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成偷看劍法時,遇到精妙的劍招一時看不明白,也會用手暗自比劃,這會他又遇到一招奇特的劍招,招式一出都是點點劍影在出招之人麵前生起,劍影四處變動,每一點劍影都有可能刺出長劍本身,讓人防不勝防,他見過四次,但每一次長劍刺出的位置都不同。


    其實此招乃淩霄劍法中的玄招,名為劍出星辰,此招一出劍影便如空中星辰密布,劍影如星象之勢般變動,要想學會此招需懂得星象之術,沈少成並未學過星象變化之學,自然看不懂此招。


    正當沈少成沉寂在這劍招中之時,廣場的弟子停止了練劍,隻見陳水墨和程萬裏從廣場中央向紫陽大殿走了上來,劍穗閣弟子付竹快步走在前頭,看來是想先去稟告楚傲天,陳水墨在神刀門養了一個多月的傷,覺得傷勢已差不多痊愈,便急著迴萬劍門,鍾會平為表敬意就讓程萬裏一路護送他迴來。


    沈少成剛從思緒中醒過來,便見程萬裏沿著石階走上來,心中暗道不好,他本想先在柱側躲避,無奈先上來的付竹已見到他躲在柱子側邊。


    本來沈少成留在萬劍門也沒幾個人知道,因為他基本不出左敬峰,楚傲天等人也沒有向人提起,所以付竹也是不知道的,見到沈少成站在柱子旁,不明的問:“沈公子,你怎會在這?”


    付竹這一聲沈公子,引來了不少人往他這邊看來,陳水墨暗想沈少成怎會在萬劍門時,程萬裏已從石階飛身上來,揮著長刀向柱子後的沈少成劈去,口中喊道:“叛賊,拿命來。”


    沈少成來不及細想為什麽程萬裏會來萬劍門,直接往紫陽大殿門口一滾,順勢爬進了紫陽大殿,程萬裏提刀追了進去,見沈少成正從地上爬起來,連揮數刀劈了過去,沈少成連忙往旁邊的立柱躲去,在柱後左右閃避著。


    程萬裏突然上前兩步,一手抱著立柱繞柱飛起,一手揮刀對柱下的沈少成連連劈去,讓沈少成在柱下無所遁形。


    沈少成見立柱護不住自己,連忙往後退去,程萬裏從柱上飛身下來,長刀對著沈少成直刺過去,直把他逼到殿中死角,沈少成出來時也沒帶劍,見牆角立著一個掃帚,拿起來對著程萬裏便是一招淩宵戲月使出。


    “淩霄劍法?”程萬裏見沈少成的掃帚竟避開了自己的長刀,繼續向他胸口捅來,慌忙向後退去,我識得此招正是淩宵劍法中的淩宵戲月,不禁心中疑惑,他與陳水墨來萬劍門之時還曾討論沈少成會不會來投靠萬劍門,沒想到沈少成真的在這,隻是令他不解的是,沈少成現在是與邪魔勾結的叛徒,楚傲天又身為對付邪魔的武林盟主,竟敢冒武林大韙明目張膽的讓他修練淩宵劍法,難道他楚傲天就不怕武林中人說他養虎為患,助長邪魔氣焰,對他這個盟主不服嗎?


    沈少成也是心有疑惑,心想,陳閣主與程萬裏一道迴來,難道是萬劍門出賣了自己,專門帶程萬裏來殺自己的嗎,但為何隻見程萬裏一個人來,看著也不太像,這時他見程萬裏的長刀又攻了過來,沒在細想,拿著掃帚迴攻過去,他雖拿著的是一個掃帚,卻如利劍般有著淩利之勢,與程萬裏的長刀對打了七八個迴合竟不落下風。


    “荒唐,紫陽大殿乃清修之所,怎可在這胡亂打鬥。”楚傲天人未到,怒斥之聲已從殿外傳來,在兩人開打之時付竹已急忙去稟告楚傲天了。


    程沈兩人互相虛晃一招,隨後各自向兩邊退去,這時楚傲天領著幾位閣主從後門走了進來,程萬裏質問道:“楚盟主你來得正好,沈少成這等勾結邪魔的叛賊,不應該見而誅之嗎,留他何用?”


    沈少成氣道:“程萬裏,我何時勾結邪魔了,明明是你與鍾會平等人想謀篡我門主之位,故意找借口冤枉我而已。”


    程萬裏也厲聲道:“你這叛賊還想狡辯,誰人不知你與那塵風勾結一起,想謀劃我中原武林。”


    沈少成道:“我隻是讓塵兄在神刀門暫住幾日,何來勾結一說,這謀劃武林又從何談起,想來都是你們編的吧。”


    “你們莫不是把這紫陽大殿當市井之地了?”楚傲天見兩人爭執不休,便出言製止,待兩人不在說話,才對程萬裏道:“程堂主能親自送水墨師弟迴萬劍門,楚某感激不盡,不過沈少成是否有勾結邪魔,我會派人查清楚,如果真如程堂主所言,我決不輕饒他,不過要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那也別怪楚某不講情麵。”


    程萬裏暗暗心虛,他們確實有栽贓沈少成,不過沈少成和塵風私交甚好也不假,心想,隻要自己咬死這一點,沈少成他就翻不了身,便道:“楚盟主要查清楚當然在情理之中,可現在事情還未查明,便讓沈少成學了你萬劍門的淩宵劍法,要是他心存不良,把淩宵劍法傳授給邪魔外道,到時你萬劍門還拿什麽去抵抗邪魔外道?”


