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拙禦劍飛奔,見褚然沒有追上來,才捏了個訣散步一樣緩慢前行。


    組隊並不是不行,但她現在的勝負欲並不是太高,隻求在這僅剩的日子裏能找尋到真相就好。


    魏拙拿出自己的儲物戒,翻找著從藏書閣借來的書籍。


    找了這麽多的宗史,沒有一本上有關於青霄宗的字眼。


    八年的時間,讓一個大宗徹底銷聲匿跡,仿佛從未在世間存在過。


    魏拙也曾經試探過元清野和褚然,可兩個人臉上的迷茫的表情也絕不是假的。


    仿佛這世上從未有過青霄宗。


    可她還記得自己娘親觸在她臉上的溫度,以及那些雪夜逃亡的日子裏,一個個死去的弟子的臉龐。


    魏拙躺會床上,臨睡前篤定心意:總有一天,自己一定會找到真相。


    ……


    自打個子長高之後,魏拙就自信了許多。


    許正站上台向魏拙勾著食指挑釁:“來來來,讓我們見識一下太虛道主的劍法。”


    魏拙不甘示弱抽出劍,自信的豎了個中指:“浩然劍道,辣雞!”


    說大話誰不會。


    許正眯著個眼睛:呦!


    台下看著這倆人嘴上交鋒的有來有迴,看熱鬧不嫌事大:“打起來!給他(她)個教訓!”


    許正的劍道跟他的名字一樣,裏頭帶著一股正氣。


    劍招坦坦蕩蕩,直打魏拙門庭而去。


    魏拙也不認輸,見招拆招,偶爾還能翻身蓄力還反一劍。


    “小師妹這幾個月,劍術長進不小啊!”許正接下她的還招真心誇讚。


    “那的確不像師兄,劍術和幾月前一樣,不知長進。”魏拙知道自己打不過,打算最後在嘴上再勝一籌。


    剛才真心誇獎她的許正:嘿!


    小兔崽子,不識好歹。


    看了看已在強弩之末的魏拙,許正也不打算再逗她,抬手使了一道輕巧的劍氣把她擊敗。


    魏拙聳聳肩跳下台子,沒辦法,差距擺在那裏。


    許正隨後跳下台子,看著自己的小師妹:“馬上大比了,準備好了沒?”


    其他的師弟他是不太擔心,唯獨這個最小的小師妹她是有點擔心的,畢竟入宗不到一年,不論怎樣趕,修為還是差上那麽一節。


    “準備好了。”輸得應該不會太難看。


    魏拙甩了甩酸麻的胳膊,準備找空閑的師兄師姐再打一場,不過這個時候了,很多人都不想再打了。


    許正想了想:“打不過也沒關係。”


    還輪不到她這個小豆丁出力。


    魏拙轉頭物色著下一個對戰的人,聽到許正對她的安慰,漫不經心的提醒他:“師兄,大道在心,不在劍。”


    雖然許正實力不差,可他的劍太過外露,連魏拙都能一眼看出他的劍招,別提其他人了。


    同門會光明正大的和他對招,但敵人不會。


    許正聽到這話愣住了,隨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魏拙也沒再看許正的臉色,轉身走到自己剛物色好的對戰對象前:“師兄咱們打一場啊?”


    被魏拙點到的師兄並不是太想打,衝她搖搖頭。


    魏拙豎起中指:“師兄你的劍法真垃圾。”


    被豎中指的師兄提起劍:“嘿!小兔崽子!”


