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高靈根弟子,之後會由許正這些師兄師姐們負責。


    李大牙去給普通弟子登記了。


    剩下的事情就沒什麽能讓魏拙幹的了。


    既然閑了下來,那第一件事肯定是吃飯啊!


    平方山上根本就沒吃的,平日裏隻能啃辟穀丹。


    就算丘訶的灶房能用,可能吃的食物是有限的。


    就算魏拙的儲物戒再能裝,也不夠他們五個這三年謔謔的。


    有這打算的,可不止她一個。


    元清野他們幾個不像自己這麽忙,畢竟其他峰頭上的人挺多的,還輪不到他們去幫忙「搶人」。


    那些去過平方山的弟子們,早都全紮堆坐在了一起。


    她到的時候,那桌子上的空盤子早已經猶如小山一般堆了起來。


    魏拙找到了他們幾個,連飯都懶得打了,直接擠進去,搶了身邊不知是誰多打的一盤食物開吃。


    在那平方山,他們這些人可都算是一起經過生死了。


    就算沒有獸潮的閑時,他們還得被陳程帶著跟其他隊互相打來打去。


    這一來二去,這些人都熟的不能再熟了。


    看著魏拙手邊沒吃的,不知道是哪個人還掰了自己手裏的一塊饅頭給她先墊著。


    果然,不管修為多高,都得吃飯。


    他們扒著食物,吃的正香。


    這食堂裏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分成了兩撥人,涇渭分明。


    有些人看著他們那不文雅的吃相,跟自己身邊的人不住地竊竊私語。


    對此魏拙並不奇怪。


    第一天到平方山,元清野,褚然,沈觀瀅他們三個互相疑惑質問時。


    她就知道了,好像除了飛來峰之外,並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會去支援獸潮幹預線的。


    閑暇之時,也漸漸地從一些去平方山的師兄們口中得知了一些……過去的密辛。


    自從黑域大爆發,飛來峰的弟子數量一直都是最少的。


    因為許儀一直堅持讓全部金丹期之上的劍修弟子,去支援那條獸潮幹預線。


    可在這個世界上,修士是具有傳承的。


    千百年前突然冒出了一股人,他們仗著自己的修為,組織成了一股力量,然後不斷吸納沒有勢力的修士,不停的提高自己的地位,占據著權利的高處。


    最後形成了現在的各大世家。


    直至現在……不可撼動。


    他們把孩子送來的目的,隻是為了讓他們修煉,不是為了送死。


    宗門和世家處於一種灰色的合作狀態,如那伴生植物一般,相輔相成。無可奈何,又密不可分。


    就這樣雙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世家會選擇保住一些核心弟子。


    而這些征過來的「兵」,其實大多數都是那些家族吸納的沒背景的孩子。


    所以許儀的決定,他們自然是不同意的。


    但他修為高強,這些家族奈何不了。


    隻能選擇讓自己的孩子們金蟬脫殼,換到其他地方。


    這也是為什麽魏拙的上一屆師兄,隻剩下江辛,紀顯霖,和楓波他們三個。


    其實許儀也沒強求過人,直接把剩下那些沒什麽背景,又不願意去的弟子也都給遣散了。


    接著許正又告訴魏拙:“李長老在我們迴去的時候,特意囑咐了幾句。


    他說如果你害怕哭鬧,不想呆在那兒,就讓我們想辦法把你送迴去。”


    想到這兒,他笑了笑,“所幸……你挺堅強的。”


    魏拙:“……”


    可能好久沒吃過熱食了,東西一進胃裏,竟然勾起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迴憶。


    元清野他們來的比魏拙早,先她早一步吃完。


    有些人一個沒忍住給自己吃撐了,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半仰著消食。


    他們還沒緩多久,就有一個女弟子走了過來。


    她禮貌且帶著歉意的對他們說:“各位這麽多人在這兒,略微有些嘈雜……”


    話點到為止,遠處,那些沒去過平方山的弟子們都看著他們。


    那些人的眼神裏,都帶著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


    元清野有些憤怒的站了起來,卻被魏拙立馬給扯住了。


    她看向那個女修同樣禮貌且生硬:“麻煩了,我們這就走。”


    說著她眼神示意所有人都別惹事,先出去。


    這個被推過來說話的女修,年紀也不大,她看向幫自己說話的魏拙,眼睛裏帶著不住的感激。


    估計她也是被「某些人」給推出來的。


    走到外麵之後,魏拙放開了元清野。


    “為什麽!”他不明白,帶著滿眼的不可置信,“他們難道不清楚,我們到底保護的是誰嗎?”


    其他人也都很憤怒,不過他們沒有像元清野這麽當場表出激動罷了。


    比如像褚然這種小心眼子的,已經從儲物戒捏出來符紙了。


    她都明白……但鬧事是不可取的,這種情況下魏拙隻能把他們先帶出來。


    魏拙麵向元清野,同時也是跟所有人解釋:“他們清不清楚我不知道。


    但是咱們得清楚,自己想保護的不是這群人!


    他們隻是附帶,所以我們不必為此惹得一身腥臊。”


    在淤泥裏纖塵不染的人並不多見,元清野他們三個,隻是少數。


    沈觀瀅把頭趴在魏拙肩膀上,聽著她說話時胸腔的共鳴,忍著不讓自己掉淚。


    或許她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這裏不愛說話了。


    這場小鬧劇結束後,等晚上沒人的時候,魏拙又去了一趟膳房。


    她無事數了數日子,沒想到今日正巧是陳姨執勤。


    雖然自己這次沒辦法去青虛山,但好歹知道了地址在哪。


    多和她老人家說一句,也能讓她多放心。


    魏拙朝著門急促的敲了五下。


    這是魏拙小時,陳姨給她定的暗號。


    不一會,膳房的後門打開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出現在她的眼前。


    魏拙的問候聲卡在了嗓子裏,她奇怪道:“……您好,今日這是換勤了麽?”


    陳姨呢?


    更奇怪的是,那個女人看到了她後,一點都不驚訝,反而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是魏拙嗎?”


    “對……”


    聽到她的確認,那個女人似是放下了戒心一般,感歎道:“沒想到你真來了。”


    “請問咱們膳房是調換值夜嗎,陳姨……”魏拙疑惑。


    那個女人似是猶豫,然後捏出一個儲物戒,遞給了她:“這是陳姨給你的。哦對了,你等等!”那個女人邊說著邊往屋裏走,聲音窸窸窣窣的,似是在找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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