


    你愛挑撥,我愛甩鍋。


    這鍋十萬八千斤重,甩過去就看淑妃能不能接的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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