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顧崢的質問,她眨眨眼,危機感油然而生。強裝鎮定說:“碰到了,今天孫潔,就是孫侍郎之女,手絹砸人頭上了。”


    “出門一趟,倒是惹事去了?”顧崢手裏的杯子又滴溜溜轉了一圈。


    “臣妾戴著麵紗,旁人認不出的。”裴思笛小心迴答,好在沒有被其他人知道。


    “那長命鎖是到五香樓裏做的嗎?”顧崢仍步步緊逼著。


    裴思笛不知道他到底清楚多少細節,隻能裝傻充愣,略帶羞澀地答:“嘴饞,想吃裏麵的烤鴨。”


    “左右無其他事情,就沒必要往外跑了,對嗎?太子妃?”顧崢在說到太子妃三個字時,加重了語氣。


    “是……”她隻能應下。


    前世顧崢瘋起來連自己母後都能禁足,這時候非要和他對著幹是沒好結果的。


    所以現下哪怕是把她禁足了,她也不敢辯駁。


    可能是看她態度誠懇,顧崢沒有繼續為難。


    一連好幾天過去,顧崢沒有和她見過麵。


    她自嘲一笑,如果她不是這東宮太子妃。恐怕宮裏的人,都會故意給她殘羹冷炙了。


    好在顧崢沒其他側室,否則一堆姐姐妹妹明著來請安,背著一頓冷嘲熱諷,她可受不了。


    像皇帝後宮的就慘了,妃嬪無數,受寵妃子自是冬天火龍不斷,夏天冰水不停。


    但尋常的妃子隻能說吃穿用度好些,冷宮的自是不用多說。


    這次不比上次,上次她並無任何過錯,也沒被顧崢禁足。


    所以之前她忽視顧崢的冷落,也不會有太多變化。


    現在哪怕想出院子,也有侍衛在門口擋著,她可不敢硬闖出去。


    “唉。”青羽見四下無人,忍不住歎氣。


    裴思笛扶額,她也想歎氣啊。


    可身份不允許,等等被人嚼口舌就不好了。她隻能問青羽:“怎麽了?”


    青羽不停左右張望,接著很小心地往門外看。


    確認沒人後,才湊過來用氣音說:“奴婢覺得宮裏無趣極了,不如以前自在。”


    裴思笛沒有打斷青羽抱怨,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入宮後青羽更是她身邊的大宮女。


    甚至前世還會為她頂撞張紫芸,差點丟了性命,她心裏很愧疚。


    “備衣,去找下太子殿下。”她自然不能和青羽說宮裏不好。


    但她想明白一件事,既然現在隻能依賴顧崢,才能生活更好,那為什麽要坐以待斃。


    等來到書房前,卻被門口侍衛阻攔,說太子殿下正忙公務。


    裴思笛這才覺得新鮮,第一次被攔在門外。


    太子怕皇帝疑心他私交營黨,所以從來隻在書房批些折子寫寫書法。


    折子也是不重要的事情,才給他處理。


    所以她向來是直接進去的,這次被攔,估計是顧崢特意交待。


    但都走到這了,走迴頭路多丟人。


    她隻好對著出來的全福說:“本宮知道太子殿下事務繁忙,特意帶了糕點過來。”


    全福退下去問太子意見,很快又出來。


    “那奴才可否把糕點帶進去,太子妃還請迴。”全福恭敬地答道。


    “勞煩總管告訴太子,說本宮想送點心是假,其實是想太子殿下了。”裴思笛麵不改色說。


    全福眼睛死盯著地板,不敢暴露自己震驚的表情。木木地迴頭往裏走。等走到太子跟前,才迴過神,卻不知道開口。


    “何事?”顧崢停下筆問,他這次一定要保持冷漠,讓她長長記性才是。


    “……”


    全福絞盡腦汁,看到太子越來越不耐煩的神情後,一口氣把話說完:“太子妃說她想送糕點是假,想見您是真。”


    顧崢被這情話衝擊,怕她下一句更荒唐,趕緊吩咐全福說:“讓太子妃進來。”


    全福得令,馬不停蹄趕去請人進來,他不想再傳情話啦!誰知道太子妃還會說什麽!


    裴思笛剛一入內,就聽到顧崢說:“成何體統,往後不許胡言亂語。”


    她沒應下,顧崢明明就吃這套。


    但如果有人和他這麽說,他一定是麵無表情,一點情緒都不外露。


    前世更是取消勞民傷財的選妃,外麵都說他是不好女色,是一代明主。


    “太子殿下,您想我嗎?”


    她直接走到顧崢身邊問,沒有稱唿自己為臣妾,卻對顧崢用了尊稱。


    顧崢一愣,這幾天雖然是故意不想見麵,卻也是因為有事要忙。


    本來都做好準備,她會像上次一樣,對他的冷落愛搭不理。


    現在離得近了,才發現他的太子妃身穿赤紅繡花羅衫,外披薄紗明衣。膚白如雪,略施粉黛,整個人美豔不可方物。


    “……”


    他本想喚她直接迴去,此刻軟玉溫香在懷,說不出口了。


    裴思笛卻不放縱太子,他湊過來的時候,她一個手肘隔開。


    她再次輕聲問:“太子殿下,您想我嗎?”


    “公務繁忙,有什麽想不想的。”顧崢被擋著,還要被提問,沒好氣地迴答。


    她用另一隻手觸上顧崢胸膛,手指輕輕點著。提醒說:“公務再繁忙,您也可以想念妻子。”


    顧崢心裏發慌,想板著臉訓斥一頓。


    但轉念一想,是他自己被美色所誘,又能怎麽訓?


    隨著她手指的節奏,自己心跳仿佛也跟著附和。


    他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心想,表麵說句話哄哄人有何不可。於是說:“自是想的。”


    她看到顧崢的情緒變化,知道他肯定在說謊。


    但無所謂,假話說多了他自己都會信。


    顧崢不是情緒外露的人,所以他每次說想念和喜歡,會慢慢把他自己也騙了。


    前世也許正是如此,顧崢對她的底線很低。


    逼得太子殿下低頭,她自然不好繼續端著。


    隻是在情事之時,她眼神迷離說:“太子殿下,您可知鱉嗎?外麵有任何動靜都會縮迴殼裏保護自己。”


    “……”顧崢何等聰明,知道她在含沙射影,而且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明明他是在冷落她,卻被她說成自己像鱉一樣,躲殼子裏生悶氣。


    但他現在不能發火,不然是承認自己為鱉。


    他默默把親吻換為不輕不重的啃噬,纏綿蜷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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