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容易餓,拿著吧。”


    魏拙看著端到麵前的一包酥糕,沒接:“陳姨生病了嗎?”


    那女人也不介意魏拙的質問,神色平淡地給她解釋:“她人老了嘛,容易不中用,有點幹不下去了,所以就迴老家啦。”她這麽說著,又把吃的往前送了送。


    魏拙:“……”


    這麽一直幹站著也不是辦法,她最終還是接下了東西。


    那女人也不跟她客氣,像是完成了任務一樣,毫不客氣的關了門。


    現在的儲物戒,都是那種很細很薄的款式,就像一截銀線結成的環,非常的貼合手指,日常佩戴是基本不會影響打鬥和施法的。


    至於陳姨留給的這種,更像是一個迷你鐵圈,粗得有些硌手。


    那儲物戒表麵充滿了劃痕,是一個比較老舊的款式。


    這個樣式她隻在李大牙那裏見到過,估計有些年頭了。


    魏拙掂了掂戒指,探查了一下裏麵的東西,驚了一瞬。


    在儲物戒裏的食物,可以存放很長時間。


    陳姨最拿手的就是那小酥糕了,魏拙也最愛吃。


    可現在這小酥糕的數量也太多了吧,魏拙繼續探查著儲物戒,那一包包的,數都數不清,把整個空間都快填滿了。


    這些東西可不是小數目,陳姨到底準備了多久?


    她一邊朝著住處飛去,一邊又拿出裏麵陳姨給她的一封信。


    說它是信吧,其實也不貼切。


    那片信紙,不知道是哪裏撕過來的廢料,皺皺巴巴的,像是陳姨隨手找來的。


    上麵的內容也不多,隻有幾句簡簡單單的叮囑。


    大意是,在外麵保護好自己,記得吃飯。


    她說儲物戒裏的東西是自己閑來無事存下的。讓魏拙饞的時候可以吃,但也不要太貪嘴。


    陳姨識字不多,說的磕磕絆絆,這歪歪扭扭的幾句話,估計費了她不少的時間才給拚湊好的。


    離別是常事,隻能慢慢看淡。


    魏拙聳了聳肩,把這戒指帶到手上,打開了自己小院的門。


    這裏倒是沒什麽變化,依舊是老樣子。


    那床上的鋪蓋在她走的時候,就被迴收了。


    現在隻剩了一個桌子和光禿禿床板,還有那積了一層的灰。


    到了平方山的第二年之後,她就已經開始不睡覺了,除了訓練打仗之外。


    其餘的時間也都在想辦法學習和修煉。所以她現在也並沒有什麽睡意。


    在環視了自己院子一圈後,趁著這個時間,魏拙準備去看看青瑄。


    不知道他這三年到底搗鼓了什麽。


    他們離開的時候走的很急,沈觀瀅把小豆眼交給了自己的同門照顧,以沈家的地位,沒人敢虐待她的靈寵,這個倒可以放寬心。


    小豆眼也很聰明,能聽懂人話,它知道自己的這幾個主人是有事情要做,所以乖順的跟人走了。


    本來青瑄,她也是要一並托付給人家的。


    可那天它又不見了,不知道躥哪裏去了。


    沈觀瀅轉了找了兩圈之後無果,隻好告訴自己的同門,要是看到一隻黑貓的話,麻煩也幫忙照顧一下。


    千萬記得每日投喂。


    除此之外,她還細心地記住了魏拙之前說的話:普通的貓還是劁掉最好。


    所以到臨走前,沈觀瀅還特意還跟他們說了一句,如果能抓到的話,就趕緊給它劁了。


    可直到現在,那些人連貓的影子都難見幾次。


    迴來時,他們和沈觀瀅認真的抱歉,真不知道那個貓有這麽難抓。


    渾身跟抹了油似的,捏都捏不住。


    它仗著這些人不敢虐待自己,就此在這兒稱王稱霸。


    不僅如此,這貨還和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廣收後宮,三年來子孫遍布了各個山頭。


    想到這,她同門還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怪不得你要劁掉它。”


    在吃飯的時候,沈觀瀅就在絮絮叨叨的講出了這件事。


    魏拙:“……?”


    青瑄你沒事吧?


    不是,什麽情況,這也能下得去手?


    所以不管怎樣,她得去看看這貨到底怎麽迴事。


    夜色中,魏拙看著黑黢黢的假山,朝著裏麵喊了一句:“青瑄?”


    如果是以前,現在這片地方早沒人了。


    可能是新弟子比較有活力,到現在這個時間了,遠處還有幾盞一閃一閃的夜明燈,不知道他們在鼓搗什麽。


    魏拙不甘示弱的又朝著裏麵喊了幾句:“青瑄,你死哪裏去了?”


    兄弟,三年不見都玩的這麽野了?


    在背後的假山頂,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魏拙猛地轉頭,隻見那青瑄正坐在高處,低頭舔著自己左爪。


    它一邊舔,一邊好奇的看著這個人類,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人類很熟悉,像見過一樣。


    本來它想靠近看看來著,可自己的第六感隱隱約約仿佛在說:不能靠近,有危險!


    所以它住了腳,就遠遠的看著。


    隻見那底下的人類疑惑的抬著頭,嘰裏咕嚕的不知道說著什麽,而且說話聲音越來越響,有點煩人。


    它歪頭想了想,然後迴了一聲喵,讓她別說話了。


    魏拙:“……你媽,”身體健康!!!!


    這時她還想再說點什麽來著,結果遠處跑來了一群弟子。


    他們提著夜明燈就開始抓青瑄,中途還不忘跟魏拙說一句師姐好。


    這些小孩年紀還小,術法修習的還不完全,基本都是靠著借力才爬上的假山。


    結果他們剛爬上去,貓就又跑了。


    見魏拙站在那乖乖的不生事,它就放肆地在這幾座假山上來迴跳,遛著這些小弟子玩。


    “這是怎麽迴事?”她揪過來一個離得最近的弟子,好奇詢問。


    那被抓住的小孩也乖乖迴答,不過語氣裏帶著憤恨:“師姐你不知道,這個臭黑貓,把我們領養的花花肚子給搞大了,我們要抓他過去負責!


    然後順便讓師兄幫忙給劁了,它是個渣貓!”


    魏拙:“……”


    這絕對不是青瑄,要不然……


    她的三觀塌了。


    不過在大概率上,那個貓已經不是青瑄了。


    估計一開始他就用了附身一類的術法,因為現在他人跑了,所以這貓就恢複了正常。


    不過男人還都是真的會對雄性共情,最起碼青瑄是這樣。


    就算他走了,還關心著人家的蛋蛋,給它下了一些術法,讓這些弟子抓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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