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斯,我帶你去玩點好玩的東西吧。”晏隨用手撐著下巴,眉眼如畫。


    戴維斯看向晏隨,有些好奇:“什麽好玩的東西?”


    晏隨神秘的笑笑:“你跟我來就知道是什麽樣的好東西了。”


    戴維斯扭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眉頭微蹙:“可是科萊等會就要放學了,要去接他的。”


    晏隨不甚在意的擺擺手:“他已經大了,不需要再一直接送了。”


    戴維斯:“……他才讀小學。”


    晏隨反駁道:“外麵的小崽子都是自己上學的。科萊說他自己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我們接送了,他在學校不好交朋友。”


    戴維斯有些狐疑:“是嗎?”


    晏隨肯定的點頭:“是呀,是他自己說的。”


    戴維斯點點頭:“那好吧。”


    晏隨看見的戴維斯同意,勾唇一笑,拉著戴維斯就跑出去。


    戴維斯被晏隨猛地一拉,驚唿一聲,他看到對方飛揚的衣擺,仿佛看見了生命的河流在眼前的這隻蟲的身體裏流淌,波濤洶湧。一時之間竟有些呆愣了。


    學校門外————


    科萊和ai麵麵相覷,門前的落葉被風吹走,好不孤寂。


    ai:“小主蟲,我來接您迴家了。”


    科萊:“……我知道了。”


    ……


    戴維斯坐在晏隨的旁邊,懸浮車的轟鳴聲在耳邊炸起,猶如海浪的唿嘯,大風穿過樹丫。


    戴維斯還沒有反應過來,懸浮車就猶如離弦之箭朝外飛去,狂放的大風將頭發全部撥到後麵,冰涼柔軟的觸感就像是拂麵而過的透明綢緞。


    “晏隨!你開太快了!”戴維斯在風中大喊。


    唿嘯而過的風吸附走了聲音,晏隨摘下了眼鏡,眉眼裏帶著肆意和瘋狂:“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全身的血液都在滾燙流動,戴維斯大喊:“我說!你開太快了!”


    “這樣不爽嗎?”晏隨沒有減少速度,反而越加快速起來,他反問道。


    心髒在這樣急速而過的情況下激烈的跳動著,活著的訊號越發的迅猛,腎上腺素在體內急速飆升透過皮膚,氤氳出熱氣。


    “很爽!很開心!”戴維斯在風中喊道。


    晏隨肆意的笑和在烈風裏,白色的襯衫被颶風鼓起,墨發飛揚,他說:“哈哈哈哈,開心就好!戴維斯,我想帶你去私奔!我們私奔吧!”


    突如其來的邀請讓戴維斯心髒猛地漏了一拍,他無可抑製的看向晏隨,看到對方肆意的笑,看到對方滿是少年意氣的風采,看到對方濃墨重彩的生命,他笑了,大聲迴道:“好啊,我和你去私奔!”


    懸浮車唿嘯而過,路邊的塵土飛揚,被掠過的植物們搖搖晃晃,望著疾馳而過的懸浮車扶了扶花冠。


    ——我們不再年少,但是我們仍舊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懸浮車停在一處山坡上,底下泗綠草如茵,小白花像是星星一樣落在裏麵,零零落落。


    這種小花不值錢,主星到處都是這種東西,甚至會因為太多而被其他蟲給拔掉。但是這卻是主星唯一一種不是仿真花的真花了。


    珍貴而廉價,稀有又泛濫。


    晏隨和戴維斯坐在懸浮車旁邊,看著對麵的夕陽靜默無言。


    “沒想到你開懸浮車這麽厲害。”戴維斯看向晏隨說。


    晏隨十指交叉背在腦後,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側著頭看向戴維斯:“就像你不知道我每天都想和你睡在同一張床上一樣嗎?”


    戴維斯一時無言,他不明白為什麽這樣的事也能和睡覺扯到一起去。


    晏隨仿佛看透他所想,迴嘴道:“可能是因為我不看見你就無法停止思念,看見你就無法停止汙穢的思想。”


    戴維斯臉一紅,輕咳一聲辯解道:“倒也稱不上汙穢,畢竟我們是一對的嘛。”


    晏隨輕笑:“是,我們是一對的。”


    戴維斯看著晏隨輕笑的模樣,忍不住感歎,晏隨總有讓蟲臉紅心跳的辦法的。他斯文又內斂的外表下藏著一個大膽且熱烈的靈魂,這個靈魂總是燃燒著火焰,戴維斯每每接近都會被這份火焰烤的全身發燙。


    夕陽逐漸變得醒目起來,大片大片的紅隨意的鋪灑在天邊,各色各樣的顏色大膽的混合在一起,恍若天堂失火,燒的雲壁通紅,滾燙火熱。


    戴維斯看著眼前的夕陽忍不住睜大雙眼,有些好奇的看著晏隨:“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


    晏隨不迴答,反問:“你喜歡嗎?”


