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你在愣什麽?”


    沫兒心底一慌,驟然迴神,察覺自己剛剛有些失態,立馬跪在地下請罪。


    宴傾有些好笑的看著她,“我不過是叫你一句而已,你怎麽跟做賊心虛似的。”


    沫兒頭更低了,不敢出聲,生怕說錯了話。


    還好宴傾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站在這兒看了一會兒花之後,就帶著阿琢開始逛起了這個小院子。


    沫兒鬆了口氣,緩了一會兒才去忙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她走了之後,宴傾若有所思的迴過頭去,看著她的背影。


    沫兒背後是太皇太後,看她剛剛那吞吞吐吐走神的樣子,太皇太後定然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這宮中從來沒有絕對的盟友,凡事都得自己留個心眼。


    最近吩咐阿琢新打了幾隻銀釵,宴傾現在都貼身帶著,吃飯的時候摒退下人時,她都會測一測,防止有心之人在自己飲食中下毒。


    宴傾並未忘記在梅園遭到刺殺一事,那件事情隨著宣旨入宮,不了了之。


    皇宮大內禁衛森嚴,行宮到底比不上皇宮,如今已經來到這裏,有些人該按捺不住了。


    整個夏日應該都會在行宮度過,假孕丹已經服下,今夏注定不會太平的。


    往後的幾日時間裏,陛下幾乎都歇息在這邊,某日清晨早起正要去議事,宴傾送他出門,剛巧聽到了門口池塘一聲噗通。


    有太監尖著嗓音在大喊。


    “快點來人啊!良妃娘娘不慎落水了!”


    蕭策擰起眉頭,示意一眼暗處的人,影子已經直接入水救人了。


    宴傾吃了一驚,趕緊讓人去喚行宮隨行的太醫。


    良妃雖然很快就被撈了上來,但雙目緊閉,臉色慘白,瞧著氣息十分微弱,氣若遊絲。


    貼身宮女雨兒淚眼婆娑的抬頭望著宴傾,豆大的眼淚直接從眼眶中滾落了下來。


    “宴嬪娘娘!我家良妃娘娘從來都是無心爭寵的,不會參與後宮之中的任何事情,何以讓人嫉妒到如此程度?甚至不惜下此殺手!”


    宴傾淡淡走上前去,覺得有些好笑。


    “我才剛剛出門,你說我要殺良妃?難不成是我把她推下水的?”


    雨兒指向了剛剛良妃摔倒跌入水中的地方,那些剛鋪好的鵝卵石被水濺到之後,表麵越發瑩潤光滑,旁邊還殘餘著新翻的土。


    晨間,這鵝卵石經過晨露潤澤之後,表麵光滑非常,為了行走之時好看,宮妃的鞋子本就是特製的,平地走都容易崴腳,更別提走在這樣的鵝卵石上了。


    雨兒控訴著她。


    “宴嬪娘娘真是好狠的心,知道我家娘娘心中掛念陛下,而陛下住在您這裏,就在狹窄難行的必經之路上鋪上了鵝卵石!”


    良妃適時咳出一口水來,迷蒙的睜開眼睛,一把攥住雨兒,有氣無力的斥責。


    “住嘴!誰讓你在這亂嚼舌根的!這事肯定和妹妹沒關係。”


    她又頂著那張慘白的臉看向蕭策,透明的淚珠湧出,和臉上的那些透明的水漬融合滴落。


    良妃縮了肩膀,低頭啜泣著。


    “陛下千萬不要疑心宴嬪妹妹,就算這路確實是她吩咐人鋪的,但她肯定是無心的。”


    雨兒似乎受不了她如此這般忍氣吞聲,聲調忽然拔高。


    “娘娘還要如此這般忍到什麽時候!為何別人做錯了事情也要幫忙開脫?剛剛如果不是救起的及時,娘娘您恐怕已經……”


    雨兒不敢再說下去了,眼淚止不住的流,實在是心疼她。


    任誰都知道良妃很早就已經陪伴陛下了,淑妃那般勢大就算了,她畢竟是謝家千嬌萬寵的幺女。


    可這宴嬪又算什麽?不過是兩國和親之中附帶的一個籌碼而已!小小嬪位,仗著寵愛,居然敢做出此等禍亂宮闈的大事。


    蕭策從始至終都沒說話,連個眼神都沒變過。


    宴傾不慌不忙的舉起手來,拍了拍掌,真是好精彩的一場大戲,主仆兩人一唱一和,說的跟真的似的。


    她走到了良妃身前蹲下,去幫她撥開額頭上粘著的頭發時,良妃有些不自然的往後躲了躲,沒有抬頭看她。


    宴傾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頓,替她理好了額前頭發,笑意吟吟道。


    “第一,鵝卵石不是我鋪的,第二,我不知道你住在哪,第三……”


    她頓了下,笑意更深。


    “姐姐可千萬不要替我說話,你這三兩句話說的,容易讓我與陛下之間產生誤會。”


    良妃啜泣抽泣,如同遭受了莫大的屈辱。


    “妹妹,我沒有要害你的意思啊,你為何如此曲解我……”


    雨兒擋在了她的身前,冷眼看著宴傾。


    “我家娘娘膽小,性格怯懦,宴嬪娘娘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宴傾聽完之後忍不住委屈,紅了眼眶。


    “你不也在曲解我?我隻是實話實說,你卻如此說我。”


    “難不成我被如此誤會,還不能辯解兩句了?就該一言不發等著你們直接定罪嗎?”


    不就是演戲裝可憐嗎,再加兩句挑唆的話,看誰演得過誰。


    雨兒不服氣,卻敢怒不敢言。


    宴傾終於起身,拍了拍手上沾的水,委屈巴巴。


    “姐姐,說到現在都隻是你的婢女一麵之詞而已,任何證據都沒有,空空白牙上來就指責我。”


    雨兒臉一白,確實,僅憑自己所說的話不能當做證據,因為自己還是良妃娘娘的人。


    陛下定然會認為她們沆瀣一氣,意圖陷害,可又如何解釋這地上的鵝卵石?


    雨兒還在絞盡腦汁的時候,良妃低頭,直接認錯。


    “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還希望陛下不要怪罪,臣妾相信一定不是宴嬪妹妹做的,是臣妾己身出身不堪,無福……”


    蕭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淡,安靜了許久的他忽然出聲。


    “朕一直沒有開口,暗地裏已經給過你好幾次鬆口的機會了,你若是早些住嘴,不再胡亂攀扯,話裏話外少些陰陽怪氣,朕不會深究的。”


    蕭策垂眸輕歎了口氣,“可惜。”


    良妃一愣,看著那黑衣還滴著水的侍衛,心中暗道不妙。


    這邊出了情況,這人第一時間便出來了,定然一直在暗處守著,他難道看到了一開始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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