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母旁敲側擊這麽久,才終於開始步入正題,“上次你相親的那個小周,好像對你挺滿意的哈,什麽時候再約出來聊聊?”


    “小周?”最近的事太多太雜,鍾重年在腦子裏搜尋許久才想起老早之前已經被她拋到腦後那場相親宴,還有那個毛發看著不太旺盛的醫生男。


    立馬被逗笑,“你哪裏看出來人家對我挺滿意,他還讓我轉告您老人家以後別把我介紹給他了,他消受不起。”


    “話說你還是我親媽嗎?那小夥子一看就是分泌不協調導致的青年早衰,看模樣老鍾都比他俊俏!”


    鍾母啐她一口,“滿嘴瞎扯什麽東西,我是你媽我還能害你嗎?你三姨親戚家可是說了人家根正苗紅賊俊俏一小夥!被你說成什麽樣了啊都!”


    鍾重年覺得她們討論的不是同一個人,“我覺得三姨親戚家的審美有點玄幻。”


    “我覺得你挺玄幻!”鍾母抬手提溜她一下,“人家小周不嫌棄你就綽綽有餘了!前幾周還給我發微信說對你滿意希望再繼續了解一下呢!你這個沒個正經的!有人看上就了不得了!”


    哇!鍾重年委屈,她深深覺得自家母親對自己女兒的魅力認知不準確。


    她可是顧輕舟那個絕世小妖精惦念的人啊。


    “有誤會吧,小周同誌當時可是正眼都不想瞧我的。”


    稀少的幾挫毛顫巍巍飄在腦袋上,古板小青年伸出去紙巾僵在半空的一隻手她到現在都記得。


    鍾母依舊覺得是自家不屑女在找借口,根正苗紅的小周同誌明明一團和氣地給她發來微信說要繼續相處,她直接拿出手機翻證據,“你好好瞧瞧這些話,就知道成天瞎話連篇!這下打臉了吧,幸虧我沒刪聊天記錄!”


    鍾母為自己的機智高興,而一旁的鍾重年看得有點懵。


    微信聊天記錄裏確實是小周客客氣氣的對話:


    鍾阿姨好,見麵後我對您女兒印象挺好,不知道還能不能進一步了解?


    看頭像辨不出真偽,不過她倒是知道了這個小周的全名,周一行。


    名字挺正常,很符合一板一眼醫生的模樣。


    可都那樣倉促的跑路了,跑完路又覺得後悔想了想她其實還不錯?


    這位小周的胃口有點變態啊,跟正常人的審美反著來,那這人是有多不正常啊……


    鍾重年收迴思緒,很是感慨,“我不太想繼續了解,放過人家吧。”


    “那誰放過我跟你爸爸?”鍾母心狠手辣地拒絕,“錯過這家就沒下家了!我什麽時候能潑出去這盆水?”


    說得像她一點也沒市場一樣……


    明明有個仙人在追她。


    她也被追得挺開心,不時再迴頭等一等。


    “我覺得不用吧……”鍾重年嗬嗬兩聲,“我已經能嗅到我另一半的味道,快了快了。”


    “你另一半賣臭豆腐的嗎味道那麽大!你別給我打太極,就明天!明天好好跟人家出去玩一天培養培養感情!”


    “???”


    “我還什麽都不了解人家啊我的親娘,我不去。”


    “你去不去?”


    “我不去。”


    “行啊!我!我哭給你看!”鍾母坐在沙發上作假哭狀,還偷偷從指尖縫隙裏往外瞧,見鍾重年不理睬更哭得更兇。


    她腦闊被吵得疼。


    “行了行了,可放過我吧,我這是居民樓呢我的親娘!”鍾重年妥協,“我去還不行嗎?”


    大不了再浪費演技鍛煉一下小周同誌,把這樁事徹底斷個幹淨。


    鍾母像終於順了心,又重新給她收拾起屋子,還不忘大聲提醒,“你趕快給小周發個微信通知一下啊,約好時間地點啥的,要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廚房裏鍾母還在強調見麵女孩子家的著裝問題,鍾重年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敷衍著,邊從微信聯係人裏搜索小周這號人。


    搜索小字,什麽也沒出來,鍾重年又去黑名單裏翻了一圈,還是沒找到。


    看來隻能把人一個一個翻過去了。


    等到首字母g這一項,小周同誌的頭像才浮出水麵。怪不得一直找不到,都因為之前惡搞隨手把人家備注成了根正苗紅。


    很有特色。


    不僅如此,她還屏蔽了人家的消息。


    等把微信號從冷宮裏放出來,她斟酌著組織好語言,“小周?”


    沒迴複。


    估計也不會有迴複。


    她放下手機去忙自己的事了。


    跟母上大人吃了飯,洗了碗,順便把電影首映的相關事宜處理一下,最後再送走母上大人。


    鍾重年忙碌了一下午,等到有空坐下來看手機,她發現那位根正苗紅的小周竟然給她迴複了。


    【我是。鍾小姐你好。】


    是很客氣的迴複,也沒有問她為什麽要屏蔽自己這種尷尬的事情。


    鍾重年跟著打了個招唿,隨即幫他迴憶:【周先生,我記得我們上次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您明確說過我不是你的理想型吧?】


    一想,保不準這位小周因為相親對象不止她一個搞混了才對自己表示有興趣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她也曾一天之內趕過好幾個場子。


    可以理解。


    怕暗示不夠明確,鍾重年又補上一句。


    【可能您貴人多忘事,我是吃了兩盤醬肘子的那個。】


    【我沒帶紙,你還給我遞過紙。】


    可以說是很明確了。


    足夠勾起他全部痛苦的迴憶。


    等了幾秒,屏幕光亮了亮。


    根正苗紅:【我知道,可惜遞得晚了些。】


    鍾重年:“……?”


    這根正苗紅的醫生小周,莫不是神經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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