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感受到眾人的關切,這白馬極通人性,竟然真的緩緩地張開嘴,任由著那冰涼的葡萄糖緩緩地進入它口中,“咕嘟咕嘟”的吞咽著。


    莊靈兒看見這一幕大受震撼。


    不禁高興的手舞足蹈道:“它喝了,它竟然真的喝了!”


    直到這銅盆之中的葡萄糖全部被喝盡之後,仿佛是恢複了一些體力,白馬竟發出一聲嘶鳴來。


    莊靈兒好似一下子想起什麽來一樣,猛地跑向後院。


    不多時的功夫抱出來一捧幹草料。


    這些,全都是晉西北當地的好草料,也是這曆來富貴人家養馬時所用的幹草和豆料。


    陳誌文不禁感歎了一句,這女人無論如何就是比男人細心。


    恢複了一些體力的白馬,緩緩地抬起前蹄,費力地站起身來,吃著這鮮美無比的豆料和草料。


    “沒事了?”


    陳誌文不禁一愣。


    莊靈兒直到這時才冷哼了一聲道:“聽說你長途跋涉幾百裏,就算人能受得了,馬也受不了不吃不喝!”


    “咕嘟。”


    隻聽見從陳誌文的肚子裏傳來一股子聲響。


    陳誌文和張猛兩人從灤縣到獨立團,再到這莊家的大宅,中間來迴奔波整整兩天的時間水米未進。


    此刻精神剛剛稍一放鬆,頓時一股子無力感從心底傳來。


    霎時間陳誌文已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有……有吃的嗎!我們不白吃,我們給錢!”


    莊靈兒看見陳誌文麵色煞白,更兼具著那濃重的黑眼圈,就連眼睛裏都布滿了血絲。


    這才撅著嘴開口道:“跟我進來吧,你們來的也還真是巧,剛好做了飯呢。”


    整個莊家大宅的後院,擺放著幾口大鍋,這裏原本是莊家的廚房,後被改造成了做病號餐的地方。


    大鍋裏熬著香濃的小米粥,小米粥裏還摻了一些粗糧穀子,掀開鍋蓋的一瞬間,濃鬱的香味頓時鑽進了陳誌文的鼻子裏。


    “好香!”


    在這個動蕩的年月,還能吃上小米和穀子的人家,必定是豪門富裕戶。


    “別著急,還有野菜饃饃呢。”


    說著,就看小燕端了一盤野菜饃饃。


    在晉西北當地,有一種野菜名為苦苦菜,味道既甘又苦,吃起來清朗爽口不說,若是用它做成饃饃,則又是另外一種風味。


    “哼,今天算你們有口福,我們家大小姐為了挖這點野菜可是二更天就起來了,想不到卻便宜了你們。”


    陳誌文和張猛嘿嘿一笑:“好吃!人間美味!”


    含混不清的糊弄了兩句之後趕忙繼續風卷殘雲,待陳誌文和張猛兩人吃飽喝足,莊靈兒不禁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陳誌文猛地一拍腦門,終於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們上門來找庒老先生!請求他老人家出山!”


    “找我爹?”莊靈兒頓時一愣。


    想來這莊旭功老來得女,將這莊靈兒視若珍寶,而莊旭功年事已高,現如今已過了花甲之年,即便周遊四方,想來也多有不便了。


    “哼,來找我爹的人多了,我爹憑什麽答應你們出山?”


    “再者說他現在不在家,你們吃完了這頓就走吧,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呢。”


    隨著莊靈兒這麽一說,陳誌文立馬抹了抹嘴表示道:“我此番不等到莊老先生迴來是斷然不會離去的,勢必要請到庒老先生出山才行。”


    莊靈兒還從未見過這世上還有如此難纏之人。


    因此不禁眯著眼睛開口說道:“那你既然願意等就等在這裏好了,隻不過我這裏可不是給你吃白食的地方,正巧這院子裏頭全都是傷兵,有些體力活我們還真沒法幹呢。”


    “想要吃的,就得去幹活!”


    陳誌文眼睛一眯,立馬開口說道:“成交!”


    這大宅采用的是三進三出的形製,莊家在當地也是士族豪紳之家,曆代行醫,才積累了如此家底。


    看著被分割成十幾個小房間的東西廂房,陳誌文不禁佩服起莊旭功的古道熱腸來。


    如此懸壺濟世之神醫,若是自己真的能請到他出山,那麽晉察冀邊區裏的人可就有了福氣。


    想到這裏,陳誌文對著張猛開口說道:“還愣著幹什麽,幹活去啊!沒聽見莊大小姐吩咐嗎?”


    莊靈兒頓時被陳誌文的話語逗笑了,昂著頭抱著肩膀從兩人身邊走過,進了屋子繼續照顧傷員。


    張猛去照料馬棚,打掃豬圈,將這府宅之中能稱得上是“身體力行”四字的活計全都幹了一個遍。


    而陳誌文則趁機出了府門,在莊家大宅的四周,還有不少小林子,這些林子裏頭大的野味定然是沒有,可是這論起蛇兔等物卻是多如牛毛。


    隨手拿了一支中正式步槍,陳誌文自打出了門看見野物就打。


    不到一個下午的時間,天色剛剛暗了下來,就看見陳誌文身上掛著幾條蛇,手裏頭還拎著四五隻兔子。


    拎著中正式步槍,快步走向莊家大宅。


    “迴來了!那個團長迴來了!”小燕兒遠遠地在院落裏看見陳誌文的身影,眼神之中不禁帶著一抹興奮。


    豈料莊靈兒卻是嘟囔了一句:“哼,把他的警衛員丟在這裏幹活,他卻出去逍遙自在,還真是個團長架子大的很呢!”


    恰好陳誌文剛剛邁腿進來就聽見了這一句。


    不禁笑眯眯的開口說道:“團長的架子再大,也沒有咱們莊家大小姐厲害不是?你說讓我往東,我哪裏敢往西啊!”


    莊靈兒不禁迴過頭來,霎時間就看見了陳誌文脖子上和身上可是掛著幾條樹枝粗細的長蛇。


    這晉西北的蛇一般都是灰土蛇,無毒不說,平素裏吃的也是小的禽類和鼠類,並且肉質肥美。


    陳誌文前世曾經吃過這種蛇,不需要多複雜的烹調步驟,隻需要做上這一大鍋的蛇羹,就足以滋補養身。


    “啊。”


    莊靈兒看見蛇,不禁嚇得花枝爛顫,慌忙伸出手來:“啊,你,你……”


    “我什麽我?我出去打獵去了,打點野味給這些傷員補一補身子,這農戶家的雞咱不能動,野外的這些好東西多如牛毛,那我還不趁此機會多打幾隻?吃不完的話還能煙熏之後儲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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