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靈兒頓時一愣,看著陳誌文手裏頭拎著的這些野味,不禁開口說道:“它們都死了?”


    這句話問的,讓陳誌文也是錯愕不已。


    “不然呢!當然都被打死了,不然抓不住啊!”


    一番話徹底將小燕兒和莊靈兒給逗笑了。


    “好好好,今天晚上算你有口福,真沒想到你竟然出去打獵去了。”


    陳誌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解放區的同誌們都是這麽做的,幸好還有這些野味,若是沒有野味的時候,就隻能吃樹皮。”


    雖然陳誌文不曾親自嚐試過,可在他沒來之前,在接連遇到小鬼子大掃蕩的解放區裏。


    經常發生這樣的事。


    莫說是樹皮等物,就算是掘地三尺,周遭的老鼠在饑荒又斷糧的年月,也早就被吃光了。


    方圓十幾裏的範圍之內斷然看不見除了人之外的任何活物。


    似封建思想裏的那些所謂“半仙”之類,也是斷然不敢靠近,否則的話必然會成為同誌們的口中食。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慌張!


    若是連口糧都保證不了,又如何出去作戰打仗?


    是夜,陳誌文躺在這廂房裏輾轉反側。


    雖然他已在這裏幾個月的時間,可說到底陳誌文也是從現實世界穿越而來,總是保留著這現代人的生活習慣。


    晉西北之地本就嚴重缺水,再加上又是動蕩不堪的年月,水源也成了珍貴之物,斷然不可浪費。


    從現代人每天洗澡的生活習慣,到現如今十天半個月也洗不上一次的窘迫境況來看,陳誌文自然抓心撓肝。


    忽然,隻看陳誌文猛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趁著此時此刻正是後半夜,悄悄地來到這前院。


    前院有三個儲存水用的大水缸,陳誌文又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瓢,準備用這瓢給自己簡單的衝個澡。


    解開軍裝,陳誌文差點沒被自己給熏得暈了過去。


    足足捂了半個月的時間,身上早就餿了!


    不禁扯開這襯衫,光著膀子來到前院,用水瓢舀起來一瓢水,順著自己的腦瓜子頂上就澆了下去。


    一股子徹骨的涼意隨即浮現。


    縱然這水冰冷徹骨,可是陳誌文已沒有了別的選擇。


    隻得強忍著冰冷,不斷地用手在身上搓著泥濘,唯有如此才能讓他稍稍地舒服一些。


    等到陳誌文洗了一半才發現,自己適才洗澡並不是摸著黑進行,前院裏有一抹微弱的光。


    嚇得陳誌文不禁打了一個激靈。


    而這一抹光亮,自然就是住在西廂房頭一間的莊靈兒的房間。


    與其他的房間有所不同,西廂房第一間是莊靈兒的閨房,縱然已將整個西廂房都改成了傷員臨時的居住地,可莊靈兒的小院裏卻是無人敢靠近。


    半夜被前院細碎的聲音所驚醒的莊靈兒,不禁躡手躡腳的來到這窗戶邊上。


    透過那薄如蟬翼的窗戶紙,可以輕易的看到前院裏所發生的一切。


    此刻在莊靈兒的目光裏,前院正站著一個頗為精壯的男子,正用水瓢用大缸中那冰冷刺骨的涼水衝澡。


    渾身上下隻穿著一條褲頭的陳誌文,正洗的盡興之時,卻聽見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


    “啊!”


    “窩糙!被發現了!”陳誌文登時心中一緊。


    這個混亂不堪的時代,雖充斥著勾欄瓦肆,燈紅酒綠,國軍方麵更是腐敗不堪,充斥著權色交易。


    可是在晉西北本就是極講規矩之地,這裏就連商人們都有著極深厚的家學淵源,因此更不用說莊家這樣的豪門大戶了。


    自己本就是客居於此,現如今又半夜偷摸的摸到前院想用水缸裏的水洗個澡。


    隨著莊靈兒這一聲,前院的燈立馬被點了起來。


    小燕兒睡眼惺忪的推開門,緊皺著眉頭打著哈欠:“誰啊,大半夜不睡覺!”


    可下一秒,映入眼簾的就是陳誌文那隻穿著褲頭的身子。


    “啊!”


    又是一聲頗為尖銳的聲音傳來,這一下陳誌文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我隻是想用水擦洗一下,我……我半個月沒洗澡了!”


    陳誌文急忙解釋道。


    隨著適才那兩聲尖叫,這原本就住在西廂房院子裏的傷兵們自然也聽見了聲響。


    更何況莊家大宅還有門房,門房裏住著的是莊家的老仆從。


    老仆從聽見聲音之後也不禁緩緩地從門房裏走出來。


    倘若真的被這麽多人看見陳誌文光著個膀子混聲上下隻穿了一個褲頭站在前院,必然會被人認為是流氓。


    情急之下,莊靈兒不禁將自己閨房的門打開了一條縫,朝著陳誌文招手道:“快進來!快點!”


    陳誌文如蒙大赦,如同一隻黒耗子,“噌”的一下竄進了莊靈兒的閨房。


    進了屋子之後,莊靈兒不禁俏臉一紅。


    她本是教會醫院的護士,自然見過這男性的軀體。


    隻不過先前她所見到的,幾乎都是重傷員,要麽是傷痕遍布,要麽是殘肢殘軀。


    似陳誌文這般俊秀的男人,她還是頭一次見。


    昏暗的燈光之下,莊靈兒被羞的不敢抬起頭,隻能背對著陳誌文。


    甕聲甕氣的開口說道:“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哎!”


    陳誌文如夢初醒,急急忙忙的將那髒襯衫往自己的頭上套。


    “等等!”


    莊靈兒的聲音再度傳來。


    陳誌文不禁“啊”了一聲,這位大小姐到底想要幹啥?


    “把那髒衣服留下來,丟到一邊!那麽髒的衣服你怎麽還穿?”


    陳誌文喉嚨湧動了好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默默地將襯衫丟在一旁,隻是套上了這軍裝的外套。


    就在這時,門房裏的老仆從也緩緩地走到了西廂房的地頭。


    恭恭敬敬的站在院門之外,看見莊靈兒的閨房裏燈火通明,不禁開口問了一句:“大小姐,您沒什麽事兒吧?”


    莊靈兒頓時麵紅耳赤,心跳加速,一雙素手緊緊地攥著,稍稍平複了一下心緒這才鼓起勇氣開口道:“張叔,我沒事!隻是剛才有老鼠撲倒了油燈,我被嚇到了!”


    老仆從不疑有他,隻是點了點頭道:“沒事就好,那老仆就放心了。”


    說完,緩緩地離開西廂房,在老張頭離開的一刹那,莊靈兒羞憤難當,不禁壓低了聲音道:“你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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