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醉酒,宴傾也算是小小試探了他一下。


    不過她也沒有預料到,這男人脾氣明明出奇的好,她那般直接叫他名字都沒事。


    外界怎麽傳聞他是個陰晴不定、嗜血好殺的帝王?


    宴傾有些想不明白,這一夜辛苦操勞也實在是累了,昏昏沉沉的便睡了過去。


    聽說今日要去行宮,一會兒沫兒定然會提前叫她起來梳洗打扮。


    臨近午時,宴傾迷迷糊糊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忽然驚醒,直接坐了起來


    她看著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正要掀開被子坐起來,床邊便站了一道身影。


    蕭策迴去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瞧著像是個二十多歲的沉穩武夫,卻眉眼含笑的望著她。


    宴傾讀懂了他眼神裏麵的深意,會意低下頭去,硬生生將自己耳後根和脖子都憋得通紅。


    蕭策輕笑,“現在知道害羞了?”


    宴傾嬌嗔,別過頭去,有些撒嬌的意思。


    “陛下明明知道臣妾麵子薄!”


    他湊進來,似乎心情很好,眉眼帶笑。


    “麵子薄?朕可沒有察覺到。”


    宴傾輕輕在他胸口推搡了一把,那力道對於男人而言,不過是撓癢癢一般,蕭策心情更好。


    “快些起床換個衣服吧,不用梳妝打扮了,還有半刻鍾就到午時,準備出發了。”


    像極了一覺睡醒還有五分鍾就要上課了,宴傾最害怕這種事,手忙腳亂的掀開被子要下床。


    然而她還是高估了自己,腿一軟,差點直接撲街。


    蕭策扶了她一把,索性直接把她抱到了梳妝台前,親手為她打開了妝奩,拿出一根金簪為她盤起烏發。


    沫兒見狀,趕緊將要穿的衣服準備好,其餘人都退出,去院中等候。


    片刻之後,宴傾穿好衣服剛出來,蕭策就將沫兒遞過來的外袍給宴傾披上,然後將她抱了起來。


    宴傾在驚唿之中環住了男人的肩膀,驚訝不已。


    “陛下這是要做什麽!這事要是叫別人瞧見了,會在背地裏議論的。”


    “無礙,”蕭策麵不改色,“旁人若是敢多議論一句,朕直接讓人割了他的舌頭。”


    宴傾驚了一下,沒再繼續說話。


    車駕已經接了淑妃、良妃等人在候著,太皇太後剛到,眼睜睜看著宮門走出的那道身影,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淑妃掀開小簾子瞧了一眼,有些難以言喻的盯了一會兒,麵色實在複雜,收迴了目光。


    至於良妃……她看了一眼,明白是何情況後,便沒有多看了。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希望和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她也不例外,進宮多年,竟然讓一個剛來的女子比了下去。


    她笑著,臉上倒是瞧不出什麽妒忌的神色。


    二人經過太皇太後車邊的時候,她眯著眼睛,眼看著那淡色的裙擺曳地,眾人低頭不敢看,唯獨她目送著宴傾被蕭策抱上了自己的車駕。


    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倒是已經有些擔憂了。


    劉嬤嬤最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在車駕裏湊近來,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低道。


    “太皇太後可是在擔心這位公主榮寵過盛,有朝一日若是真的誕下獨子,唯恐禍亂大周天下?”


    太皇太後歎息,先前是沒料到皇帝被迷的都有些失了心智了,大庭廣眾下做出這種事情。


    他一向冷靜自持,不近女色,前朝官宦家裏塞過來多少嬪妃,他看都不看一眼,卻這短短幾日時間迷上了這大梁公主。


    況且,這公主還有些小聰明,盛寵之下難保不會有野心,可別到時淑妃到了,這公主又獨霸後宮了。


    若是生子封了太子,她在後宮地位便無上尊崇。


    有朝一日承襲了皇位,要是把這大周的天下拱手送給大梁,可如何是好?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防範之心不可無啊。”


    劉嬤嬤笑道。


    “太皇太後莫非忘了陛下的生母,楊妃娘娘。”


    她恍然,當初蕭策被封為太子的時候,是先帝親自給楊妃送了毒酒,以絕後患,而後將太子交於皇後撫養,


    這倒確實是個好法子,若是這位大梁的嫡出公主真的有異心,自己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宴傾在眾人的目光洗禮後,社恐犯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車駕驅動,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從正門出去,聲勢浩大的往行宮去。


    聽聞,至今以來還沒有低位分的嬪妃和君王共乘的例子,宴傾算是頭一份。


    恩寵過盛,眼紅眼熱的人自然也多了,也容易給自身招惹一些禍端,宴傾忍不住偷偷抬頭看著蕭策,聲音嬌柔。


    “陛下為何對臣妾如此之好?”


    蕭策抿唇。


    “一見鍾情”這四個字有些說不出口,也不符合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她也不一定相信。


    他換了個說法,“瞧見你溫柔可人,見色起意。”


    說完,蕭策又覺得這樣是否有些傷人,她也是有些聰明在身上的,自己這話說的……好像隻在意她的美貌一般。


    但宴傾卻釋然一笑,略顯溫婉大方。


    “男女之情多的是見色起意,而後水到渠成,日子久了才會生出別的情感來,陛下真是個坦誠的正人君子。”


    再多宴傾也編不出來了,隻能扯出這兩句。


    蕭策躲著她的目光,換了個話茬。


    “聽聞你們大梁也有一處避暑山,比大周的不知奢靡、好看了多少倍,你是皇家唯一的嫡出公主,若是住不慣,隻管告訴我。”


    宴傾一愣,腦中有一刹那是空白的,卻還是點了點頭。


    又安靜了下來,氣氛略顯尷尬,蕭策起身。


    “你在裏麵好好休息,朕不打擾你,騎馬吹吹風。”


    宴傾笑道,“陛下千萬要注意,不要傷到自己了,否則臣妾會心疼的。”


    他又忍不住對上了女子那溫柔又堅定的眼睛,輕輕頷首,“好。”


    他下去之後,阿琢便奉了命令進來伺候,剛剛她就在馬車旁邊,裏麵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宴傾拉著阿琢,壓低聲音,有些心悸。


    “好像大周的人都以為我是皇家那位嫡出的公主。”


    先前言語之間沒有在意,宴傾還以為他們都知道自己是個臨時頂替過來的。


    眼下聽蕭策這麽一說,他們竟然不知道……


    這件事就是個炸彈,有朝一日若是暴露出來,宴傾肯定得被炸個四腳朝天,翻不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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