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子皓急匆匆打車趕到酒吧的時候,就見門口已經停了輛警車,看起來也是剛到的樣子,安子皓不禁皺皺眉,難道真如電話裏那人所說,這酒吧裏當真有什麽東西?


    他走進酒吧,迎麵就撞上一個一名紅衣男子,酒吧現場一下變得混亂,男人匆忙之中跑到安子皓麵前,安子皓扯了扯嘴角,看見跟在那男人身後的警察,便故意伸出腳將男子絆倒,借機將男子擒拿。身後緊追的一隊警員姍姍來遲向他致了謝:“謝謝這位先生,一會還需麻煩您去做個筆錄。”


    安子皓看了看那個警員,想來是個新手,隨即從兜裏拿出刑警工作證,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們接到線報說今晚在這個酒吧內有毒品交易。”


    “毒品?”安子皓迴想起白天宋辜晚說死者是注射過毒品,一下便來了精神。


    此時另一邊,包廂內剛才翻雲覆雨後的男人躺在葉允棠的懷中閉上雙眼享受著,殊不知葉允棠卻早已清醒過來,一臉的嫌棄,伸手剛準備取下頭上的卡子,卻被一個小弟突然衝進來急匆匆的說:“金哥,條子來了!”


    “什麽?”男人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爬起來,隨即開始穿起了衣服,但由於太過慌張,手忙腳亂的將褲子都穿反了。


    “冷靜,”葉允棠伸手拽了拽金哥:“你從暗門離開,我去前麵看看什麽情況。他們又不知道我。”說著示意小弟退下。


    “那....我先走?這種時候還是你對我最好。”


    眼看金哥油膩膩的腦袋又要貼上來,葉允棠一把推開他:“等我去找你。”


    葉允棠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眯了眯眼睛隨後自己也離開了包廂。向酒吧前廳走去。酒吧前廳,警員正在盤問酒吧負責人。安子皓拿著手機啪啪打著字。


    葉允棠正打算趁著混亂看看具體情況,就看見不遠處的安子皓,迴想起白天在劇院後台那幾個警察裏就有他,麵色一白,貓著身子打算偷偷從後門離開。


    恰逢安子皓百無聊賴地轉過頭,兩人目光對視間,葉允棠抿抿嘴目光有些閃避。但安子皓由於並不認識,也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覺得女人氣質獨特也並未多想。


    酒吧這邊的工作很快收尾,安子皓了解到這次本來要抓捕的是一個名叫金煒的男人,此人在江城市緝毒大隊的黑名單裏躺了很久了,是江城近幾年來重點抓捕和打擊的目標,但遺憾的是此人詭計多端,幾乎抓不準他的出沒地點,這次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又被他跑掉了。


    與此同時,葉允棠也已經到達了金煒的住所,風塵仆仆的進了門後就見男人如死豬一樣癱坐在沙發上,很明顯還沒緩過來,已經被嚇的說不出話。


    葉允棠見男子如此皺皺眉頭,站在原地做了做心理建設才走過去環抱住男人,眼中卻沒有任何情緒,假惺惺的安慰兩句,又揮手示意一邊站著的小弟下去,小弟見來人是葉允棠,便微微低了低頭,轉身走了出去。


    葉允棠目送著他離開,轉頭看了看縮在自己懷裏的金哥,那人明顯很受用,還把頭往葉允棠懷裏縮了縮:“今天還真是嚇我一跳啊。你打聽到什麽了嗎?”金煒轉轉眼珠子,葉允棠感覺他的算盤珠子都快蹦到自己臉上了。


    “什麽都沒打聽到。”葉允棠眯著眼睛。


    “為什麽!”煒哥聽後猛的從葉允棠懷裏掙脫出來,眼裏慌亂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猜疑。


    葉允棠有些好笑的看了看他:“因為我不是你的狗啊。”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從隨身的包裏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毒針注射到男人胳膊上。


    金煒雖說是男人,但之前注射的毒品很明顯在過度驚嚇之後還留有很強的後遺症,再加上周圍的人都被葉允棠支開了,隻能無力的在地上撲騰。


    過了不到一分鍾,便倒在地上。葉允棠冷眼看了看像團肉泥一樣攤在地上的男人,用腳踢了踢他,說道:“沒用的廢物,早該把你殺了。”


    這邊,宋辜晚剛費力把屍體抬上車,就被氣喘籲籲跑過來的陸瀝川攔了下來。稍後,眾人麵色凝重的站在劇院舞台角落的一個暗門前。


    “我本來打算去問問劇院裏的工作人員,路過這裏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腐敗的味道。費了不小的勁才找到這個門。”陸瀝川伸手撫上門周圍細細的裂痕:“不過這個密室的開關我還沒有找到。”


