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這之前便說好了,一會趙秋娘若是找到了章家能將人直接帶去縣衙辦理和離最好,那樣孫家舅舅便以娘家舅舅的名義將趙秋娘的戶暫時上到孫大舅家。


    至於錚錚,最好是不要暴露在章家人麵前,畢竟逃荒的時候,錚錚並未來得及登記入戶,倒時直接將錚錚記到孫好養名下,說是她們夫妻倆逃難時生的娃娃便可。


    等錚錚大些,再以過繼的名義遷迴趙秋娘名下最合適不過。到時便能用錚錚這個男娃的身份幫著趙秋娘立戶。


    雖然過程複雜,可難度卻比直接給一無錢二無權三沒死丈夫當寡婦的趙秋娘想辦法立女戶要簡單的多。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趙秋娘成功找到章家人並順利能說動章文遠主動放棄安欣安甜且和趙秋娘去官府和離的情況下。


    若是章文遠糾纏……這事還有的扯皮。


    這事暫且壓下不談,就看現如今趙秋娘和當鋪掌櫃的上了待客室。小夥計柱子手腳麻利的沏了一壺茶端到了趙秋娘手邊。


    掌櫃的也是舍得,叫柱子拿的茶是壽州黃牙,此茶形似雀舌、嫩綠披毫,湯色黃綠清澈明亮,香氣清香持久,滋味鮮醇,濃厚迴甘。


    趙秋娘現學現賣,照著那日在蘇老那學到的飲茶禮儀先用食指和中指敲擊桌麵行了個扣手禮,隨後才觀其色聞其香飲其口感。


    這一套動作下來倒把掌櫃的看的心服口服。


    初見這姑娘衣著行步並無官家小姐或書香門第的禮儀氣派,但如今看來卻是自己走了眼。


    尋常百姓家的女子怎會這看似輕飄飄實則門道頗深的茶道禮儀。


    別看其動作簡單,卻是差了個階層。一般富貴人家雖也會學著那官家小姐學些詩書禮,或是女紅彈琴之類附庸風雅的表麵光,可真正的底蘊卻不在這簡單的幾個曲子幾針繡樣上,掌櫃的曾也是在上京做過幾年學徒的人,後東家見他機靈做事也有主意,這才調撥到棠城縣來當個掌櫃的。


    所以見過真正的世家女且經過師父點撥後的掌櫃的,此時也歇了忽悠怠慢趙秋娘的心思了。


    他正襟危坐地和趙秋娘談起了匣子裏的首飾……


    一番價格拉鋸後,趙秋娘心滿意足的拿到了用一千五百兩白銀換成的一百五十兩黃金,她單手抱著掌櫃的給的木匣子,另一手撐著腰,努力壓製自己唇角快溢出來的笑容。


    雖說這錢賺的不如那純透明的玻璃鐲子和發簪多。但畢竟物以稀為貴,現代人或許瞧不上純透明的玻璃首飾,可這裏畢竟是古代,純度決定一切。她後來購買的雖是花樣好看卻是琉璃裏摻雜粉紅色的雜質,在古代的價位自然比不上純透玻璃。


    所以這一盒簪子能賣上一千五百兩的價位真的是趙秋娘沒有料到的。


    趙秋娘抱著這盒金元寶找到偏僻之地到現代後,將盒子與自己從鄒家得到的那幾錠金子和靈芝放到一起,這才突然反應過來,是不是剛剛在鄒家自己挨人家坑了啊?


    畢竟那兩個物件純度遠高於她典當給當鋪的不說,所用的玻璃材料分量也不止是三倍。就算算上那胡謅的一千兩靈芝,自己才賣了三千五百兩白銀,這麽算可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不過話說迴來,相較於賣出去的價格,趙秋娘買入的價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都快趕上無本買賣的,還真叫不上冤。更何況,等她哪日在現代學會了玻璃的冶煉方法在古代弄個玻璃廠子,說不準是誰坑了誰。


    想到這一層,趙秋娘笑著搖了搖頭,笑自己的不知足。算了,這些金子無論是在現代換成軟妹幣還是在古代開個鋪子都是滿夠的。總之錢的問題算是暫時解決了,接下來便是去尋章文遠了。


    她今日出來前刻意將那套逃荒時穿的破破爛爛的衣裳給帶了出來,趙秋娘皺著眉毛湊近的聞了聞那故意好長時間沒洗過的衣服,這一下差點把自己給熏吐了。


    趙秋娘先是拿著網購的筆墨紙硯仿照著章文遠的字跡寫了兩行字裁剪下來。隨後拿剛剛用過的黑色陰影給自己畫了一個食堂求飯虛弱妝,隨後便毅然決然的直麵那件惡心的衣服。


    第一次嚐試……失敗。


    趙秋娘把衣服丟到地上努力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這玩意聞著聞著就習慣了。


    第二次,深吸一口氣,快速脫掉身上那套比較好看的女子服飾,換上了地上名副其實的乞丐服。


    這次總算是成功了,沒有抗拒到丟掉。她身著乞丐服連大氣都不敢喘,隨後接連幹嘔了三次嘔到頭暈眼花冒金星,去客廳喝了好幾口水還給自己塞了顆話梅糖這才稍稍緩過點勁來。


    趙秋娘看著自己身上明顯比以前要緊一些不再合身的衣服,覺得自己曾在宋老太太家聽她說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句話是真理!


    再次將頭發抓亂,還特意用網上買的定型噴霧噴到頭發僵直發硬,將早已準備好的照身貼揣到懷裏,再次迴了古代。


    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注定。


    剛剛在鄒家等著鄒夫人時,趙秋娘靈敏的五感真是立了大功了。


    坐在待客廳等人的她還真聽到不少有用的東西,譬如——鄒家小姐恨嫁的秘密和……前兩日上門提親的老男人——章文遠。


    趙秋娘迴到古代悄咪咪的從巷子深處角落裏的地上挖了點黃土嘴角含笑的往自己腦袋上均勻的撒。


    那迷之微笑隻有趙秋娘知道是何原因。也幸好周圍沒有人,否則就這樣子誰看了不得說這是個瘋婆子?


    不過,瘋婆子嘛……正是趙秋娘接下來要演的人設!


    趙秋娘撒完黃土拍了拍手,一路邊聽邊走,繞著鄒家外牆找到了自己尋了半晌才尋到的鄒家大小姐外牆,隨後從狗洞處尋了塊大小合適的石子用紙條包好,悄咪咪爬上外牆的樹,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氣將石子拋向鄒菊香的窗。


    窗邊趙秋娘隱約能看到那還在倚窗啜泣的姑娘,仿佛在想念自己的情郎。


    一個石子便是在這時破窗而入,砸到姑娘的眼眶上的。也幸好這距離夠遠,且穿透了窗,早已卸了力的石子砸到眼眶上雖說依舊疼但還沒到骨折的程度。


    趙秋娘隻聽屋內哎喲一聲,隨後那看似文靜的姑娘口中一串經典國罵噴湧而出。


    逗得趙秋娘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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