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嵐嘯疑惑的看著符醫:“你說本座所患的是動情之症!”


    “是的,毒尊。”


    “何為動情之症?”


    符醫有些尷尬起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向墨嵐嘯解釋。


    毒魔島有禁令,凡被任命為殿主職位的都必須斬斷情絲,所以他自然也就不太懂這些紅塵俗事。


    原以為墨嵐嘯此前也常出入龍淵國,見多識廣,自然也應該懂些男女之事,不曾想他竟也一無所知!


    自己身為鬼醫,通曉病理萬象,看他平時對從嵐就異乎尋常,不想他真如自己所料,對從嵐動了真情,卻全然不知!


    符醫不禁猜想起來:“難道,毒尊到現在也都還是童子之身?但要從自己口中說出實情,怕是會有損毒尊的顏麵!可若不如實稟報,毒尊還將繼續遭受困擾!”


    思忖片刻後,符醫支支吾吾道:“這……屬下也解釋不太清楚!大致就是……就是毒尊喜歡上了……”


    說到這,符醫嘴裏再也蹦不出一個字,生怕墨嵐嘯聽到他喜歡上餘玄殷後,大發雷霆,一氣之下廢了自己的殿主之位!


    此時的墨嵐嘯,好不容易才平複了心脈。見符醫說話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頓時惱怒道:“你堂堂鬼醫,就是這麽跟本座說話的嗎!”


    符醫對上墨嵐嘯犀利的眼神,驚慌的連忙請罪:“屬下知錯,請毒尊恕罪!”


    墨嵐嘯極不耐煩道:“快說!本尊為何會患此症?”


    符醫怯怯的看了看墨嵐嘯,低聲道:“毒尊是因為喜歡上了從嵐,情難自製,才會導致心速急驟,毒血妄行!”


    墨嵐嘯聞言有些似懂非懂,心忖道:“自己確實對從嵐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得到一件至寶,容不得任何人染指,他此生都隻能獨屬於我一個人!可本座此前卻從未出現過這種症狀,以前橫闖天下時,亦未有任何人能讓本座起過波瀾,多瞧一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動情?”


    符醫見墨嵐嘯一臉困惑,於是試探的解釋道:“就如……就如逆賊赫司寇跟虞芙的那般男女之情。”


    話一說完,符醫就感覺自己的老臉都沒處擱了。


    墨嵐嘯聞言,羞惱的嗬斥道:“放肆!”


    符醫忙驚恐的跪拜道:“毒尊,屬下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有任何欺瞞!如果不盡早治療,長此以往,恐會損傷元體!”


    墨嵐嘯瞥了瞥符醫,語氣有所緩和:“既是如此,還不趕快給本尊開方取藥!”


    符醫支吾道:“稟毒尊,此症非藥石所能醫!”


    墨嵐嘯怔了怔:“依你之見,該如何醫治?”


    符醫偷偷瞥了瞥立在一旁的二使,臉上露出一抹壞笑,隨即迴稟道:“毒尊,這事怕是二使要比屬下更為清楚!”


    墨嵐嘯看向二使,嚴聲道:“符醫說你二人比較清楚,你們說說,此症該如何醫治?”


    二使氣惱的瞪著符醫,心中暗罵道:“這個老不正經,分明就是想拿我二人當劍盾!”


    符醫看著二人羞惱的表情,既心虛又好笑。


    二使冷哼一聲從符醫身旁走過,上前稟報道:“毒尊,屬下們不知,符醫他這是故意為難屬下!他是鬼醫,他最為清楚!”


    墨嵐嘯見幾人推脫,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們是存心不讓本座好過!嗯!”


    三人忙請罪:“屬下不敢!”


    “快說!本座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二使急促道:“符醫所說的,屬下確實不知!屬下受過絕情令,從不敢有違禁令!故對這些紅塵之事一概不知,還請毒尊恕罪!”


    墨嵐嘯又將目光轉移到符醫身上。


    符醫連忙無辜道:“毒尊,屬下也受過絕情令!”


    墨嵐嘯心中惱怒,但也無可奈何:“他們一直跟在我身邊,連本座都不知這動情為何物,又何況是他們!”


    “都起來吧!既然你們都不知情為何物,本尊恕你們無罪!”


    “謝毒尊!”


    “符醫,你如實說,此症何解?”


    “啟稟毒尊,這……這屬下不知該如何說起!”


    “嗯!快說!”


    符醫隻得吞吞吐吐道:“毒尊,屬下聽說,情難自製時,需找個……找個心儀之人……然後……”


    說到這符醫臉紅起來,再也說不出口。於是,頓了頓道:“請毒尊恕罪!屬下認為,此事應需找繡妖,她定能替毒尊解困!”


