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什麽感覺。


    劍不就是劍麽?


    她想揮劍,她需要揮劍,僅此而已,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意味。


    一位師姐不確定:“她這是通明道?”


    許正搖搖頭:“像,但是不同。”


    他直麵過魏拙的劍意,那一下絕對不是通明道。


    “太虛道呢?”有人問。


    “修太虛道的人太少了,現世上沒幾個人。”


    “可目前來說,和通明道相像的隻有太虛道了。”


    許正迴味著剛才的劍意,模糊道:“不過,很像太虛。”


    一片嘩然,沒想到魏拙悟得的竟然是萬裏挑一的太虛!


    “那萬一咱們猜錯了怎麽辦,畢竟大道三千,僅僅是我們幾人實在是難窺一角。”


    聽到這,所有人開始犯起難來。


    魏拙隻是好奇自己的道,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這點好奇心與靈石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她看著還在踟躕的眾人直接一錘定音:“我就是太虛道。”


    “那萬一不是怎麽辦?”一個師兄質疑。


    “我,自己修的道,我不清楚嗎?”魏拙提點,劍道重要嗎,現在靈石才重要!


    “是哦!”眾人恍然大悟:“那愣著幹嘛,找師傅要靈石去!”


    參與這場「豪賭」的弟子,收起劍和魏拙集夥去找許儀。


    ……


    “怎麽,猜完了?”許儀托著下巴看著找來的弟子一臉興味。


    許正自信上前:“太虛劍道。”


    嗯?許儀稍微正色看著自己這位最小的弟子:“是嗎?”


    魏拙臉不紅心不跳伸手:“是的。”


    “如果你告訴為師你的真正劍道,為師這裏的靈石分你一半。”許儀摸摸環在指尖的儲物戒:“怎樣?”


    魏拙:嗯……啊?


    “師傅你心忒壞!!”其他人哀嚎,小師妹得反水了。


    “就是太虛劍意。”魏拙依舊堅定迴答。


    如果真知道自己的劍道的話,她肯定反水。


    但劍道這個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劍修都是一根筋到底,鄙視除了自己的大道之外的所有劍道。


    而且大道這個東西看的太多了會影響自己的心境。


    所以,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會心照不宣的不提這些,以至於魏拙目前為止就知道倆劍道,還是剛才比試的時候知道的。


    通明劍道連師兄們都能分辨不是,她隻能說自己是那太虛。


    “無聊!”許儀見此興趣全無,扔下儲物戒懶得再理這幾個弟子。


    其他人見狀,趕緊把拿著儲物戒的魏拙拖走。


    走出府門,憋著的眾人一起歡唿。


    有興奮的人掐起魏拙的胳肢窩,抱著她原地旋轉一圈:“小師妹好樣的!”


    其他人也湧上前,接力轉一圈:“好樣的!”


    “都這麽努力了,靈石能多給點不?”魏拙暈頭轉向的看著這夥興奮的師兄師姐。


    “走走走,小師妹,我和你對練去!”眾人依舊歡唿,不管魏拙剛才說的加價這句話。


    ……


    “那小丫頭怎麽樣?”李大牙躺樹下問著魏拙近況。


    “挺聰明。”許儀在他旁邊坐下涼聲:“嘖,剛剛還坑了我靈石。”


    今天的酒錢都沒了。


    李大牙捋著胡子大樂:“你還有這麽一天。”


    不過,那小丫頭心眼是挺多的,想到這裏李大牙又是嘎嘎一樂。


    許儀轉移到正題:“五個月之後,五宗開合試,讓她去嗎?”


    “那看你們想不想讓她去嘍。”李大牙扯著眉毛:“你是峰主,是她師傅,我又不是,這種問題不要甩給我。”


    許儀眉眼低垂:“宗門決定,她要去的……她之後還得去……”


    許儀沒有說出口。


    魏拙的事,歸宗當日李大牙就告訴他了。


    宗門對於這件事的處理方法很簡單,那就是不作為。


    想找那個借壽命的人無疑為大海撈針,近乎為不可能。


    而對於一個被判定未來沒有希望的人,宗門願意收留,對她來說已是大恩。


    李大牙已經懂得了他們的決定。


    “你知道的。”我們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啊,我也沒說什麽。”李大牙越看許儀越煩,索性直接背過身去:“我也沒資格說什麽。”


    ……


    這幾個月這些師兄,一個個的都不做人,因為她張口要了三分之一的「賭資」。


    這些人天天拿著非要見識見識所謂的太虛劍道的借口,挨著排隊找她比劃比劃。


    雖說都壓製了修為,但一個個的經驗值都杵在那裏的,明擺著就是遛著她玩。


    這段時間下來她跟個受驚的小雞崽一樣東躲西藏。


    忙裏偷閑的魏拙扒拉著袋子裏的靈石獨自難過:“好想念許師姐啊!”


    現在人多了,小院也不做飯了,她也沒有了小灶。


    雖然到了築基之後可以短暫辟穀,可時間一長人還是會餓的。魏拙隻能隔幾天抽空去一趟膳房。


    元清野現在也忙的緊,他們現在不僅得學煉丹,處理傷病,還得學逃跑。


    戰場上丹修的身體素質,關乎著一支隊伍的最下限和最上限。


    現在他們上完藥理課就得練習逃跑,有誰跑得慢,師傅就拿著他們練壞廢的丹丸當小石子,專瞄著腦袋砸。


    前兩天去膳房偶遇他們,一個個的邊往嘴裏塞著飯,邊打瞌睡。


    元清野直接累趴在餐桌上,他醒的時候,嘴裏還有一口青菜葉沒有嚼完。


    修為上升之後,魏拙抽條的越發快了,個子三天一個樣。肉也長了點,至少不是之前的僵屍樣。


    “呦,來吃飯啊?”褚然跑到孤身一人的魏拙這兒湊熱鬧。


    自打上次考核完,褚然就時不時的找她刷刷存在感。


    不來吃飯,來幹嘛?魏拙白了他一眼不迴答。


    褚然也不管魏拙煩他,向她發出邀請:“十天以後的五宗相試,要不要合夥搞一下?畢竟咱們還挺默契。”


    魏拙繼續扒到飯不理他。


    褚然繼續提出條件:“三年後輪到咱們正式大比,我助你拿到進劍塚的資格。”


    魏拙從桌上站起來,看著不知天高地厚的他。


    褚然依舊信心滿滿的迴望她。


    他不信對於一個還未正式有靈劍的劍修來說,這種條件不誘惑。


    巧了魏拙還真不是那種瞧到好劍就走不動道的主兒。


    好劍有靈,況且自己就十年時間好活,哦不對,三年之後再算,就沒十年了,那不是耽誤劍嘛。


    褚然看著一直不說話的魏拙,等著她的迴答。


    魏拙俯視他的腦袋微微一笑,現在的她已經比正常同齡人高了一頭左右,褚然發育的晚,在個頭上逐漸比魏拙矮了一截。


    可他並沒有發覺魏拙的意思,依舊是一臉認真的與魏拙對視。


    兩個人心思各異,最後魏拙戲謔的喊了他一句:“小土豆。”極速閃人。


    ……


    獨留褚然一個人在膳房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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