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透入心脾的寒冷撲麵而來,仿佛他的五髒六腑都要被凍住一般,段亦陽有種被凍到無法唿吸的感覺。


    身體似乎被這種冰寒凍入骨髓,他全身麻木,快要失去意識。


    世上真有這麽厲害的武功?這是武功嗎?還是法術?我這就要死了嗎?真的要結束這次穿越之旅了嗎?


    冥冥中,一股暖流湧入段亦陽的四肢百骸,讓他終於又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的存在。


    他正要歡唿一聲,胸口就重重挨了一掌,他頓時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體向後飛去,噴薄而出的鮮血在空中飛散。


    砰!段亦陽砸在門上,又跌落在地上,他感覺眼前發黑,耳裏隻有一陣陣嗡嗡的嘶鳴,和那仿佛是遙遠得像是在天邊的狂笑。


    特使看到不堪一擊的段亦陽,不由得一整狂笑,眼角的餘光看著跪伏在地的眾人,不由得又發出一陣狂笑。


    笑夠了,他才再次惡狠狠的看著倒在門邊段亦陽,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然後不緊不慢的走到段亦陽跟前,用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藐視著地上像是奄奄一息的年輕人。


    “哼,不知死活,跟我吳門作對,我倒是要看你有幾條命!”


    說完,他蹲下身,抓住段亦陽的頭發,向上一提,冷冷的問道:“說吧,小子,你剛才怎麽弄死我的神蟲,還有,你把我們要找的人藏哪裏了?!”


    看段亦陽嘴臉流血,雙目緊閉,似乎是沒有說話的力氣一般,他有點詫異的道:“小子,看你剛才的表現,應該是個高手,怎麽我一掌就把你打成這樣了?”


    此時的段亦陽,動彈不得,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已經背凍僵,隻有從指環處傳來的暖流似乎在和那股陰寒在抗衡,維持著他僅有的一點意識。


    剛才那一掌,讓他剛剛有了知覺的身體又幾乎被凍僵,自己的內髒應該也受到了損傷。這一切,讓段亦陽感到絕望,他知道,這個特使不會給他機會慢慢恢複。


    他此時隻能像一個木偶一樣被那個特使擺弄,毫無還手之力,對於反擊,他不抱任何的希望,但要他說出蘇曉曉的下落,他寧願去死。


    並不是因為愛上了蘇曉曉,而是他覺得這樣做會連累到娟子一家人和那個剛認識的小依依。


    可是,是這樣嗎?他的腦海裏不由得又出現了那張笑臉,心頭不由得一陣溫暖。


    那團胸中的溫暖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變得明顯,並緩慢的開始擴散,他能感覺到身體裏的陰寒在逐漸向指環流動。


    這是………


    段亦陽猛然醒悟,這是指環在吸收這陰寒之氣,而且似乎比之前吸收的速度更快。


    放開段亦陽,看著地上猶如死了一般的段亦陽,特使有點意興闌珊,看來自己剛才那全力一擊真的把這小子打廢了。看來,還是得讓這小子緩緩,好讓他交代那女人的下落。


    他好奇的看向段亦陽剛才那隻抓住他神蟲的右手,他那蟲子可是他在絕墓崖下的萬年寒潭裏抓到的一隻小蟲王,那黑色的甲殼已經到了刀槍不入的地步,這小子是怎麽弄死的呢?


    特使在看到段亦陽右手的時候,注意力很快就被套在大拇指上散發著神秘光彩的指環吸引住,以他的閱曆,他隱隱覺得這隻指環不一般。


    他心中一動,伸手想要去把指環摘下來看看。


    就在他的手要接觸到指環的時候,段亦陽的右手突然毫無征兆的動了,急如閃電!


    特使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他知道段亦陽已經是廢了,所以毫無心理防備,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見自己的手腕已經被牢牢抓住,與此同時,一股熱流隨即便射進他的手腕。


    一陣心悸傳遍他的全身,他連忙想抽出手腕,但卻發現以他幾十年深厚的功力都無法掙脫半分!而且自己丹田內幾十年積累的陰寒之氣也在迅速減少。


    身體開始發熱,他不由大駭。與此同時,一陣絞痛從丹田傳來。


    “不好!自己養在丹田裏已經化丹的大蟲王有異動,沒有絕對冰寒的環境,神蟲怕是不保!”