    程萬裏此言一出,圍觀的萬劍門弟子頓時議論紛紛,沈少成剛才用的確實都是淩霄劍法,陳水墨對楚傲天道:“掌門師兄,你怎可如此大意,此事若處理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楚傲天知道陳水墨此話一語雙關,一是確如程萬裏所言,二是若是讓人拿此做把柄,怕是對萬劍門不利,他看向沈少成,厲聲道:“是誰教你淩宵劍法的?”


    沈少成心想,原來吳閣主一直不讓我做入門弟子是這個原因,並非考驗或有意刁難於我,倒是我誤會了,此事全是我的錯,想到這便道:“沒人教我,我因在鑄劍房待著無聊,就跑來廣場偷看弟子們練習,從中學得了一些。”


    楚傲天聲色俱厲的道:“荒謬,你身為武林中人,豈不知道偷學劍法是門派大忌?”


    吳懷仁道:“掌門師兄,按本門門規,偷學劍法是要將其逐出本門的,隻是少成還未正式入門,也無從逐起,我看就讓他到柴房劈柴悔過吧。”


    楚傲天對沈少成道:“就依懷仁師弟所言,罰你去柴房劈一個月的柴,還有以後不允許在學、在使淩宵劍法,來人,帶他去柴房。”


    兩名萬劍門弟子將沈少成帶去柴房後,楚傲天便問程萬裏,道:“程堂主,你看這樣處置是否妥當?”


    程萬裏心想,妥不妥當你不是都處置完了嗎,何必惺惺作態,難道我說不妥當,你們還會聽我一個外人的嗎,沒好氣的道:“這是你萬劍門的事,與我無關,我隻是奉門主之命送陳閣主迴來而已,如今陳閣主已然送迴,我的任務也完成了,這就迴去複命。”


    陳水墨見程萬裏這就要走,便道:“程堂主不辭勞苦送我迴萬劍門,何不到偏廳裏麵坐坐喝杯茶,我也好盡下地主之儀。”


    程萬裏道:“陳閣主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明知本門叛徒在此,我卻不能將其手刃刀下,哪還有心思喝什麽茶,陳閣主,程某就此告辭。”


    陳水墨見程萬裏執意要走,隻好道:“好吧,那我送送程堂主。”


    “大家都散了吧。”吳懷仁見還有弟子們在旁圍觀,便出言驅散,隨後臉現憂色對楚傲天道:“剛才我見程萬裏態度強硬,言語咄咄逼人,似乎我們隻要不交出沈少成,此事誓不罷休,想來是鍾會平早有授意,不然憑他一個堂主怎敢如此放肆。”


    李隼道:“難道我萬劍門還怕它神刀門不成?神刀門急於殺沈少成,怕隻為殺人滅口罷了,看來沈少成這件事倒還是要查上一查。”


    楚傲天點點頭道:“單是神刀門倒不足為懼,隻是鬼王府如今蠢蠢欲動,要是神刀門從中攪局,使得我們中原武林內亂不和,難免會讓其有機可趁。”


    洛七娘正聲道:“我們武林正道向來是同仇敵愾,這鍾會平要是膽敢分裂我中原武林,定要將他亂劍分屍。”


    “七娘勿怒,事情不能單憑我們個人來猜測,還是等查清楚再說。”楚傲天又轉頭對李隼道:“李隼師弟準備派誰前往江南蘇城?”


    李隼想了想道:“大多弟子對江南一帶都不熟悉,大勇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隻是他現在要和其它弟子一起練習八仙劍陣,看來隻有我親自動身了。”


    陳水墨這時走迴殿中,道:“李隼師弟剛才說誰要練習八仙劍陣?”


    洛七娘道:“水墨師兄是這樣的,你在神刀門養傷時,我們就和掌門師兄商量找幾位劍法出眾的弟子來練習八仙劍陣,必竟這劍陣代代相傳,不能到了我們這一代就棄之不練了。”突然她眼前一亮,又道:“對了,陳方師侄也是練劍陣之中的人選,還別說,才一月有餘,陳方師侄為配合練好劍陣,自身的劍法也增進不少。”


    “七娘你莫誇他,方兒他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生性懶惰,劍法更是平平,之所以劍法有所增進,想來也是師兄弟們對他多加照顧。”陳水墨雖如此說,卻是麵帶微笑,忽然想起了什麽,從?口拿出一封信件,對楚傲天道:“對了,掌門師兄,這是剛才淮河幫一名弟子送來給你的。”


    楚傲天拆開信件,看了看信中的內容,不禁皺起眉來,吳懷仁見狀小心道:“掌門師兄,怎麽了?”


    楚傲天把信件遞給吳懷仁,歎息道:“信中說淮河幫肖凡宇已辭去副幫主之位,但同時幫中十萬兩黃金不知所蹤,懷疑是他私自盜取了,讓我等注意他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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