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者不再動作。


    行吧!


    魏拙無奈麵對著老頭席地而坐,自己隻能從第一本開始看起了。


    功法和修煉者的心性息息相關,若本人心性與所練功法相衝,閱讀者是參悟不出什麽的。


    正因如此,老頭也不怕魏拙把功法都學去了,任由她把這幾種功法都看遍,隻希望快選到合適的,然後趕緊參悟完走人。


    ……


    魏拙一邊翻著書一邊思索。


    這些功法著實有趣,和活生生的人一樣,有些不同的性格。


    合上第一本功法,嘴角止不住笑意,她現在覺得非常的快樂,不是那種得到好東西時的那種快樂,更像是喝醉酒那種沒頭沒腦的快樂。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能踩著劍,繞著飛來峰,兜兩圈!


    魏拙嘿嘿一樂打開二本,這感覺又變了。


    功法翻一頁,眉就蹙一分,傷心死她了!


    爹娘死因不明,自己成了人人唾棄的邪宗遺孤,還窮的要死!


    ……


    全部看完後,魏拙疲憊不堪,各種複雜的情緒全都湧上心頭。


    現在看來這些功法更像是一些情緒,一些單一且極端的情緒。


    一旦沉浸到裏麵,就會迷失自我。


    這些功法平時哪一本出來都是千金難觀,可全部捧在手裏的時候反而成了禍害。


    魏拙捧著一堆功法犯了難。


    老頭手中的書應該是又看到了精彩處,胡子笑的一抖一抖的。


    他看著正扣著手糾結的魏拙,心情不錯的提醒了一句:“如果選不出來,就試著先提起劍問問心,一直幹坐著不就成了庸人自擾?”


    聽聞老頭的話,也的確是這個理兒,於是提起劍照做。


    魏拙不斷的嚐試著那幾本功法中的劍招。


    一劍清風自擾,二劍樂不思蜀……這都啥玩意?


    所有的劍式都大失本心,這裏沒她想走的道。


    她想要的劍道,需為她所用,而不是被其所控。


    可若憑著本心試一試呢?


    心隨念動,魏拙揮出自己的那劍。


    這一下直接揮出了天一卷。


    老者抬頭看向虛空處,眼神閃了閃,便接著低下頭看他的書卷。


    被趕出來的魏拙,結束入定後愣住了。


    她的思緒還保持著自己最後揮出的最後一劍時的心境。


    屆時許儀拿著個酒壺往嘴裏灌了一口,見魏拙迴神了隨口問:“悟出了點啥?”


    魏拙搖頭:“不知道。”


    “嗯?”許儀沒明白:“功法選了哪本?”


    從這裏出來的弟子無一都是長篇大論自己的道心。


    “都看了。”魏拙想了想補充:“功法中的心境……都,太過於極端…”沒選出來。


    魏拙不敢明說那些大能留下來的功法,都不咋地。


    許儀恍然,說出魏拙所想:“那些功法都不咋地吧。”


    ……?


    魏拙給許儀作揖:“弟子沒有那麽想。”那是你說的我可沒瞎說!


    那些功法在某種程度上不算好,但它們能被選在天一卷中讓弟子去觀悟,是因為它們都很極致,一種心緒的極致。


    悟劍道即悟心道,用這些極致的情緒來引導這些初學的劍修,更好的讓他們領悟自己的道心。


    有的人在功法之上悟得道心,有的人在功法之外感悟自己的道。


    看魏拙這個狀況,應該是自己悟了。


    不過這些解釋起來太麻煩了,許儀懶得告訴她。


    出了天一閣,魏拙還是恍恍惚惚的。


    一群師兄跳到臉前爭先恐後問道:“師妹修的是什麽道?”


    魏拙誠實搖頭:“不知道。”


    “啊!”一群師兄哀嚎。


    其中有不死心的再問一句:“那你感覺自己是什麽道?”