    “這裏。”宋辜晚帶著手套的手輕輕磕了一下對麵拐角的角落,伴隨著一股濃烈又刺鼻的味道,大門在一陣白霧中打開了一條縫隙:“這裏麵情況有些複雜,地形狹窄,裏麵還有大量血跡,你們穿好防護措施,我先進去觀察下情況。”


    宋辜晚穿好防護服後朝著暗門走去,進入後迎麵而來的,便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她皺了皺眉頭,空氣中除了血腥味似乎還有一股化學工業品的氣味,每走一步腳上都粘膩著血漿。


    幾人通過層層走廊後,宋辜晚見到眼前一幕也被震驚。隻見四周大量的蛆蟲緩慢的在蠕動,周邊的血泊中混雜有大量屍水。宋辜晚皺著眉頭觀察了四周後,對身後的李文琪說:“務必通知所有人穿好防護服後再進入。”


    李文琪應聲點頭,隨後用傳唿機通知外麵的警員,宋辜晚來到大方桌前用鑷子夾起眼前不知名鳥類的腐肉後放入物證帶中,隨後開始尋找發出刺鼻味道的源頭,卻在此時感到身體出現了明顯的不適,她麵色一僵腦袋感到一陣眩暈,搖了搖頭後,強撐著向暗門外走去。


    “都先別進去。”


    門口處正準備入內的幾名警員停住腳步,陸知阮見宋辜晚搖搖晃晃快要倒下去的樣子,趕忙上前攙扶住宋辜晚讓她坐到了前麵的座椅上。


    此時的宋辜晚麵色蒼白,本就白皙的膚色此時更是沒有一絲血色,白的像個瓷娃娃。


    陸知阮幫宋辜晚將防護服從麵部撕開,宋辜晚這才緩過來一口氣,如同瀕死在海岸線上的魚掙紮兩下又迴到了海水裏。過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宋辜晚的麵色才逐漸恢複過來。


    “裏麵的可能含有大量洗甲水,和屍胺的成分相混合讓人體感到不適,再加上冷凍係統失靈與外界相接觸後,產生了大量的有毒氣體。應該是因為裏麵密度過大才會致暈,在大密度的空氣裏散散就沒什麽問題了。”宋辜晚搖搖頭:“我的失誤,居然沒有想到。”


    陸知阮輕輕拍著宋辜晚的肩膀幫她順順氣:“不用自責,剛剛的血腥味太濃了,我們都沒反應過來。”


    “剛開始和空氣沒有密切接觸。時間一長加上剛才陳設的動物標本掉入裝有洗甲水的桶內。兩者一接觸產生了化學反應。”刑天浩穿戴好整套防護用具後探著腦袋看了看裏麵的情況。


    “裏麵應該還有幾具鳥類屍體吧。”沈辰同樣穿戴整齊,一副立馬就要往裏走的樣子。


    刑天浩伸出手一把把他攔住示意自己先進去探探路。宋辜晚絲毫不驚訝的點點頭:“雖然沒看清楚,但裏麵的屍體不在少數。”


    刑天浩帶著隊走了進去,宋辜晚自然沒猶豫,再次檢查好防護工具之後也一頭紮了進去,先前站在門邊的沈辰到成了最後一個才進去的人。


    門開的時間長了,自然裏麵的霧氣也消失殆盡,大量的空氣湧入到裏麵,一時間眾人眼前一陣清晰。


    密室裏大概有約40平方,門口處有一條寬0.8米長約200米的過道,長桌上還擺放著大量實驗器材,大部分是專業實驗所專屬。


    再往牆壁上看去,其上鑲嵌著不下五具透明盒子,大小和棺材並無大致區別,裏麵剛好分別裝著五具屍體。看起來和在舞台角落發現的那具屍體很像,都是在人類身上縫合了多種鳥類的器官,不過整體看起來並沒有那具屍體那麽精細。


    “這些好像都是失敗的實驗體”宋辜晚伸手撫上玻璃盒子:“看時間,最早的都能追溯到五年之前。”刑天浩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他頗為無奈的示意眾人趕快把證物收集好,轉身走了出去,等大家進進出出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才皺著眉頭說道:“找到葉允棠了。”


    “她在哪?”沈辰看著刑天浩詭異的表情,頓覺不妙。


    “她說馬上就來自首,讓我們在警局等好了。”


    另一邊,葉允棠掛斷電話,打開車門,深吸口氣,打開麵前別墅的大門,走了進去:“我迴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見了連忙站起身,一臉的擔憂:“棠棠,你終於迴來了,你去哪裏了?劇院出事了,警察一直在找你。”


    葉允棠聽後一怔,麵色變了變:“您怎麽知道的?”


