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人現在都如履薄冰,疑心太子殿下中了邪。


    下朝之後,非要臉色冰冷地陪在太子妃和小皇孫旁邊。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大家連唿吸聲都不敢放大,就怕過於明顯。不得不佩服太子妃,可以在太子身邊麵色如常。


    其實裴思笛也沒有表麵那麽冷靜,那天說完鱉之後,顧崢可能在和她鬥氣。


    現在不搞故意冷落,不會特意不見她,但是冷臉陪著。害得她畏手畏腳的,都不敢逗兒子玩。


    豆丁大的孩子總是容易睡著,她隻好讓乳母抱下去。


    這下子沒有人和她分擔顧崢的威壓,氛圍更是壓抑。


    裴思笛走神思考著,覺得奇怪,顧崢明明不是輕易動怒之人,卻總是讓人膽戰心驚。


    顧崢翻看著各種瑣碎的事務,偶爾抬頭就是看到她在發呆,不免有些心裏不平。


    於是開口問:“衡兒的滿月宴安排妥當了嗎?”


    “已經備好,也請示過母後。”裴思笛說完,猶豫了下。


    她還是把這個疑慮問出:“為何紫芸妹妹會知道,王爺側妃在侍郎之女中挑選?”


    她可以肯定,太後肯定沒有把消息傳出去。


    不然孫潔父親怎麽會甘心,讓孫潔隻是嫁給書生呢?


    “也許是聽母後說過,你為什麽這麽在意?”顧崢不在意地迴答,手上的動作不停。


    裴思笛無語望過去,緩緩說:“因為孫侍郎之女是臣妾好友。”


    顧崢聽到這話,停頓了下,才繼續說:“那你以後要做好減少來往的準備。”


    侍郎之女適齡的一共三人,中選幾率還是極大的。


    “不一定會中選吧。”裴思笛蹙起眉頭,裝傻說。


    “嗬。”顧崢嗤笑,一邊活動肩膀一邊說:“孤可是有三個皇弟,每人可以有兩個側妃,你覺得呢?”


    難怪前世孫潔會成為五皇子側室,適齡女子本就不多,還要身份地位低於正室。


    不愧是殺人都不見血的皇宮,每一步都不是多餘的。


    “那確實很大幾率。”裴思笛敷衍迴應。總不能說在她的提醒下,孫潔已經定親了。


    顧崢打開話匣子後,也樂得說多幾句:“可知為何你會是太子妃?”


    提到這個,她倒是感興趣。


    她確實很疑惑,照理隻是尚書之女,她的家世底蘊,自是不如國公府以及侯府。


    “不告訴你。”顧崢看到她好奇的目光,完全沒有前麵要打瞌睡的模樣,心滿意足。


    裴思笛臉上的表情快繃不住了,她覺得有些割裂。


    這還是她沉著穩重的太子殿下嗎?居然會這麽幼稚地耍人。


    她快步上前,揪住太子衣袍一角。故意撒嬌說:“太子殿下,您快說說。”


    見顧崢仍然低頭處理公務,恍若未聞。


    她幹脆坐到他身邊,好在椅子夠大,有位置折騰。


    人湊得極近,輕聲逼問:“殿下,您怎麽能說一半留一半呢?”


    顧崢眼觀鼻鼻觀心,堅決不看她,這樣就不會再上當。


    他這副不為情色所動的樣子,把裴思笛的興致都勾起來了,幹脆直接動手扒他衣服。


    “胡鬧。”顧崢抓住她手,冷聲說。


    還有宮人在,雖然有一定距離,肯定也不敢抬頭看。可也不能在白日裏,就這麽胡來。


    裴思笛趁機和他對視,眼神直勾勾盯著,桃花眼笑得眯起:“殿下如果不告訴我,更胡鬧的事,我也做得出來。”


    “孤是不是太縱容你了?”顧崢認真地思考起來。


    裴思笛趕緊勾住顧崢,主動示弱:“才沒有,這幾天殿下很兇,也就現在不冷漠。”


    她可不能給顧崢機會思考,好不容易讓他被鱉的事刺激到,現在不會耍故意冷落她的這套做法了。


    顧崢抓住她後頸衣物輕巧一提,拉開一定的距離後問:“那你是在責怪孤嗎?”


    她反手順著顧崢的手握住,往她衣服帶,既然不能脫顧崢的,那脫自己的也行。


    然後輕聲挑釁:“是啊,殿下要懲罰我膽大包天的行為嗎?”


    顧崢被驚到了,不知道他的太子妃還有這一麵。飽讀聖賢書的他,此刻腦海隻剩下:芙蓉帳暖度春宵,君王從此不早起。


    從小接觸的教育就是禮義廉恥,本該端莊的太子妃,卻說出這番帶暗示的話。


    他應當嗬斥荒謬的,可手中溫熱的觸覺,讓他的感官刺激無限放大。


    她滿意地聽到太子變得有些局促的唿吸,忍不住笑。


    顧崢向來不重情色,哪怕他登基後與其他妃子同桌,也無人敢在他麵前大聲談笑。


    可她不一樣,她喜歡在情事上讓顧崢失了分寸。


    外衣順著滑下的時候,她主動製止並迅速披迴。同時往後撤幾步,行禮說:“殿下繼續忙您的事,臣妾去看看衡兒。”


    “……”


    顧崢內心一股無名火燃起,覺得自己又被耍了。


    剛剛她行禮這麽大聲,宮人都能聽到,他自然不好強行帶她到內室。


    他無奈地說:“迴來,孤都告訴你。”


    “噢。”她象征性往前挪了一步。


    “再過來。”顧崢咬牙切齒,仍極力想維持君子人設。


    她隻好再往前走,直挺挺站在顧崢身邊。


    “……”


    他內心的欲火已經消失了。


    礙於自己剛剛的承諾。他一把拉過裴思笛進入內室。


    擔心被人聽到,兩個人咬耳朵般說起悄悄話。


    “父皇不喜母後族中勢力過大,如果我再與貴女成親。特別是母族裏的,隻會給自己徒增煩惱。”顧崢輕聲解釋。


    說到後麵又覺得這樣像是貶低裴思笛,他補了一句說:“加上你長得貌美,孤那日眼裏隻看到你。”


    裴思笛聽到前半段,心裏正驚訝,太子真的把這些話說出來給她聽。


    正想捂住耳朵不聽這些謀略,怕顧崢日後忌憚她知道的太多,結果猝不及防聽到後半段。


    她一時分不清,到底該震驚哪件事。


    前半段是顧崢對她的信任,後半段算是表白示好,哪怕隻是對外貌的,太子可是難得的表露情感。


    但無言以對,她可不敢議論皇帝。


    又不能對著顧崢說,她也覺得自己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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