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打野豬嚇到吳婆婆一群人之後,徐正清再不敢冒險,原本還想著去鬆樹林轉悠一下,現在是徹底不敢動這個腦筋了。


    不過上山還是要去的,過冬的木材還沒準備好呢,徐正清是打定主意要過一個溫暖的冬天了。


    這裏的冬季冷得很快,大雪紛飛,換在上輩子,估計還能引出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豪邁之感。


    但是這輩子,徐正清隻感覺到冷,刺骨的冷!


    一開始,徐正清都是在大丫的懷裏取暖。


    後來,也許是凍習慣了,滿滿的也能熬過去了。


    當然,這也跟徐正清沒有合適的過冬衣服。


    別說羽絨服了,連棉衣都沒有!


    以前都是穿那種在衣服裏塞蘆葦絮的冬衣,保暖效果可想而知。


    大丫也沒有好的冬衣,不過好歹還有些幹癟的棉花,她是從來沒有用到過棉花。


    要不是屋裏還有炕,徐正清真心懷疑徐家幾個小的活不過冬天。


    今年運了糧食來城裏,徐家的日子應該好過很多,但是也不知道大丫能不能弄到一件好的冬衣。


    幼保院倒是不缺衣服,但是徐正清卻不敢給大丫。


    給了她也不一定能用上,說不定還會招來是非。


    想到這裏,徐正清就忍不住歎氣。


    院子裏的柴火越來越多,徐正清也總算用弩射到了幾隻兔子和野雞。


    她也沒有拿去幼保院,而是直接賣給了趙掌櫃。


    趙掌櫃給的價格很高,拿到的錢足夠徐正清去買其他肉食了,還有剩餘。


    吳婆婆她們也知道徐正清去打獵了,但是也知道都是兔子之類的小動物,心裏就安心很多。


    加上徐正清都是當天來迴,也不會離開太長時間,知道她不會去深山,心裏就更加放心了。


    徐正清也通過兔子野雞這些小動物,好好地提升了一下自己的箭法。


    活靶和固定靶完全不一樣。


    一開始徐正清可是射歪了好幾次。


    射小的動物可比射大的動物難多了。


    徐正清要把技術練好了,才會去打那些大家夥的注意,不然隻是射傷了對方,對方帶著箭矢跑了怎麽辦?


    她的這些箭矢好貴的!


    要不是為了自身安全,她是真的想用竹箭!


    日子就這麽波瀾不驚地過著,這一天何捕快特意來了一趟幼保院。


    恰好徐正清也沒有出去,柴火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不需要頻繁地上山了。


    這是徐正清努力了小半月的成果。


    看到徐正清,何捕快笑道:“小正,你書讀的怎麽樣了?大人讓我來問一身,你要不要參加今年的童生試。”


    “童生試?現在?”徐正清詫異地問道。


    何捕快笑道:“怎麽可能是現在,我隻是來問一聲,考試是在七天後,大人的意思是,哪怕通不過,你也可以去試一試,有個經驗也是好的。”


    徐正清想了想,也是,童生試的考試內容還是比較簡單的,基本上就是填空,徐正清也不知道這裏的考試是什麽樣子的,試一試也好。


    “好的,我去參加,需要做什麽嗎?”


    何捕快笑道:“不需要,考童生原本是需要保人和舉薦人的,基本上都是考生的先生來做的,主要就是說明他們是在哪裏讀書的。你這邊,大人親自給你做舉薦人,所以你不需要準備什麽。”


    徐正清有些驚訝,隨機內心十分感慨,王大人真是一個好官啊,對自己還這麽照顧!


    這麽一來,徐正清原本有些漫不經心的態度,此時也做了改變,不管怎麽樣,也不能辜負王大人的一片好心。


    “請何大哥轉告王大人,本人一定全力以赴!”


    何捕快笑了,這才對嘛,不然他都提自家大人不值!


