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廂軍有多少人?


    樞密院不知、兵部不知、幾大武勳豪族也搞不清。


    不過,這一次梁莘要的,並不是誰空領軍餉,也不是針對河中府來一次官員大清洗。真正的目的是,練兵。


    稅賦營,練兵。


    順便,驗證一下,自己對殿前司兵馬的掌控力是不是可以再往裏滲。


    更重要的是,為曹曇去江南,先打基礎,同時多收集一點辦事的經驗。


    話說,城內王有忠與河中府的官員在文鬥。


    城外,一高門大戶的大門給炸開了,第三代單手短噴子,第一次用於實戰,就在此時。


    門打開的瞬間,隻見一個兩米高的家丁,身穿皮甲,拿著一把雙手刀就砍了過來。帶隊的小武官下意識舉刀準備擋,他身後一名勳貴家的武官,摸出自己那隻花重金,通過自家妹子的門路,從王京玉那裏買來的一隻眾生平等,抬手就是一發。


    震天的響聲,拿雙手刀的往後飛出去足足五步,滿臉桃花開,眼見就不活了。


    五十裏外臨時駐紮的一千人,也帶著宮裏尚宮局的女官來了。


    王有忠沒想明白。


    從河中府出發,帶著公文與一些證據的信使迴到了汴京。李格非,也隨著信使一起迴來了,再有十天,就是秋闈的日子了。


    因為當今官家喜歡書畫,所以汴京城也開始對書畫有了新的流行。


    若家中有甲。


    此時,河中府開始抄家。


    禁軍大哥們,你說往哪去,我們就往那裏,讓蹲著絕對不站著。


    大宋,還有一個特有村鎮,叫堡寨,北方對抗遼中,西北對抗西夏,數量很多,像是河中府這裏,數量少,但也有。


    王有忠純粹是好奇:“願聞其詳。”


    時到中午。


    此時,幾個堡塞的寨主見到禁軍攻打許多大莊子,立即就聞到風向了,趕緊組織人手,把在冊的裝備披上,派出來幾個聯絡的人員。


    這事,已經不是小事了。


    最近呢,趙佶鬧騰的有點兇。梁莘是太辛苦了,太多奏疏要他一本一本的過目,許多問題想的他頭疼、心累。


    皮甲也是紙,別說是皮甲,就是紙甲也是甲,更別說,還有鐵甲。


    當下汴京城中最貴的紙,叫南唐澄心。不僅趙佶喜歡,蘇軾等一眾書畫名人,都喜歡。


    梁莘順便在忽悠,要不要和女真人交易點硬貨,比如上等的人參,或是遼東珍貴的藥材什麽的。


    簡單來說,就一句話。


    牢內用刑,在沒有定罪之前,絕對不可以。若是定罪,依宋律,可杖脊、黥麵、流放。王有忠準備試試梁莘教的法子,關小黑屋。


    汴京城內,梁莘陪趙佶午餐,順便學習一點養生之道。


    殿前司的禁軍可不是白吃飯的,他們有的是手段對付這些雜碎。


    別的東西他可能不行,但對於筆墨紙硯來說,他也是專業的。


    李格非,算起來也是蘇軾的門人。


    所以呢,趙佶正在研究食補的方子。


    再說河中府。


    “甲。”拿著眾生平等這位冷冷一笑:“依宋律,非流既死,這已經有一副了。這府中隻要再找出一副來,抄他!”


    紙,也分幾等。


    李格非認真的研究這抄出來的這幾大包紙之後,長長的感慨了一句:“恩師說過,紙與墨便是至交之情,汴京城中的紙,一百張紙中,隻有十張可以被稱為筆墨紙硯中的紙,其餘的僅為書畫紙。”


    王有忠能聽懂的就是,他們抄出來的真正頂尖的好紙,被藏起來準備運往汴京在黑市中銷售,這利潤是巨大的。


    王有忠心中大定。


    除了貴,暫時沒缺點。


    李格非把紙與墨比作戀人,當場就賦詩一首。


    把河中府同知塞進去,既然不能打,不能罵,又抓到了實證,關起來這個宋律上是允許的,但宋律卻沒說,要關在什麽樣的環境中。


    正如王有忠所說,午後。


    手中有牌了,王有忠的發揮便開始了。


    王有忠站了起來:“小的們,抄家吧。”


    先挑市井不敢議論的大戶,直接砸門下手。


    至於梁莘為什麽懂當地土豪與官吏的勾結呢。


    百藝之神。


    梁莘要說一個服字。


    這一點,王有忠在汴京城的時候,非常非常有經驗的。


    除了治國之外,天才這個詞用在他身上,都感覺有點貶低他。


    隻要抄家,一定有證據,證據都是抄家抄出來的。


    他們的寨主以前是朝廷任命的,現在多是拿錢買的地頭蛇。


    幾大包河東縣生產的白紙,就是浦州白紙被抄了出來,王有忠不太懂,尚宮局的女官們有精通的,這質量好的不得了。


    而後,河中府同知家中,一小妾的首飾盒內,兩隻點翠也給抄了出來。


    當天傍晚,就出硬貨了。


    紙,是必需品。


    趙佶。


    所以,這小木屋造了一隻又一隻,關了不少人。


    在河中府堡寨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商路,對付土匪。


    一個封閉的非常嚴實的小木屋,高約在五尺。


    寬為一尺半,也就是想正常坐下去,有點難,兩邊很擠的。長約四尺,躺下也是不可能的,就是坐著想伸直腿,剛好不夠。


    三天後。


    人都是看風向的。


    他不知道,梁莘是看過金那個瓶的梅的,西門大官人的發家史,就是一部劣紳與惡吏的勾結史。


    河中府同知,自然是進士出身。


    “李知府,雜家這可要用刑了。有傳聞,汴京黑市上浦州白紙一刀近百貫,這不知道算不算。”


    “恩師說過,墨分五色,墨自筆尖落在紙上,還要在紙中生長,每一筆都是墨與紙之間的至情,而尋常的紙,為了更便宜,產量更高,卻少了這種與墨之間的至情,雖說這樣也好,紙便宜了,許多人也買得起紙了,印製的書籍也多了起來,但終究不是真正的好紙。”


    當呂文聰進入河中知府衙門的時候,他身後的士兵在大堂之上,扔了超過一百副雖然看起來像是破爛,但確實是甲胄。


    也就是,除了武大郎這種身材,正常人沒辦法站立。


    一眾殿前司的士兵們嗷嗷叫著,開始往裏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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