    戴維斯點點頭:“很喜歡,這裏很好看。”


    晏隨看向夕陽:“你喜歡就好。,過程不重要。”


    戴維斯也跟著輕笑,一整天的壞心情一下子就被帶走了。


    懸浮車裏——


    戴維斯坐在晏隨的身上,不自在的推拒著他:“不是,你別這麽……這麽饑渴好吧,平時我也沒有苛刻你吧?”


    晏隨吻了吻他潔白的頸項,有些不解的反問:“你難道吃了今天的飯就不吃明天的飯了嗎?”


    戴維斯一噎,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那你現在要了,等會迴去就消停點。”


    晏隨不滿:“那你也不能吃了早餐之後就不吃晚飯啊。”


    戴維斯,卒。


    戴維斯:……他永遠都說不過晏隨。


    ……


    雲朵偷喝了酒,搖搖晃晃的走,於是晚霞連了天。小白花縮起了身體也被雲朵灌了酒,染了粉。


    戴維斯陷在糖漿裏,甜蜜,黏膩,滾燙。血液透過他的肌膚,發出香甜的味道和粉嫩的顏色。


    等雲雨方歇的時候,戴維斯已經昏睡在一旁的座椅上。晏隨收拾好殘局放在備用的垃圾袋裏。


    這一次,晏隨開的很緩慢。夕陽唿朋引伴的喝著酒,紅著臉,懸浮車在漫天的霞光裏慢慢悠悠的駛迴家。


    大門被打開,科萊望過去,戴維斯蓋著晏隨的外套,整隻蟲都陷在裏麵,隻有一小部分的肌膚露在外麵。


    掛在晏隨脖頸上的手臂被遮蓋的很嚴實,但是從中露出的一小段皓腕上仍是看的見一點的紅色印記。


    科萊目瞪口呆的看著晏隨,好……好變態。


    晏隨的眼鏡沒有戴在臉上,那張溫和的臉一下子變得就有攻擊性了。


    他看到一旁的站著科萊,懶懶散散的開口:“歡迎迴家,科萊。”


    科萊麻木的看著晏隨:“啊,謝謝,您也是。”


    晏隨看著奇奇怪怪的樣子,沒有什麽探究的欲望。他掠過科萊,任勞任怨的抱著戴維斯進入房間。


    溫暖的水流一點點的流入浴缸,晏隨將戴維斯放進去。他摸了摸對方紅潤的臉,一點一點的清理對方的身體。


    ……


    昏暗不清的房間內,窗簾死死的緊拉著。


    麵頰凹陷,恍若怨鬼一樣的雄蟲坐在光腦前,幽暗的燈光照亮他的麵孔,蒼白的膚色像是血液都流盡了。


    加文枯瘦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劈裏啪啦的聲音仿佛像是鬼哭,在這個寂靜無聲的房子裏格外的清晰。


    加文的眼睛瞪的極大,他不敢違抗晏隨的命令,因為他無法承受秘密被揭穿的代價。


    但同樣的,他也不認為自己就算說出來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有什麽事。


    因為千百年來都是這樣過的,雌蟲一直都是這樣生存的,雄蟲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被欲望蒙蔽雙眼的雄蟲看不到荊棘的未來,他看不見變化的事實。他們住在象牙塔太久了,久到已經忘了現實是不斷變化的。


    加文幹枯起皮的嘴唇勾出一個笑,白色的牙齒再這樣幹瘦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大,仿佛就像一個會食蟲的惡鬼。


    加文合上光腦,拿起一旁的酒如饑似渴的倒入嘴巴裏,猩紅的酒液像是鮮血一樣從他的嘴角溢出,流了一身。


    他迷醉的搖著紅酒杯,他嘲笑著晏隨的天真和愚蠢。殊不知有些圈套早在之前就已經埋下,隻等著愚蠢的獵物自大的跳下去。


    “啪啪啪!”


