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把殘餘的骷髏拆卸完畢後,眾人跑到中央歇下來。


    這次兩撥隊伍裏的丹修不多,元清野對傷者一視同仁。


    也幸好,除靈力消耗外,眾人受的大都是皮外傷,簡單治療就好。


    魏拙問的話,褚然沒有迴答,不過他嘴角滲出的血越來越多。


    除了他們自己隊伍裏,也隻有許正前來阻止:“任務完不成就完不成,保住命才最重要。”


    “……”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他……


    許正察覺那些目光:“怎麽了,我說錯了?”難不成還得要別人搭上命?


    附著張軻身體裏的意識聞言,蠢蠢欲動,試圖掙脫縛魂符:“你沒說錯,但小兄弟,人性都是自私的,所以全留在這裏,一起毀滅吧!”


    魏拙從地上隨意撿了塊在法陣控製外的骨頭,一把塞到那嘴裏:“就你事多。”


    這血越滲越多,元清野見狀又開始頭疼,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身體啊。


    沈觀瀅想了想,掂起手中的陣盤看向她示意:我給他掄暈?


    魏拙頓了頓:“沒事。”


    “可是……”他那模樣明顯是在硬撐。


    元清野補充:“他這樣嚴重了容易變傻,還可能會死。”


    識海受傷的話,基本沒法治。


    “死了的話我和趙大寶負責埋,要是傻了那就你們仨養。”魏拙想起之前他在峰頂上對自己說的話,於是重新轉達出去,“要是這點就能把他打垮,那咱們也算是白認識了。”


    神隱清皺眉,後麵的話他可以理解。


    但……前麵那句話。


    “為什麽我們仨負責養?”這分類是怎麽分出來的。


    元清野聞言歎了口氣:“你忘了,咱們魏姐窮啊……”


    沈觀瀅想想也是:“一個人的話,我這裏的確養得起。”


    許正也是知道神隱清身份的:“這位是宗主兒子。”


    這麽想來一對比,小師妹的確很窮。


    魏拙嘴抽:“知道就好,別全說出來。”


    許鈴鐺在旁邊好奇,她看向最開始與自己對打的那個男劍修:“你是哪個宗的?”


    神隱清頓了頓:“神隱宗的。”


    “?”


    小姑娘發出尖銳爆鳴聲:“你是——神隱清?!!”


    後者理所當然:“是,有什麽問題嗎?”這麽大的反應。


    魏拙把頭轉向一邊:“……”壞了,忘了還有這茬了。


    許鈴鐺最後把目光轉向自己喊了半天的姐妹:“那你……是四不像?”


    她說罷,就使勁往魏拙的手裏和腰間瞅。


    自家的幾個隊友這麽一看,也大差不差知道出什麽事了。


    應該是遇到熟人的熟人了。


    想起之前在秘境裏幹的事,他們也心虛的把頭撇向一邊。


    小鬧劇結束後,隊友們的心神也放鬆下來。


    傻了有人養,死了有人埋,有人念想。


    那好像也沒什大不了的。


    許正看她重新盤腿又要修煉:“小師妹,咱真的急不得一時。”


    後者一句:“我樂意。”


    神隱清他們見狀,也絲毫不慌,仿佛出現什麽後果都可以承受。


    “……”


    得,許正無奈,怪不得這幾個家夥能在一隊。


    雖然遠處的那些骷髏被分散封閉起來,但由於它們數量龐大,把連帶關鎖的法陣都要從地麵帶起來。


    沒想到,時間長了白骨們不再執著於拚合,反而開始整齊劃一往中間的墳包緩慢移動。


    陣法師們見狀立馬牽引法陣,雙方陷入焦灼拉扯。


    魏拙重新看向褚然,她現在整個人又糾結又擔憂的。


    好好一個朋友傻了沒了,誰願意啊。


    從理智上來講,那家夥的做法非常冒險且不可行。


    但……這個世界上,朝聞道,夕死可矣。


    執念控人心,都是瘋子。


    思緒至此,腦海裏又冒出張易水和許儀的影子。


    她搖搖頭,略微無奈。


    魏拙覺得自己最近也有點瘋了。


    許儀把她小命留下來,是為讓其成為計劃裏的「見證者」。


    但誰又會服輸?


    人在一生中總歸會不理智幾次。


    看明白了又怎樣,不明白又怎樣。


    不管天道是否眷顧,做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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