    “電話都打到家裏來了呀,媽媽擔心死了。”楊婉瑩說著上下摸了摸葉允棠,想看看她有沒有哪裏受傷。


    葉允棠不自然的縮縮脖子,起身往自己房子裏走去:“我沒事,一會還要再出去一趟。”


    楊婉瑩無奈的歎了口氣:“吃完飯再出門吧?”


    葉允棠有些不忍的皺皺眉頭,還是轉身走了。迴到自己房間便反鎖了屋門,有些無力的靠在了門上,隨即又趴在門上聽了聽外麵的動靜,才來到衣櫃前,伸手拿起一邊梳妝台上的珍珠相框,伸手一按,吱呀一聲,整個衣櫃的裏層開始凹陷,漏出一段通往黑暗的台階。


    葉允棠抿抿嘴,走了下去。隻見暗門下麵正是一大片空地,裏麵擺著一些簡單的用具和家具,葉允棠來到下麵,徑直走向一張桌子,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抽出裏麵的東西,眼神變得陰冷:“汪順,你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葉允棠拿起文件將它放入手中的包中,隨後關閉暗門下樓準備離開。


    “這麽快就走嗎?來這是媽親手做好的包子你拿上路上吃。”楊婉瑩說著就伸手要往葉允棠手裏塞包子,葉允棠皺著眉頭又把包子塞了迴去:“不用了,謝謝。”


    “這一切也都應該有個結果了。”


    葉允棠長舒一口氣後,開車來到江城市南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綿綿延延的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地和森林。中間卻是詭異的有一塊空地,不遠處有一棟小屋,葉允棠下車,目光堅定伴隨著高跟鞋的聲音走向小屋。


    卻是定在了門口,表情變得畸形扭曲,好像和剛剛麵無表情的人是兩個毫無相幹的人。


    葉允棠抽著嘴角,麵目猙獰的來到小屋內,她望向眼前的冰櫃,裏麵赫然躺著兩個頭顱,一男一女,那女人卻是和剛剛給葉允棠塞包子的臉如出一轍。邊上那具男屍也是靜謐的躺在那裏,仔細看過去和葉允棠還有六七分的相似。


    葉允棠站在原地,半晌後伸手打開冰櫃,用她纖長還微顯蒼白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屍體的麵龐,嘴角微微上揚眼角處卻流下一滴淚水:“看吧,我就說,這裏才是最適合你們的地方。我沒有做錯,對吧。”


    葉允棠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你們總說我應該是個充滿陽光的女孩,應該配得上世間所有形容美好的詞,既然如此,那就送你們這樣的生活好了。”


    葉允棠說著眼神開始變得詭異,語氣也變得冷淡:“我可和你們打過招唿了,別再拿不孝順再次綁架我。”


    她抬頭看向天空,空中三兩朵雲被風吹的在飄動,然後又被突然襲來的風吹亂了節奏,一個兩個散落在天邊,再也找不到方向。


    等到安子皓收到刑天浩要迴警局開會的通知匆匆趕來的時候,卻見大家早都來到會議室。


    宋辜晚見人到齊後,開始說道:“死者 曾瀚閱,女,23歲在是江城交通大學大四學生,死亡時間是前天下午4:00-5:00之間,屍體已經呈現屍僵,死者腳步被切割後被兇手用金屬,類似不鏽鋼。在被害人失去生命體征後,兇手又用針線等縫合材料將鴕鳥腳與肉體縫合,皮膚上用強力膠水粘有多種鳥類羽毛,但都呈現白色。死前注射了多量毒品。以死者身上的肌肉組織開看,生前身體長期出現缺水、脫水等症狀。”


    “死者眼睛會轉動這一點是怎麽做到的?”安子皓問道。


    “那是由於他長期吸毒導致身體羸弱,且長期脫水導致其皮膚失去彈性,除了會引起眼睛微微睜開也會導致關節屈曲,導致嘴巴微張。雖然身體已經不具備細胞活性,但由於死亡時間不長且那邊氣溫並不高,這些情況還是有可能出現的。這都屬於正常的肌肉收縮現象,女性死者更為常見。”


    “我去問了劇場的演職人員,當天都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他們像往常一樣彩排完就離開了劇院,演出時安保人員也檢查了四周,並未發現什麽異常。”陸瀝川說著搖了搖頭:“葉允棠還是不在,工作人員也聯係不上她。”


    一旁的陸知阮好似抓住了什麽一般,說道:“剛剛刑隊的意思是,她一會會過來自首?”


    陸瀝川搖了搖頭:“真假難辨。我們已經在找了,結合現有線索,我覺得在場的觀眾嫌疑較小,而這種規模的劇院一般都采取線上購票,沒有工作證和特殊邀請不能隨意進出,看來突破口就在這個劇院負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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