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琢心中更是害怕,聲音都在發抖。


    “長寧公主一向在宮中養著,平時宴席都很少參加,見過她容貌的人並不多,多數人都隻知道大梁隻有一位公主而已。”


    而李家嫡女被皇帝收為義女,封了長樂公主,這事很多人壓根都不知道。


    大梁的帝王和皇後舍不得嫡公主嫁過來,但又想進一步穩固和平,宴傾壓根就是個炮灰。


    這件事情一旦曝光,大梁完全可以說她宴傾就是公主,畢竟那和親的詔書上也沒有說是嫡出的,後來封的公主怎麽不算公主呢?


    她不過是兩國和談的附屬品,滄海一粟的小人物。


    如果敗露,大周有意怪罪的話,不會因她再開戰,大概率是處決了她,殺雞儆猴,以警示大梁。


    宴傾鬱悶的恨不得撞牆了。


    這事千萬不能陷入被動之中,找個機會主動坦白才有概率挽救自己,若是把柄落入了淑妃手中,宴傾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此番之後,宴傾困意擺脫了大半。


    她悄悄掀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


    蕭策騎著一匹純黑的馬,那毛發養的油亮,鬃毛隨風而起。


    馬背上坐著的男人目視前方,身形筆直,手中隨意扯著韁繩,貼身的衣袍勾勒他的寬肩窄腰,讓宴傾忍不住想到了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麵。


    大約三個時辰之後,車駕穩穩當當停在了行宮門口。


    蕭策親自伸手去扶宴傾,卻被沫兒搶先了過來,低頭解釋著。


    “陛下,文武大臣已經提前過來候著,有事要找您商討,都在那邊等著呢。”


    蕭策側身看了一眼,以中書令、謝翼為首的人已經早早等候著,見著這邊情況,謝家的人臉色都不好。


    沫兒又補了一句。


    “這是太皇太後的意思,她老人家年事已高,經不起折騰了,還希望陛下不要違逆。”


    宴傾溫柔一笑,扶住了沫兒的手下去後,在他身邊柔聲開口。


    “陛下快去吧,任何時候都當以天下大事為先,臣妾就在院中備好茶水、點心等著您。”


    如此善解人意,蕭策心中慨歎,又有些心疼,替她撫平額前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青絲,這才依依不舍離開。


    隻是轉身的那一瞬,他看著不遠處站著的那幾個謝家的人,麵上笑意蕩然無存。


    謝吟從後方走了出來,離得老遠便朗聲開口。


    “我和父親、大哥都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小妹了,今日剛好也是湊巧,不如就讓小妹過來,加上陛下,我們一大家人敘敘話。”


    蕭策直接從他身邊經過,丟下一句沒什麽感情的話。


    “一大家人?要不也給你改了皇姓算了?”


    謝父白了一眼謝吟,都已經這個年紀了,如此大庭廣眾的場合下,竟然還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


    謝翼沉穩許多,其他大臣陸續跟了上去,他留下,提點了謝吟一句。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收斂一些吧。”


    謝吟不以為然,“大哥,你總是如此這般要求我,那你又何曾收斂?剛剛陛下的話明顯隻是開玩笑,並沒有生氣。”


    謝父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想到了那個不讓自己省心的女兒更是頭疼,還好還有個有出息的長子。


    謝翼懶得和這個弟弟計較,一行人往裏去。


    宴傾收迴目光,看到了謝家家主和兩個兒子的模樣。


    淑妃正往這邊走過來,剛剛差點就能見到哥哥了,關鍵時候功虧一簣,肚子裏憋的全是怨氣,宴傾就成了一個發泄的沙包。


    “看什麽看?你可是陛下後宮裏的妃子,怎麽可以如此深情盯著前朝的大臣?你眼裏還有沒有人倫?”


    宴傾瞥她一眼,低聲一笑。


    “娘娘怕不是這些日子禁足久了,眼神有些不太好,我看著的明明是陛下的背影,其他人的風姿哪裏比得上陛下的千分之一?”


    淑妃氣急敗壞,“你竟敢這麽羞辱我父兄!”


    宴傾笑著轉身離開,“娘娘可千萬不要對號入座,剛剛那裏站著的人多了去了。”


    淑妃正要追上去理論一番,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身邊,伸出來的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淑妃知道這是陛下身邊的暗衛,非常神秘,一直都暗地裏負責陛下暗衛,為他辦事,連父親都沒能查清楚具體底細。


    想不到,他如今竟然用來保護宴嬪這賤人。


    有這人在,淑妃也沒辦法,冷哼一聲之後轉頭就走。


    影子好心提醒,“娘娘您住的地方七彎八繞的,獨自一人在路上容易迷路,還是跟我來吧。”


    淑妃咬牙切齒。


    “什麽?最好的地方居然不給我住,隨便找了一個偏遠的角落打發我!”


    影子頷首,“這是陛下的意思。”


    淑妃發了一通脾氣,心中憤懣不平,但太後不可能為自己做主,父兄也說不上話,她隻能認了。


    臨走之前,她迴眸瞪了一眼不遠處池塘邊,那荷葉深處有一處小院,環境宜人,夏日正是舒服,下人正在往那搬東西。


    如此好的地方,離陛下的涼殿隻有幾步之遙,居然給了宴嬪居住,她一個小小嬪位也配。


    恐怕自己居住在這地方,和她脫不了關係,這仇她暫且記下了,有朝一日勢必要加倍奉還。


    宴傾住的地方名為月地雲居,周圍十分清靜,下人們忙著搬東西,裏麵都已經收拾好,可以直接住進去。


    而宴傾卻被這眼前的景色吸引了目光。


    行宮地處本就清涼,這個小院更是荷香宜人。


    站在門前不遠處眺望過去,清風徐來,湖麵微漾,清荷隨風晃動,湖麵上便暈開漣漪。


    那一朵朵嬌粉色含苞待放的蓮花藏在其中,頗有些含羞帶怯粉紅佳人之感。


    沫兒笑著走來。


    “娘娘快點進去看看,裏麵有幾株盛大的西府海棠,這個時節花開的最是好看。”


    “西府海棠是海棠中的上品,花未開的時候猶如點點胭脂,待到徹底綻放那一日,便猶如天上鋪開的雲霞般絢麗。”


    宴傾進去一看,果然如此,眼底浮現出些驚豔來。


    沫兒見她望著花有些出神,不動聲色的挪開目光,想到了太皇太後的吩咐和囑托。


    哎,這位公主說到底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若非憑借著和那人的幾分相似,斷斷不會得到這般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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