    二使聞言,又瞪了符醫一眼:“他可真行!算計我二人不成,現在又開始算計起繡妖來了,指不定以前也經常在毒尊麵前算計我們幾個!”


    “符醫,去把繡妖叫來見我!”


    “是,屬下這就去。”


    出了主閣,符醫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不一會就來到繡功閣,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繡妖說了。


    繡妖聽後,倒也沒有太驚訝,此事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氣笑道:“你這老家夥,竟把鍋甩到我頭上來了!”


    符醫忍不住大笑起來:“你們幾個休想袖手旁觀,大家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欸,你說,這事該如何向毒尊解釋?”


    繡妖麵犯難色道:“我們幾個殿主,以及二位島使都是受過絕情令的。這種凡塵俗事,反正我是沒法跟毒尊說了!”


    符醫思忖一陣道:“我看小從嵐一向很是聽你的話,要不你去跟他說說。就說毒尊心悅他,讓他跟毒尊……看他願不願意。”


    繡妖聞言白了符醫一眼:“這可使不得!從嵐生性膽怯,會嚇到他的!”


    “那你說該怎麽辦?”


    繡妖思索一陣,似有了主意,喜道:“豔姬此前身在風塵,她應該知道的比較清楚,一會我帶她一起去見毒尊!”


    符醫讚同道:“好,你快去,毒尊還等著見你。”


    繡妖很快便去了妙音閣。


    正在練習的眾樂姬見繡妖前來,忙叩拜行禮。


    “姬豔見過管事。”


    “都起來吧!你們先退下,本管事有事要跟豔姬商量。”


    眾樂姬忙應命退去。


    “豔姬,我來找你,是想從你這裏了解一些事情。”


    “管事有話盡管問,豔姬定知無不言。”


    繡妖一本正經道:“豔姬,你此前是盛仙樓的花魁,你可知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情難自製時,該如何醫治?”


    豔姬聞言雙頰羞得緋紅,心中詫異:“難道管事有喜歡的人了?”


    於是,羞澀道:“稟管事,姬姬聽說若是兩情相悅,經過父母同意後,可明媒正娶結為夫妻。”


    繡妖聞言大喜:“那好,你現在就跟我去見主上。一會主上也會問你同樣的問題,你如實迴答就是!”


    豔姬詫異的看著繡妖:“主上要見我?”


    “嗯,跟我走吧!”


    二人匆匆去見墨嵐嘯。


    “屬下參見毒尊!”


    “奴婢拜見主上!”


    墨嵐嘯見繡妖帶著豔姬進來,疑惑道:“繡妖,你帶她來作甚?”


    “稟毒尊,豔姬此前身在盛仙樓,她比屬下更為清楚!”


    墨嵐嘯不悅道:“真是廢物!你們身為本座的左膀右臂,一個個含糊其詞,推來推去。一點小事都解決不了,本座要你們何用!”


    繡妖忙請罪道:“毒尊息怒,屬下無能,請毒尊恕罪!”


    墨嵐嘯瞥向豔姬,冷聲道:“你說!”


    豔姬被墨嵐嘯陰冷的眼光嚇得渾身顫了顫,羞怯的望著眾人,不敢出聲。


    墨嵐嘯見她膽怯,遂命二使和符醫退下。


    “繡妖,你也退下!”


    繡妖忙應命退下。


    “他們都走了,說吧!這動情之症要如何醫治?”


    豔姬聞言愣了愣:“原來是主上有了心儀之人!可他這般英姿俊容,且身份高貴,身邊定不缺美人相伴,又怎會不知情為何物?難道,是主上想故意試探我?”


    “如果能得到主上的恩寵,那也是上天對我的垂憐!”


    想到這,她的臉頰頓時滾燙起來,芳心暗湧,羞澀道:“迴主上,奴婢之前在盛仙樓時也隻是賣藝不賣身。這情愛之事,也隻是耳聞,有時樓裏的媽媽會給我看一些書冊,便未親身經曆。”


    豔姬偷看了一眼墨嵐嘯,見他麵色清冷的盯著自己,忙又慌亂的垂下頭,柔聲道: “若主上不嫌棄,奴婢願服侍主上。”


    說完,豔姬的頭垂得更低了,嬌羞姿態,楚楚動人。


    而墨嵐嘯卻是麵無表情,淡淡道:“你剛才說有書冊,書中可有解?”


    豔姬羞答道:“迴主上,凡是花樓都有教化花奴的花冊。”


    墨嵐嘯略有所思一陣,清冷道:“好了,你退下吧!”


    豔姬聽到命令,怔愣的看著墨嵐嘯,好一陣才迴過神來,忙羞怯的退了出去。


    墨嵐嘯隨即召來符醫和二使,命令道:“本座有事要你們三個去辦!”


