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認識柳憶那會兒她總是瘋瘋癲癲的。整天穿一個碎花的、類似於現在韓版的過膝短裙。在那個年月還是挺大膽的。說她瘋瘋癲癲是因為柳憶總會跟人說一些奇怪的話。


    當然了她很富有家庭環境不錯,人長的也漂亮。不然也沒有誰會願意聽她胡說。他的父親應該是一個國民黨軍官,在年紀很大的時候才有了她。而她也沒有跟著哥哥姐姐去台灣,一直留在大陸,由一個姨娘照顧。父母走的時候應該留給了這個姨娘不小得財富。所以柳憶...成長過程中,可能會有點小嬌氣吧,即使在動蕩清貧的日子也不會向命運妥協。


    後來,改革開放和父母聯係上之後,繼承了一部分遺產,這份遺產讓她的生活發生了質的改變。


    本來就是一塊璞玉再加上財富加持,人生便有了一種質的飛躍,柳憶人群中就更顯得出眾。尤其吸引了林兆國和許攸屏的父親。


    要知道別人對柳毅也都是阿諛奉承。或是貪圖她的財富,或是留戀她的美貌。而很少有人願意真正傾聽柳憶意說的那些話。


    林兆國和許攸屏的父親則不然。他們真的聽進去了柳憶說的話,並且試圖走進她的內心。雖然也帶著某種目的,但是這讓柳憶對他倆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那個時候林兆國一心改變貧瘠的生活,想經商想下海,想幹一番事業,而柳憶的財富正好是他最大的助力。許攸屏的父親就顯得……更深沉一些。他和柳毅談一些曆史聊一些詩詞,嗯……可能更得女人歡喜吧?


    柳憶喜歡林兆國的魄力勇敢,但同時也願意和許攸屏的父親風花雪月。所以,最終給予兩人的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當然了,這裏邊也有許攸屏父親主動退出的因素。反正最後柳憶的選擇是林照國。但她留給許攸屏父親的禮物,就特殊了很多。這份禮物也包含了她的那些胡言亂語……


    柳憶是學生工程的,專業範疇是細菌。傳染病是她的主要研究方向。


    柳憶跟林兆國講過這些。林兆國不懂,隻當是故事聽一聽。同時她也給許攸屏的父親講過,但是許攸屏的父親就很在意,甚至鼓勵柳憶研究下去。


    等到她和林兆國確定關係之後,即將準備結婚的時候。柳憶想和許攸屏的父親做出個了斷——把這個她視為生命研究成果交給許攸屏父親。


    可是礙於身份和林兆國的情感,自己不方便和許攸屏的父親見麵,於是讓林兆國轉交信件和這個小瓶。


    林兆國當時打開信件偷看了一下,才知道柳憶說的一直都是真的。這是一個罕見的病毒,是她這樣一個女子研發的。並且,破解病毒的密碼藏在信件附帶的山水畫裏。


    這是一幅柳憶手繪的山水。


    柳憶少年的時候和作為畫院畫師的姨娘學了一段時間的山水畫。她特別喜歡北宋的巨然和尚。


    巨然和尚跟跟隨李後主由南到北,山水橫跨南北兩地的風光!很像柳憶的心情——家人在台灣自己留在大陸。所以她把這種情緒融入在山水畫裏。


    而破解病毒的密碼也藏在這幅山水畫裏!


    林兆國當時看了之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沒有把這封信和這個小瓶的東西交給許攸屏的父親,而是獨自藏了下來。


    柳憶和許攸屏的父親從那時候起再也沒有過聯係。她當然不知道林兆國的所作所為。直到他們離婚以後,柳憶輾接觸到了許攸屏的家人,才知道許攸屏父親已經去世多年。


    也許就是從那時候,許攸屏方才知道柳憶當年曾要給父親的禮物………


    “東西就在這兒,小棒槌呢?”林兆國透過那晶瑩的瓶中液體的折射,看著許攸屏那張扭曲變形的臉說道。


    “我怎麽也不可能把一個孩子帶在身邊吧,東西交給我,我保證孩子是安全的!”許攸屏急切地伸出撐直的手掌。


    “你的保證隻在昨晚之前生效,現在你認為我們之間還存在信任嗎?”林兆國擺弄著手裏的小瓶,他在煎熬許攸屏的耐心。


    “你要怎麽才肯相信?”


    “你至少需要證明孩子是安全的!”


    “混蛋,明知道這山裏沒有信號,現在我也不可能讓那個孩子飛過來,你這樣沒有任何意義。難道我們就一直在這裏糾纏?”


    “也可以一起下山啊!”


    林兆國給出一個拖延時間的建議。他在等待什麽呢?


    “下山就下山,到了山下我會撥通電話,你聽到孩子的聲音之後,必須把東西交給我!”許攸屏也提出條件,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妥協。


    “視頻!”林兆國強調,他必須親眼看見孫子。這也合乎情理,因為他從來沒有和自己的孫子說過一句話。僅憑電話怎麽可能確定那是自己的孫子呢?!


    “可以!”許攸屏說完,轉身繞過柳晚真,讓林兆國走在前麵,自己則在最後。


    林兆國理解他的擔心,坦然在前開路。邊走邊和身後的許攸屏聊天,但大多數是他自己在說著:


    “其實,就算你拿到這個病毒又能怎樣呢?投放嗎?你並不仇視人類,也不能有助財富的增加,何必呢?”


    見許攸屏不言語,林兆國又說:“所以我猜即使下山後我把病毒交給你,你一樣不會把小棒槌帶來,對嗎?”


    “你到底想說什麽?”許攸屏一下子被林兆國說中心思,忍不住道。


    “我想說的是,你打算一物兩換。不僅拿孩子換病毒,還有那幅畫……”


    “既然知道何必磨蹭,你不是很想見到孫子嗎?”許攸屏見對方已經識破,幹脆承認了。


    “不如這樣,到了山下你告訴晚真她侄子在哪,晚真去接孩子。病毒交給你,然後我帶著你去取畫,怎麽樣?”林兆國一步步地把許攸屏往自己的計劃上牽引。


    許攸屏不是傻子,知道如果這樣進行其中難免會有變化。但是一時之間又確實想不更好的、讓雙方都放心的方案。嘴上沒有反對,算是默認了。


    隻是他的步子跟的更緊,眼睛一刻都不敢離開林兆國手裏的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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