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林密遮擋,還不覺得什麽時候已經下起了細雨。到了山下,這雨微涼把三人的頭發都打濕了……


    “晚真……”


    這是許攸屏半天來第一次叫柳晚真的名字。


    “有事說事!”柳晚真惡心的差點沒吐出來,僅僅一天不到時間這個男人像生了口臭,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裏發出讓人頓感不自在。


    “我隻能告訴你自己!”許攸屏感到為難。


    柳晚真更為難,不僅不想聽這個人說話,甚至靠近一點都覺得難受。但是很可能許攸屏要告訴自己的是關於小棒槌在哪,這樣的話……


    林兆國理解女兒在猶豫什麽,自己往前走了十幾步,然後說你們聊清楚,我在下麵等著!


    許許攸屏見林兆國走遠。略帶氣聲地對柳晚真說:“晚真,不要恨我。在這麽長的時間裏我對你的感情始終是真的!”


    柳晚真氣得張不開嘴,她不想去反駁,不想去爭辯,就是懶得說話。隻用眼睛看著許攸屏。


    曾經她從未覺得許攸屏多麽老?可今天,她發現許攸屏的那顆心早已衰老的不成樣子,肮髒、可笑。


    “晚真,我不求你能原諒我。我隻想你知道我做的這些事,有一部分是為了你。”


    “真是可笑,為了我?謀奪我的家產為了我?威脅我的父親為了我?”柳晚真終於還是沒忍住。


    但說了幾句之後就感到後悔。不都到這個時候了,說這些有什麽用?


    許攸屏知道柳晚真還在氣頭上。也不指望她能在這一刻原諒自己。


    “好吧晚真,我告訴你的孩子在哪。但是,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柳晚真不願糾纏,直截了當道:“你說你的,我不保證能夠做到……”


    “你放心這個請求不是為了我自己,是關於我哥哥的。”


    “你哥哥?哦!對,剛才聽到你和我父親提過……”柳晚真想起剛才林兆國說起許攸屏還有一個當過兵的哥哥,隻是後來失去了聯係。


    “你能答應我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要告訴林兆國嗎?”許攸屏懇求著。


    “嗬,真可笑。和你保守秘密,而去隱瞞自己的父親?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柳晚真覺得許攸屏的這個要求簡直不可理喻,他似乎忘記了兩人的關係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晚真!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你的父親,我讓你保密也是為了保護你。如果答應,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孩子在哪。”


    柳晚真猶豫了一下。心想:“既然他可以欺騙自己,自己為什麽不能騙他?就算假裝答應,又能如何?”


    隻是她實在不擅長撒謊!正在猶豫的時候,許攸屏說道:“我知道你不會說謊,我數到三,如果你還是不同意。這個交易就做罷!”


    “好吧!你說,我答應就是!”這次柳晚真果斷道。


    林兆國就像在散步一樣慢悠悠的走著。


    一直走到許攸屏和柳晚真趕來。他一迴頭看見兩人不急不慢的向他走來,乍一看和之前沒有什麽異樣,除了位置有些變化?


    現在是柳晚真在最後,而許攸屏走在了前麵。看許攸屏的步伐,似乎很放心另外一個對頭人走在身後。而不是像談話之前那麽緊張。


    林兆國不知道許攸屏到底和柳晚真說的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剛才他不在的對話過程中有新的狀況發生。


    不過現在林兆國可沒有機會和女兒溝通。


    他問柳晚真:“地點知道了?”


    “知道了,爸!我現在就去。”


    “好,注意安全。那個是你的親侄子。”


    “放心。”柳晚真說完和林兆國、許攸屏分開。要說對這背龍山,她也熟悉的很。在很小的時候,爸爸總是帶著她爬山。隻不過因為自己是女孩,後來和爸爸爬山的變成了弟弟林峰風。


    現在柳晚真一個人,即將走出這裏,走出過去,去救自己的侄子。


    許攸屏對林兆國說:“林總,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好好,出發。”林兆國說完,如約把那個小瓶交給許攸屏。


    許攸屏看了看,這正是自己夢寐以求又東西。他這時感覺手心都在出汗。


    “小心點。別滑掉了,那可是病毒。”林兆國倒是很輕鬆的提醒著。


    許攸屏想了想還是把小瓶放進褲兜,還是這樣安全些。


    “走吧!”


    “好!走!”林兆國依然按照來時步伐行走。


    “林董,既然下了山。能不能快點?”許攸屏受不了他這麽沉著。


    “可是沒有車啊!我都這把歲數了。嗯……對對對,你也不是我的司機了。”


    林兆國半開玩笑半無奈地說著,聽在許攸屏的耳朵裏可能也不是滋味。這麽多年的相處,有時候他也不知是恨意多些,還是感恩多些……


    柳晚真萬萬想不到許攸屏會把孩子藏在那裏,她得抓緊時間過去。至少現在她還不太相信許攸屏那所謂善意的理由。


    山間除了她急促的腳步刮過雜草的聲音,還有風中送來的警笛聲。並且那聲音越來越近,近到就在柳晚真的腦後唿號!


    他們正在向著同一個方向進發,隻不過柳晚真穿越林間走的是小路。


    ……… ……… ……… ………


    林峰峰和楊幺幺明明近在咫尺卻好像隔著整個太平洋一樣遙遠。


    “小峰,你……你沒有那東西?”楊幺幺嘴巴裏的氣和水大約都被那炙熱的情感蒸發掉了,她幹啞著嗓子盡量不表現出歧視地確認道。


    “有,有的……”林峰峰的聲音小到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為什麽?為什麽騙我!”楊幺幺幹吼著,聲帶摩擦出血順著嘴角流出。根本無力辨聽他說的是什麽,反正什麽都是欺騙。一個沒有睾丸的男人,一個喪失生育能力的男人,這不就是騙婚嗎?


    “我有的,本來是有的……”林峰峰像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孩子,委屈地說著。想在楊幺幺的眼睛裏尋找一絲諒解。


    可是楊幺幺真的無法諒解,她也一下子理解了為什麽林兆國一定要找到林曉海和小棒槌。


    林峰峰抱住她,那原本邪魅帥氣的臉上隻剩下孩子一樣驚慌失色的恐懼。


    “鬆開你的手!”楊幺幺死命的掙紮,可是林峰峰同樣死命地摟著她,像摟著最後的希望!


    “媽媽……”一個孩子的聲音從地下室的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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