    魏拙:“感覺不出來。”


    聽到魏拙的迴答,他們先是不可置信,然後集體群魔亂舞。


    魏拙:“……”


    許儀抱著酒壺看著這些哀嚎的弟子們笑眯眯:“拿來吧。”


    其中一個弟子雙目無神的遞上一個儲物戒。


    許儀捏著戒指笑眯眯:“要不要猜一猜你們小師妹是什麽道,再賭一把?”


    “怎麽個賭法?”


    “很簡單,猜出來我給你們靈石,猜不出來你們給我靈石。”


    其中一個弟子不服:“那我們不是吃虧?”


    一個人猜錯就得給他一份錢,而猜中了他也就給一份。我們那麽多人豈不是虧大了?


    許儀想想改了點規則:“那你們輸一次就一人給我一靈石,要是我輸了,這些全給你們。”


    他攤開手心,露出弟子們剛輸給他的儲物戒。


    魏拙:……


    羊毛出在羊身上,妙啊!


    眾位弟子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魏拙看熱鬧看的開心,許儀走後,自己也下了山。


    這時的她,全然不知道明天的自己慘狀。


    第二天上山的時候,魏拙剛出門就被一個脾氣暴躁的師兄揪到自己劍上:“走!”


    她就一臉懵的被帶到山上。


    大早上就開始發癲麽?


    台上許儀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開始修煉。


    一個師兄立馬跑到她跟前:“師妹咱倆比劃比劃!”


    魏拙抱著劍想都不想立馬後退:“打不過,不打。”


    “那我跟你比!”另一個師兄跑過來躍躍欲試。


    魏拙連連後退,笑死我打不過他,就能打過你了。


    邊上的師姐見此,也發出了邀請:“我壓製修為咱倆練一練。”


    魏拙仍然拒絕不為所動。


    “那你究竟怎樣才願意陪我們練?”其中一個人攤開手。


    魏拙看著他們,思考了一會:“靈石分我一半!”


    “啥?”所有人都蒙了。


    “我幫你們,靈石分我一半。”立下賭約的時候,她也在場。


    他們把自己作為對賭的條件,也不問問本人,那她隻能親自動手收點利息了。


    “胃口不小啊?”眾人看著這位小師妹,初生牛犢不怕虎。


    “一半太多了,三分之一!”剛才邀請對練的師姐講價,“你要一半的話,我們幾個人分到的太少了。”


    一半的確有點狠,三分之一也還行。想到這她點頭答應:“行。”


    魏拙看向最開始邀請她的那位大個子師兄:“還請師兄壓製一下修為。”


    大個子師兄提起劍爽朗答應:“好說。”


    魏拙第一次比試迎來所有師兄師姐們的圍觀。


    除了打賭之外,他們也挺想知道自己的小師妹所修的究竟是什麽道。


    兩人上台互通名姓。


    “許正。”


    “魏拙。”


    雖然為了跟她對打許正壓製了修為,但經驗這個東西是壓製不住的。


    魏拙被他出其不意的招式打的連連後退。


    上了台拿起劍的許正,沒了剛才跟師傅對峙時的「賭徒」樣,劍式帶著一股浩然之氣。


    剛才小瞧了許正的魏拙,現下認真對付起來。


    初悟道的劍修,劍意剛見雛形,不能心隨意動的使用,需要用點氣力給逼出來。


    魏拙一招一式雖然練的有板有眼,可對於這一眾「前輩」來說還是太青澀了,到最後許正覺得打的差不多了,準備逼出魏拙的劍式。


    “小師妹,這一劍你要小心了!”許正好心提醒道。


    魏拙聽聞至此,先一步起勢提劍,用盡所有力氣向許正劈出最後一劍。


    她的劍式有些稀薄,傷不了什麽人。許正見此也不攻擊了,半抬劍作為抵擋,直接感受魏拙的劍意。


    許正:“……”


    “正哥,怎麽樣啊?”台下的有的人猴急起來。


    “你倒是說句話啊?”有人跟著催促。


    魏拙也等著他的迴答,自己的劍道到底是什麽。


    許正半響緩過來,撓撓頭問魏拙:“師妹你能感覺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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