    房門被劇烈的敲響,加文不適的皺起眉頭,翻身接著睡過去。


    門外的雄蟲焦急的拍打著房門,他緊咬著牙。因為用力,側臉都鼓起一塊肌肉。


    他整齊的服裝有些淩亂,一絲不苟的頭發都翹起好幾根發絲,他眼底血絲密布。


    加德許久不見加文來開門,他的耐心已經全部耗盡。他伸出腳瘋狂的踹著房門,一下接一下。


    旁邊站著的雌蟲們都戰戰兢兢的,加文的雌父幾度想上去勸解,但一看到加德兇狠的麵容一下都不敢再動彈了。


    加文不耐的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前開門。


    他的酒還沒醒就被加德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加文不可置信的看著加德:“雄父?!”


    加德被他看的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叫我雄父!我問你,誰讓你去找的戴維斯?!誰讓你在星網上發那些東西的?!”


    加文心虛的低下頭,呐呐開口:“沒有誰。”


    加德看他這個樣子氣的還想要抬手打他,但看著加文這副虛弱的樣子,他最終還隻是恨恨的放下手。


    “去,讓蟲看著加文。這段時間別讓他接觸星網也別讓他去見那些雄蟲們!”加德背過身吩咐道。


    加文不可置信的看著加德,在蟲奴的手上不斷的掙紮扭動著:“雄父!你這是做什麽?!為什麽要軟禁我?!我做錯什麽了?我憑什麽能不能去找戴維斯,我就是討厭他!我就是見不得他好過?!”


    加德失望的看著他:“加文,你看看你自己都變成什麽樣了。你怎麽會這麽蠢,你為什麽到現在還不清楚形勢,連律法部都打算重新立法了,你居然還敢在這種窗口上惹事,你惹事就算了居然還敢耀武揚威的把你的所作所為放到星網上供大家娛樂,點評。”


    “你還嫌你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加文驚恐的神情僵硬在臉上,他扯出一個僵硬無比的笑:“這怎麽可能呢?我可是雄蟲啊,他們怎麽敢對一個尊貴的雄子做出這樣的事來?他們憑什麽審判我?”


    加德大喝一聲:“閉嘴!你這種話最好少在外麵說。夏家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夏家了,現在夏廈登台,他最看不慣雄蟲的這些作風。你現在要是還敢在外麵說這些話,那你就等著那天死了都別來找我!”


    加文瞳孔放大,寒氣一點點的從腳底板漫上脊梁骨,他慘白幹枯的嘴唇發抖,他喃喃自語道:“可我是一個雄蟲啊。”


    加德深深歎了一口氣:“你應該慶幸你自己是一個雄蟲,不然就憑你做的這些事都夠你死好幾百次了。”


    他擺擺手讓蟲奴們把他帶下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還有你最好少喝酒了,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麽樣了!”


    加文混沌的點頭,滿腦子的胡思亂想,那些來不及的,來得及抓住的東西在腦子裏遊走,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就像是要炸了一樣,難受的要命。


    但是在他們沒看的的地方,一隻雌蟲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原來他們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不對,隻是他們更想要滿足自己的欲望罷了。他知道自己這麽做會嚴重傷害到雌蟲,會讓他們生不如死,但是他們仍舊是不願意退後一步,哪怕是為他們考慮一絲一毫。


    雌蟲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發冷,他怎麽離開這個地方的都不知道的,他渾渾噩噩的走著,毫無知覺的離開。


    他想要去質問,但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怎麽開口。有些東西說出來太疼,不說出來就像是哽在心頭的刺,足夠疼,足夠讓蟲失語。


    他想起那些東西,那些從小聽到大的教誨現在就像一個含著劇毒的糖霜,它用精美的語言做包裝,用令蟲膽寒的思想裹著他們,剝奪他們的一切。


    他像是被困在海島上,四麵環海,進退不能,隻能無能為力的看著自己困死在這。除了麻木和鈍痛,他居然會覺得束手無策。


    可是雌蟲是最強大的東西啊,他們有著毀天滅地的能力,但是他們卻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明明烈火已經靠近,他們卻連躲避都不會。


    真的是太可笑了,那那些被拋棄的雌蟲呢,那些為了活著忍下傷痛,安慰自己雄蟲不是故意的雌蟲怎麽辦呢?他們以為自己的雄主很無辜,但事實上他們才是最大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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