    特使想到這也不猶豫,抬手就要一掌劈向仍在昏迷的段亦陽,就在他卯足勁想要一掌劈死段亦陽的時候,突然他感覺自己就像渾身力氣被抽幹一樣手腳無力,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


    不一會,他的身體篩糠一樣劇烈的抖動起來,嘴裏呃呃呃的叫著,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他的每一條神經,他知道那是丹田內的神蟲要已經破丹而出,正在逃離他的身體。


    這突然反轉的一幕,讓吳少、老田和劉爺等人看得目瞪口呆,直愣愣的盯著剛才還在大發神威的特使,現在卻像一條死狗一樣瘋狂抖動的特使,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半晌,特使再無聲息,隻是突然嘴巴大張,一隻乒乓球大小的渾身布滿冰霜的黑色蟲子從特使嘴裏鑽了出來。


    那蟲子並不亂爬,一鑽出來就震動翅膀,急切的想要飛走。


    突然一隻手掌一把就把這黑色的蟲子牢牢的抓在手心,那蟲子死命的掙紮了約莫半分鍾,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接著,那隻手掌一用力,眾人聽到哢嚓一聲,然後就看到那隻手掌攤開,一堆黑色的甲殼碎片便掉落在地上。


    那隻手做完這些,就縮迴它主人身邊,一動不動了,仿佛剛才那一切的變故根本和它沒有任何的關係。


    吳少瞪著眼睛看完這一切,在倒下的三人身上來迴掃了幾眼,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幹澀的喉頭,才吐出幾個字:“這就都死了?”


    像是在問老田,又像是在問自己。


    老田茫然的迴答道:“不知道呀,那小子明明像是死了,為啥手還能這麽快?太詭異了。”


    說完,他轉頭對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吩咐道:“還愣著幹嘛?去看看尊使大人還活著沒!”


    那年輕人打了個機靈,磨蹭半天才極不情願地向兩人倒地的地方挪去。


    他戰戰兢兢的走到特使麵前,慢慢蹲下,小心翼翼的叫了兩聲:“尊使大人,尊使大人。”


    見沒有反應,他顫抖著伸手到特使鼻子下去試探,半晌,他才噓了口氣,迴頭對吳少和老田道:“少爺,田頭,還沒死。”


    “哦!”吳少和老田不約而同的答到,要是在這裏死了,那他倆死一萬次都不夠賠的。


    兩人對視一眼,老田才開口道:“少爺,我看還是把尊使和他的護衛送醫院吧,至於那小子,我們把他找地方關起來,然後把他關起來,讓他吃點苦頭,說出人在哪,再把他交給尊使處理。”


    吳少摸摸下巴,點點頭道:“嗯,不錯,就這麽辦吧。”


    說完就朝劉爺吩咐道:“老劉,叫你的人進來收拾收拾,先把尊使大人和他的護衛送醫院,把這小子找個房間關起來。記住,別讓他死了,還要從他嘴裏問出我們要的人的下落。”


    劉爺帶著幾分恭敬的連聲迴答:“是是是,吳少,我這就去辦。”


    說完,他去打開門,向站在門外的黃毛交代了幾句,然後轉身咬牙切齒的看著倒在門邊一動不動的段亦陽,就是這個人讓自己在眾人麵前顏麵無存。


    想到這裏,又摸摸的還在作痛的肚子,越發惱火,無法自控,抬腳就狠命踹向段亦陽的肚子。


    摸金張帶著三大一小美女往迴走,在路上,摸金張簡單的給娟子和小蘭說了張瑤瑤母女倆的遭遇,讓心地善良的兩個丫頭聽得眼圈發紅,不自覺的就跟母女倆親近了許多。


    路過手機店時,想起段亦陽交代過給張瑤瑤買手機,於是他就帶著幾個美女進了手機店。


    那老板娘聽到摸金張的招唿,抬頭一看是昨天買了六部進口手機的大款,立馬關了正在播放的瓊瑤愛情劇,滿臉堆笑的連聲叫老板。


    摸金張很滿意老板娘的表現,幹咳兩聲道:“我呢今天想再買一部昨天那樣的,諾,給我姐用。”


    老板娘見摸金張如此爽快,心裏樂開了花,忙不迭的轉身進了庫房,不多時就拿了一個盒子出來。


    摸金張點點頭,伸手拿過盒子,遞給站在一旁有點傻愣愣的張瑤瑤,道:“姐,你打開試試好用不。”


    張瑤瑤頓時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拒絕,結果又上演了和昨天一樣的推來送去的戲碼,把老板娘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這小夥這錢是花不完嗎,別人不要還跟人急。


    最後是娟子接過盒子打開,取了出來,開機後直接檢查了一下,發現沒問題,就直接遞給了小依依。


    依依愣愣的接過手機,怯怯看了一眼摸金張,摸金張連忙露出一個笑臉,蹲下身,摸摸依依的小腦袋,輕聲說道:“依依,這是舅舅給你和媽媽的,以後你想舅舅了就可以用這個和舅舅說話。”


    依依頓時眼睛一亮,對張瑤瑤道:“真的嗎?依依可以用這個給舅舅打電話?”


