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展示了他對醫術的能力,梁莘真的很意外。


    但很快,梁莘就反應過來,這是趙佶自己給自己開藥。


    梁莘接過藥方:“這王浦,一點都不省心,你病了他竟然不知。”


    趙佶迴答:“除你之外,沒有人知曉。”


    梁莘:“也對,若讓禦醫知道,怕是用不了兩天,禦史也會知曉,而後台諫那些人就開始上疏了。”


    “是。”趙佶也就是這麽想的。


    梁莘又問了一句:“這個,靠譜?”


    趙佶笑的很自信:“相當可靠。”


    趙佶的醫術,可不是吹的,他真的是天才,世人隻知趙佶書畫雙絕,卻不知趙佶還有兩項超凡天才的技術。


    醫術。


    這就是有人在領空餉。


    而呂文聰這邊,河中府城內,所有官員叫來到知府衙門,然後……


    依汴京城樞密院的本子上數額,共有士兵人數一百二十九萬,禁軍為五十五萬。曹家、潘家、高家等幫著查了,推斷真實的數字應該有三十一萬,也就是差額二十四萬。


    “一切整天輪鋤頭的人,隻為求活。那鬧事的是什麽人呢,私鹽販子、惡匪、小吏。他們為什麽敢呢?因為,有人出錢出人,他們就是辦事的。若是雜家不來,怕是李知府很難活著走出這河中府。”


    全部抄家。


    李格非發翼的時候,王有忠換了衣服出來了。


    緋袍,正四品。


    探司事,對外,就是刺事營諸班。


    章惇看完,還是那態度。


    河中府同知站了起來:“王公公,這裏是河中府,本官要麵聖。”


    梁莘聽完,搖了搖頭:“章公,我在乎這萬世罵名嗎?新法一脈與舊法一脈鬥,在西北,你們得意了,可百姓呢,萬民呢?上有天,下有地,我等肉食者在中,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國之興亡、肉食者謀。”


    民為邦本,本固邦寧。天下承平日久,民既庶矣,而養生送死,尚未能無憾,朕甚憫焉。今鰥寡孤獨,既有居養之法,以厚養窮民;若疾而無醫,則為之安濟坊;貧而不葬,則為之置漏澤園。


    李格非,傻眼了。


    還有四千殿前司的兵馬在幹什麽呢?


    有皇帝詔書在手,城門官必須開城。


    先收拾廂軍的高級武官,二十顆人頭掛在軍營外,近兩萬名廂軍基本上安靜了。


    王有忠說完,有小太監將一筐彈劾倒在地上。


    王有忠繼續說:“怕是,很快,河中府會報,有人造*反,匪人殺官,殺的就是李知府。雜家有沒有冤枉你們,午後見分曉。”


    順便,梁莘和章惇說了幾句,沒提趙佶感覺他自己生病的事,而是提到了曾經趙佶寫過的那份詔書的草稿。


    章惇很嚴肅的看著梁莘,片刻後,章惇後退一步,施禮。


    呂文聰身邊,隻有五百能打的人,二百負責運輸的,宮中女官那一隊,距離離地還有五十裏,有一千殿前司的兵馬護著。


    梁莘拿過藥方塞進懷中:“這個交給我,朝會推遲一刻鍾問題不大,我去為你備藥。”


    呂文聰帶的人,此時已經到河中府城外。


    當然,還會有許多人,今天會彈劾吳居厚,作為山陵使,山陵因為暴雨而塌了一部分,再輕都是貶官。


    兩刻鍾後,大朝會開始,梁莘與章惇又坐在龍壁後。


    突然一下,來了一個叫什麽稅賦營的,隸屬於皇城司。


    就此汴京城大朝會開始的時候,天還沒亮,河中府。


    呂文聰入城,殿前司的兵馬分散成大小五十多隊,突襲了河中府周邊,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富戶。


    章惇:“分頭辦事。”


    “莘哥兒,老夫連性命都陪你賭上了。那禦座之上坐的是什麽人?大宋如巨艦,在波濤滾滾的江麵上行駛,億萬臣民將生命、榮辱寄托於此,他既身為帝皇,便這巨艦的船長,但老夫要說的是,他連當一個最普通船工的資格都沒有。”


    而廂軍,在冊七十四萬,實際有多少,沒人說的清。


    以及,他對《道德經》的理解與注釋,當然,現在的趙佶還在隻是道門的初學者。


    王有忠直接坐在知府衙門的首席,對著那些被叫來開會的河中府所有官員說道:“雜家,聽過一個說法。自太祖立國以來,到現在大大小小,也有小二百次,說是農戶造*反,汴京城內有智者,卻有不同的說法。”


    “恩。”梁莘點了點頭,起身離開。章惇則是快速準備筆墨,寫了幾封信,讓梁忠安排人送出去,在大宋朝堂上想辦什麽事,都是需要有助力的,先作足準備,等時機成熟了,才會在朝堂上提及。


    王有忠隻是笑了笑,不語。


    穿的是用殿前司高級監軍服裝改出來的,皇城司高級官員-提司掌印總監。


    關鍵不在五千殿前司的兵馬,而是在殿前司的武官能不能控製河中府廂軍。


    跟著曹曇一起嫁進梁府的許世珍,就是許家人,許家當世名醫家族。


    梁莘也施了一禮:“有章公在,便安好。”


    冰井務,對外,他們在太祖時候,盯的就是禁軍高級武官與高級武勳世家,比如曹家。


    出了門,梁莘趕緊迴家。


    煎藥什麽的,許世珍自然也是專業人士。


    皇城司才幾個人,最高的官為勾當皇城司事,不過正六品,之下隻有探事司、冰井務兩個衙門。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稅賦營。


    “莘哥兒,他聖明了,日後史官必有一筆,讓你背負萬年罵名。”


    “莘哥兒,走霍光之路,行霸道,才可助大宋揚帆。”


    這是生死局。


    藥方管不管用,許世珍是能看出來的。


    他還在整理行裝,以及交割用的公文,哪怕他隻當一天知府,也要有許多公務要交給下一任知府,或是交到臨時代管知府事的同知,或是通判手中。


    今天,大朝會最重要的議題就是,蘇軾是否出任禮部尚書,以及秋闈新增加的考試科目。


    家裏,有專業的人才。


    禮畢,章惇說道:“老夫勸一句,慢慢來,這雖然好事,卻不宜急辦。所牽扯的衙門太多,不是一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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