    “好的,那你這兩天好好溫習,到時候可不要給大人丟臉了。”


    “明白。”


    這時候,二妹也走了過來,徐正清問道:“二妹,你要試試嗎?”


    剛才二妹就在門邊站著,她都聽到了,雖然很心動,但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不了,我再積累一下,明年再說吧。”二妹是真的沒把握。


    她總共認字的時間,也不過才三個月,很多字都有些模糊,書也背的疙疙瘩瘩的。


    在她看來,徐正清就是所謂的天才,明明當時字寫的也不怎麽樣,感覺不比自己強多少。


    但是無論是什麽書,抄兩遍就倒背如流,然後就能默寫,這功底,看著都嚇人!


    何捕快通知到位,隨後就離開了,他的事情不少,總不能一直待在幼保院。


    徐正清決定,這兩天專心備考。


    雖然她對於自己的記憶力十分自信,但多看看總是好的。


    她早就已經把四書五經都背下來了,家裏也有她的手抄本。


    不得不說王大人是真的很好,借給她的四書五經,不僅僅隻是書本,連帶著注解書也借給徐正清了。


    注解書裏有對於四書五經中的解釋以及自己的想法觀點,可以說拿到外麵是千金不換的。


    徐正清抄好之後就一直珍藏著,這可不能外流,不然就得罪人了,王大人絕對會很不高興。


    所以徐正清隻抄寫了一本注解書,打算一直放著,日後隻教幼保院的孩子。


    畢竟,幼保院的孩子想要找個正經的老師挺難的。


    本身寒門求學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別說無依無靠的幼保院了。


    哪怕徐正清有錢,都不一定能過找到願意收的私塾。


    哪怕有私塾願意收,小孩子去了也有可能會被欺負,這就是沒爹沒媽的孩子。


    徐正清不希望幼保院的孩子去被人欺負,也不希望幼保院的孩子變成什麽都不懂的蠢貨,所以她才會準備這麽多書,還讓二妹她們都讀書。


    隻要種子撒下去了,早晚有開花結果的一天,徐正清如此堅信著。


    徐正清開始閉關讀書了,幼保院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雖然徐正清每天都會幫著打水澆菜,但是基本上就是把水打好就行,其他不需要她管。


    大妹她們也不讓她管。


    所以徐正清每天溫書的時間都很長。


    結果恰好這個時間段,張大伯又來了,上一次來沾了好大的便宜,村長家裏都很不好意思。


    所以這一次張大伯來,還帶了一隻正在生蛋的母雞,這是農家能夠拿出來的重禮了!


    原本他是要找徐正清說兩句的,但是站在門外就聽見徐正清的朗朗讀書聲。


    徐正清看書就喜歡大聲讀出來,這樣才能加深記憶。


    因此,張大伯遲疑了,“小正,她是在讀書?”


    大妹微笑著說道:“是的,過兩天就是童生試了,她正在備考呢。”


    張大伯瞪大了眼睛,“她要參加童生試?有把握嗎?不對,誰給她做保啊?不行不行,這樣,我快一點迴去,讓村裏的夫子出一份保書,夫子很喜歡小正,一定願意的。”


    張大伯有些慌亂,主要是被徐正清嚇到了,上次不是說就是認幾個字,怎麽突然一下就要考童生試了?


    又想著徐正清主意正,要是沒把握肯定不會想著要去考試。


    隨後又想到考試要做保的,徐正清肯定不知道,沒有保人怎麽考試啊!


    想著趕快迴村跟老爹說一聲,讓夫子幫忙出一份保書。


    就在張大伯慌亂的手足無措的時候,大妹連忙說道:“張大伯別急,小正有保書的,是縣令王大人親自做保。”


    張大伯頓住了,他聽進去了,所以更加震驚了,縣令做保?