    “毒尊請吩咐!”


    “豔姬說,在花樓可以找到醫治動情之症的書冊。你們幾個去找找,順便看看別人是如何醫治的?”


    幾人聞言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墨嵐嘯,一時啞口無言。雖然他們都沒經曆過情愛之事,但都知道去那種地方的人是幹什麽的!


    “看來毒尊對這種事還真是一無所知!這也並不奇怪,以前的毒尊是仙姿童顏,心中隻有天下,自然不會去理會這些俗事!”


    半晌符醫驚慌道:“毒尊,屬下已經守身如玉幾十年,不想晚節不保!而且,屬下此刻還有重任在身,要全心全意研製續命石,不可分心出任何差錯,還是讓二使去吧!”


    二使聽了符醫的話後,氣得臉都綠了:“符醫!你太過分!”


    墨嵐嘯怒目一橫:“難道,你們要本座去那汙濁之地不成!”


    墨嵐嘯一聲怒喝,三人再不敢吭聲。


    “你們幾個一直以來對本座衷心耿耿,這數十年來你們受島規束縛,失去了太多!本座已經決定將此戒規廢除,今後準許你們成婚生子!”


    “二使,此事就交由你二人去辦!三天後,本座要你們詳細告知!不準再議!”


    二使隻得應命。


    “都給我退下!”


    三人領命出到閣外。


    符醫得意的追上二使,戲笑道:“二位,不要生那麽大的氣嘛!這毒尊都說了,今後準許你們成婚生子,你們應該感激我才是!哈哈……”


    二使憤惱的將他撞開,頭也不迴的走了。


    符醫暢笑道:“兩根千年老木,真是不解風情!”


    這邊,餘玄殷時刻都在提心吊膽:“閣主為何會突然生我的氣,萬一他又不讓我見鳳凰了該怎麽辦?”


    直到第二天,餘玄殷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懸著的心終於沉了下來:“或許,閣主昨天真不是生我的氣吧!”


    而墨嵐嘯在知道自己得的是動情症後,餘玄殷的影子便時刻在他的腦中晃來晃去。他愈發的躁動不安,夜不能寐。


    墨嵐嘯隻得召豔姬進主閣徹夜奏琴,平複心脈!


    直至次日卯時,豔姬因勞累過度昏厥了過去,被人抬走。


    這一幕正好被去偏閣找二使的餘玄殷撞上,他有些好奇:“這豔姬姑娘昨晚是留宿在主閣了嗎?可她為何是被人抬著出來的,她這是怎麽了?”


    正這時,二使從閣裏走出來,知道他每日為了見小鳥會早早來此等候,為了不讓他久等也會跟著早起。


    此時,二使也看到這一幕,忙上前將他領走。


    午膳後,餘玄殷看完鳳凰按規定是要去泡溫池的,他剛走到蓮池水榭時,就聽到幾個婢女在蓮池邊竊竊私語著。


    “欸,聽說那豔姬姑娘昨晚被主上召進主閣,寵幸了一晚上呢!今日天微明,才被護衛給抬出來的!”


    “真的嗎!閣主如此寵愛她,看來這豔姬姑娘,以後肯定會成為這仙嵐閣的女主人!”


    餘玄殷聞言,心不知為何莫名一陣空落。


    婢女們此時也看見了餘玄殷,嚇得連忙閉了嘴,上前跪拜行禮。


    餘玄殷忙低著頭,加快腳步離去。


    他來到溫池,倚在一座小石山上。抬頭望向山腰上那被墨嵐嘯打掉的岩壁,眼中蒙了一層厚厚的霧花。


    “明明已經逃出去了!我明明是逃出去了的……”


    “為什麽……為什麽?想要進仙嵐閣做奴隸的人那麽多,為什麽就是不肯放我走?”


    “你動動手指就可以得到一切,而我除了鳳凰已經一無所有了!我不想恨任何人,為什麽要逼我?”


    餘玄殷把頭埋進膝蓋裏,傷心的哭泣起來,直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本座已經準許你見它們了,為何還在此哭哭啼啼!”


    餘玄殷聞聲,驚愕地抬起頭,見墨嵐嘯直直盯著自己,忙跪身哀求的比劃道:“求你放了鳳凰。”


    “本座要是放了它們,你是不是又要跟著它們逃了!”


    餘玄殷滿眼淚水的搖頭,比劃道:“求你放了它們,我願當牛做馬報答您!”


    墨嵐嘯看了他的手語後,犀利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俊顏有了喜色:“你這副身板要給本座當牛做馬,你可承受得起?”


    餘玄殷誠懇的點頭。


    “起來,一身的鳥臭味,立刻進溫池給本座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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