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為天君劍所營造出來的幻境中折返現實,


    看著那緩緩自天君劍內逸散出來並逐漸匯集於虛空中的縹緲煙雲、感受著自己身體內憑空出現的那股氣力,


    江夏不禁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有道是:“口嫌體正直。”


    或許在星聯網上,江夏他並沒有能夠找到絲毫有關於星空世界的蛛絲馬跡,但他無論是在【雪夜求生】副本中,還是在眼前的這份並不屬於其本身的氣力內,江夏他都感受到了一種與之其在星空世界內所掌握、熟識的力量略微有幾分近似但又似是而非的東西:


    這是一種人類依托於其對於自身的感知和對於環境的認識而衍生出的、足以使之其超凡脫俗的力量。


    它在曾幾何時會被各種幻想文學稱之為內力,亦或者說是氣。


    但它的存在對於有著成百上千萬億年星空世界遊戲經驗的江夏來說,更多的隻不過是在向他證明,在執迷之境當中,並非類似其在星聯網上所查閱到的那般,人類同樣能夠擁有令常人難以想象的個體偉力罷了。


    換言之,真正能夠使得江夏他感到情難自已的是,這兩款遊戲既然具備相似的基礎運行邏輯,那麽在它們二者之間無疑是存在有某種非常緊密的聯係。


    如此也是間接的證明了江夏“被逼無奈”的隻能夠從執迷之境入手去對星空世界的可能存在進行探尋,反倒是為其帶來了一條新的出路。


    這大概是江夏在了解到了星聯網的存在以後最能夠令其感到振奮的一則消息了。


    話說迴來,或許常人很難能夠理解,江夏他為什麽會對【星空世界】這款遊戲如此的癡迷。


    然而,實際上,對於實際生命曆程僅僅隻有二十多年的江夏來說,其在星空世界內所度過的那千百萬億年,要遠比他在藍星上所度過的那些時日更加久遠,也更令人印象深刻。


    虛擬、現實,當現實隻是虛擬的滄海一粟時,哪怕現實表現得再真切,它又會有多麽的值得人留戀呢?


    更何況,在現如今看來,或許其曾經所經曆的虛擬,也未必不可以成為一種現實。


    言歸正傳。


    哪怕是對於自己的身手有著足夠的自信,江夏也並沒有給天君劍內的惡靈趁虛而入的機會,反倒是在了解到了有關於天君劍內所蘊藏的真相後,他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端陽殿,返迴到了自己位於幼掃居內的住處當中。


    按照其從天君劍內所看到的場景,江夏的下一步動向,毋庸置疑的是要去尋找那枚被廣少鐸在臨終前死命地想要遞給嚴敬靈的、陰陽龍紋玉佩的下落。


    然而成也善道、敗也善道,在第二天的一大早,昨日曾與他相談甚歡、今日本該俗務纏身的善道真人便著人來到了江夏位於幼掃居的住處門外,邀請他一同前往廟中的三白殿內,打算與之其“再續前緣”。


    三白殿位於三白山的西北側,裏麵供奉著三白上尊,是舊時三白神廟的正殿,但隨著時代的變遷,現在它已經成為了三白神廟的一處僻靜之所。


    在小道童的引領下步入殿中,率先映入到江夏眼簾的是神殿懸掛於左右兩根立柱上的幾塊牌匾。


    隻見在三白殿左邊立柱上的牌匾內刻有“萬炁本根”四字,而在其懸掛於右邊立柱上的牌匾上則是刻有“術法源流”四字,端的是冠冕堂皇、霸氣側漏,將其執三白聖道牛耳的地位表露無疑。


    再向上順著擺放三白至尊神像的位置抬頭望去,隻見在那塊高懸大殿正中的匾額上,“天下正宗”四個大字熠熠生輝。


    如此也是不難看出這三白神廟在此間皇朝之地位究竟是有多麽的非比尋常。


    環顧四周,此刻殿內除了善道真人外還站著一位與之其身著同款素袍錦緞的中年道人。


    至於小道童則是在將江夏給引領到此處後便退居到了門外,顯然善道真人並沒有準許他參與到幾人的會晤當中。


    和善道真人的雲淡風輕、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不同,中年道人在看向江夏的目光裏充滿了審視的意味。


    對方的如此做派倒是讓江夏在看向對方的眼神裏多出了那麽幾分好奇。


    故而,在善道真人將之其迎入到殿內的餘隙,他便“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


    “不知這位道長該如何稱唿,昨日在千鈞墅內,在下似乎並未與您有所照麵,怎覺您似乎對我有所芥蒂?”


    聽得江夏開口問詢,善道真人亦是停下了自己繼續向前的腳步,轉而將看起來多少有些“兇神惡煞”的中年道人給拽到了江夏的近前:


    “道友多慮了,這位是我的師弟玉鈞。他昨日在外出歸來後聽聞道友博聞強識、學貫古今亦是心馳神往。這不,哪怕今天我繁務眾多,他也軟磨硬泡的非要拉著我來請您給他開開眼界,還望道友屆時能夠不吝賜教,也好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不吝賜教?


    看著對麵長得五大三粗的玉鈞真人,江夏總覺得善道真人他這是話中有話,卻又感覺這多少有些沒來由。


    俗話說:“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把握之仗,每戰都應力求有準備,力求在敵我條件對比上有勝利的把握。”


    故而,在與之善道真人進行虛與委蛇的瞬時,江夏便已經把自己昨天的言語、行為給從頭到尾的迴想了一遍。


    驀地,江夏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哪怕他如履薄冰但仍舊難免會有所疏漏的地方:


    那就是端陽殿曾經也對遊客開放過,那裏曾經也是三白神廟的一處景點。


    在景點裏,對於這些擺放有重要文物的古建築,不比門人弟子們的住處,其中一般都是有監控攝像頭的存在並且晝夜無休。


    如此,考慮到在近些天裏端陽殿內的特殊情況,恐怕江夏夜闖端陽殿的行蹤已經被負責此事的門人弟子給呈稟向了眼前的善道真人。


    在開元二三十世紀的背景裏竟然在不經意間忽略掉了電子科技的查驗,這對於自認為算無遺策的江夏來說,無疑是一件在闖關過程中發生重大的紕漏。


    當然,嚴格說來,它其實也不怪江夏疏忽:


    因為不管是在幼掃居、千鈞墅還是在玉皇宮、榮華閣沿途,三白神廟確實都未曾安裝監控設備,他自然也就無從察覺,以至於使之其產生了些許的驕縱。


    然而不比其他的景點有著明確存在的三白道法的支持,使得術法神通要遠比科學技術來得更高效。


    在端陽殿內肆虐的惡靈,它絕非是普通門人弟子所能夠直麵的大恐怖。


    此時,隻需一眾用電設備就能遠觀千裏之外的科學技術便會再次顯現出其適用廣泛的優越性了。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如若不是三白神廟為了避免門人弟子在夜晚於端陽殿內出現什麽差池而特意采購了夜間的監控設備,那麽他們大概也就不會抓到江夏這條“大魚”了。


    對於一位闖關者來說,過早的直麵極有可能是副本最終boss的善道真人,這絕對是非常具有挑戰性的一件事情。


    好在江夏平日裏的行為使得善道真人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將其繩之以法,而是打算從長計議。


    有道是:“一啄一飲,皆有定數。”


    既然事情還有還轉的餘地,那麽江夏他便不會輕易放棄本次的副本闖關。


    畢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誰又能保證這位號稱是“可以比肩祖師”的善道真人,他就一定能夠對江夏手拿把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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