    看摸金張點點頭,依依又仰著小臉對張瑤瑤開心的道:“媽媽,媽媽,我要跟舅舅打電話。”


    張瑤瑤看著滿眼小星星的依依,無奈的搖搖頭,隻好收下手機。


    出了手機店,摸金張決定先去小蘭舅舅家,幫小蘭把生活費補齊,順便把手機給小蘭要迴來。


    小蘭舅舅家也是一個老家屬院,看起來比摸金張他們家所在的的家屬院要新一些,一棟房子有六層三個單元,小蘭舅舅家在最裏麵的九號樓二單元。


    幾個人魚貫而行,上了二單元的樓梯。


    八號樓的牆角轉角處,一個三十來歲穿著普通看起來憨厚樸實的男人從牆角伸出半個頭,盯著走進二單元的幾個人,從樓梯的水泥花格可以看到幾個人到了五樓就不再往上走,於是他冷笑一聲,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摸金張等人上到五樓,小蘭敲了敲門,就聽見裏麵裏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不一會,門打開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出現在眾人眼裏。


    這個有點微胖的中年人開門後一臉疑惑的看著門口的幾個人,然後開口問小蘭:“小蘭,他們是……”


    小蘭正待開口,隻聽摸金張搶先答道:“叔叔好,我們是小蘭的朋友。”


    小蘭舅舅一聽,扶扶眼鏡,打量了幾個人一眼,看到還有個小萌娃,放了心,連忙讓幾人進屋。


    眾人進屋落座之後,小蘭則放下書包就進廚房幫她舅媽做飯去了。


    小蘭舅舅習慣性的抬手扶扶高度黑框眼鏡,有點疑惑的問道:“請問幾位來寒舍有何貴幹?”


    娟子馬上不忿的道:“哼!昨天我哥給小蘭買了部手機,被她舅媽拿去抵生活費了!”


    小蘭舅舅一聽,驚訝的道:“有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摸金張有點坐不做了,站起來看著小蘭舅舅,有點:“叔,你會不知道?你是一家之主,你這裝不知道為說不過去吧。”


    小蘭舅舅皺眉道:“我今天剛出差迴來,這事我愛人並沒跟我提起過,真不知道呀。”


    摸金張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小蘭舅舅,於是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是我錯怪你了。叔,你看能不能把小蘭的手機還給她,我來幫她把生活費交齊。”


    小蘭舅舅聽摸金張如此說,連忙擺手:“這怎麽能行,小蘭是我外甥女,就是不交生活費我也不會說啥,我這就讓我愛人把手機還給小蘭。”


    摸金張見小蘭舅舅這麽通情達理,不由得奇怪為什麽小蘭舅媽怎麽會這麽刻薄,難道老口子的性格真的是需要互補?自己老婆的性格就很好,那不代表著我老張是斤斤計較的人?想想自己以前的一言一行,好像還真是。


    哎呦我去,我老張明明很豪爽爺們好不好,怎麽可能像這娘們一樣,孩子的東西也要搶?但好像自己下午還在打依依手裏的秘色瓷的主意。這……想到這裏,他不由老臉一紅,在心裏鄙視了自己一下。


    不一會,一個略瘦的中年婦女拎著鍋鏟就來到摸金張麵前,對著還在愣神的摸金張就劈頭蓋臉一頓數落:“我說你這小夥,你管得也太寬了吧,我們家的事哪裏輪得到你來狗拿耗子?這手機明明就是小蘭自己願意送給我抵生活費的,你管的著嗎?!毛沒長齊就想學人家英雄救美是不是?……”


    摸金張被這一頓機關炮似的數落搞得暈頭轉向,他雖然是奸商,但奸亦有道,他可從來沒這麽胡攪蠻纏過。


    客廳的氣氛變得尷尬,除了小蘭舅舅的數落,其他人都愣在當場,小蘭和她舅舅是羞愧難當,而摸金張和張瑤瑤是沒有對敵經驗,竟然不知道怎麽去反駁。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終於打斷了小蘭舅媽的連珠炮,眾人都向那客廳大門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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