    我的乖乖,這可真是我們河中村的麒麟子啊。


    一想到徐正清被趕出來了,張大伯現在也體會到老爹的心絞痛了。


    想到這裏,張大伯把母雞遞給大妹就離開了。


    “小正在備考,那我就不打攪她了,我先走了。”


    說著,也不顧大妹的挽留,魂不守舍地離開了。


    張大伯就這麽傻愣愣地走著,居然沒走丟,直接走迴家了,隻是神情有些呆滯。


    看到張大伯這個樣子,張大嬸急了,連忙問道:“當家的,發生什麽事了?是糧食出問題了嗎?沒事,家裏還有糧食,足夠過冬的,大不了咱不沾那個便宜,不急啊。”


    看的張大伯的樣子,張大嬸心疼的都快哭出來了。


    張大伯這時候才有些反應過來,“糧食?糧食吃什麽問題了?”


    “糧食沒問題,你那個樣子做給誰看!嚇死老娘了!”張大嬸氣不打一出來,忍不住拍了張大伯一下。


    這時候,老村長也開口了,“老大,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魂不守舍的,糧食出什麽問題了?”


    張大伯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了,連忙說道:“糧食沒事,都說好了。”


    張大伯這一次去城裏,就是為了和糧店說買糧的事情。


    上一次買到了便宜的糧食之後,大家迴去做了吃,發現和自己以前吃的一樣,甚至是屬於那種口感比較好的。


    於是想要買糧的人一下子多了。


    張大伯讓每個村子都自己統計好,然後把數字告訴他,他去城裏定下。


    等下一次去,直接拉糧食迴來再分,銀錢也在一開始就收好,這麽一來就能快很多,免得迴村又晚了。


    好在張大伯是先去糧店說事情,然後再去幼保院。


    否則他說不定把正事都忘了。


    張大伯說好了糧食的事情之後,又把徐正清要考試的事情說了。


    隨後,一臉震驚地說道:“那可是縣令啊,縣令!小正居然真的這麽厲害!”


    老村長滿臉通紅,“麒麟子,我河中村的麒麟子啊!可惡的老徐家,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不行,我要去找徐家的族長說說,哪怕不要老徐家了,也不能把我們河中村的麒麟子扔外頭嘍!”


    張大伯糾結地說道:“能行嗎?就算徐家族長認了,可衙門不是還有備案嘛。”


    老村長一臉正色地說道:“沒事,備案是備案,正好可以說明她以後不是老徐家的人了,免得日後她成器了,老徐家又粘上來。我和徐家族長說一聲,是想讓小正迴村子,隻要她的戶籍還在村子就行!”


    老村長的意思,張大伯是明白了,隨後又說道:“老爹,再等等,過兩天小正就要考試了,等她考好了,中了,我們再去找徐家族長,這樣更好說一點,不然……”


    張大伯話沒說完,但是老村長卻明白了,心裏更是難受。


    窮啊,還是窮鬧的!


    村子裏大多都是逃難來的,都是無根的浮萍。


    他們的根,都丟在了遙遠的家鄉。


    村子裏所謂的各家族長,不過是原先家族的長者,隻不過在這種情況下,無奈充當了族長一職。


    可以說,這樣的族長,名不正言不順。


    對於族人的約束力可想而知。


    更何況村子窮,每家每戶都窮,隻有窮和更窮之間的分別。


    家家戶戶都窮,想要庇護族人基本上就是癡心妄想,能把自己家人護好就不錯了。


    所以族長這個職位,真心隻是說說的,但是每個姓氏能夠有個族長,會方便村長辦事,所以族長也是必須的。


    但是基本上沒有大事,族長是不會管村子裏的事的。


    徐正清被趕出門了,這算大事嗎?


    還真不算。


    一個小丫頭,年紀又小,趕出去就趕出去了,隻要不違法,誰管啊。


    反正有人養就行了,國家願意養不是正好嘛。


    要不是家裏還過得去,怕別人說閑話,他們也想把孩子送去幼保院,橫豎是條活路。


    所以,徐正清被趕走,徐家的族長不是不知道,是不想管,害怕老徐家耍賴,直接讓他們家幫著養孩子或者娶媳婦兒。


    他自己家裏好有未婚的孫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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