    ……


    離五宗大比的日子越近,許儀消失的日子就越長。


    五宗大比的前一月,長衍宗把所有要參與大比的弟子,都集中到宗場。


    因為許韶華不在,帶領飛來峰隊伍的責任,就落到了目前輩分最大的許正身上。


    魏拙站在許正身後,鬼鬼祟祟的看向宗台。


    長衍宗宗的宗殿的修繕風格主打一個內奢,看似簡約單薄,實則內有洞天。


    殿內鋪的的每一塊磚都設有不菲的聚靈陣。


    在這數千塊聚靈磚的加持下,殿內的靈氣異常活躍湧動。


    宗台之上豎著七把椅子,正中央最高的椅子,坐著一個麵容看不清的老者,發須皆白。


    老者的手枯瘦枯瘦的,可修為看不到邊,如深海一般包容。


    六峰峰主依次坐在兩側,之前消失許久的許儀,也落座其中。


    所有弟子到齊,隊伍站正。


    正中央的老者環視著台下。片刻後,扶著拐走下高位。


    魏拙本以為,他們會像前世領導講話那樣,長篇大論,給弟子們所謂的戰前動員。


    台下所有人都一臉肅穆,魏拙也跟著麵無表情,等著那老者開講。


    這些掌門峰主把弟子們叫過來,的確是有「戰前動員」的意味,這點她倒沒有想錯。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想錯了,修真世界,人們隻講實力二字。


    處在長衍宗金字塔塔尖的掌門,隻站在這裏就勝過無數話語。


    老者走到台子的最邊緣,許儀他們也隨著掌門走下座位,排在他身後。


    掌門帶領著各峰峰主,衝著台下的弟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沒經曆過的弟子,直接嘩然,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做什麽動作。


    掌門與峰主齊齊衝著他們拜謝,這種氛圍下,魏拙也滲出一身雞皮疙瘩。


    參與過上次大比的許正這些人,雖然已經見過這裏場麵,仍然激動不已,這是何等的榮耀。


    對修士來說,這比任何話語都有力量。


    連自己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師尊,在台上也是背好雙手,一臉正色。


    掌門鞠完躬後就不再停留,他扶著拐,慢悠悠的從殿內的暗門裏消失。


    剩下的交給各峰峰主做收尾。


    許儀走到自己弟子隊伍前,遞給許正一個錦囊:“把裏麵的儲物戒分給他們。”


    魏拙認真的盯著許正手裏的錦囊,猜測裏麵裝的是啥好東西。


    許正接下錦囊作揖:“師尊還有何吩咐。”


    許儀看了看隊伍,又多掃了一眼魏拙,不說話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各自散開了。


    儲物戒裏放著一些低階的療傷丹與迴元丹,一把標配的新劍,劍身呈灰銀色,什麽材質的魏拙認不出,但比他們平常使的玄劍材質好點。


    除此之外還有幾套新的長衍宗宗服。不過這次的宗服顏色不是灰撲撲的,而是清亮的霜白色。


    銀劍配白衣,挺騷包。


    出門在外是得穿的好點,不能失了麵子。


    就是不知道靈石給了多少,想到這魏拙又偷偷的探到儲物戒裏,觀察靈石數量。


    許正拿著五宗弟子譜,給沒參賽過的弟子仔細叮囑規則,在看到底下鬼頭鬼腦翻儲物戒的魏拙時,伸出劍鞘敲了她一下:“聽明白了沒!”


    “啊?聽明白了!”魏拙把儲物戒套到手上,一臉滿足,給的還不少。“不就是五大宗門的風雲弟子嗎。”


    許正看到她一臉貪心的的樣子,氣的又給了她一下。


    其他師兄笑的東倒西歪:“真沒出息!”


    魏拙這一屆新弟子並不是主力,跟過去也就是過去見見世麵。


    真正血拚的,是許正他們。


    這兩天魏拙就在那乖乖的看著師兄們對拚,也不去挑釁這些師兄找他們對打了。


    師兄們跟她打的時候,都留了一手,魏拙在他們手上都沒見識過什麽狠招。


    台上,許正一人對戰三個同門,一力降十會,將他們都掀翻在地。


    他的實力在五宗劍修之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可……不僅是魏拙注意到了這件事,跟他對戰的同門也一臉擔憂。


    許正的脾性,這幾個月魏拙或多或少的都了解了。


    許正很好,就是人太「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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