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詵既然被發配儋州。


    斷不能,讓他就這麽輕鬆的掉在海裏。


    當年他怎麽在帶青樓女子迴家氣公主,今日就要讓他在青樓受足了罪,把欠下的還迴來。


    這是一份禮物。


    高士林給梁莘的。


    因為高士林,看透了趙佶,也看到了此時趙佶的放浪。


    算是投名狀吧。


    高威則要報仇,他是高家人,那怕隻是高家的高仆,也是祖輩到此,連同他的兒子,五代人都在高家的,高家人。


    梁府內呢,梁莘又翻看了一會文書,困了,也就去睡了。


    殿前司的校場內,這熱鬧一直到四更天。


    到了城外,亂葬崗。


    謝誰?


    很快,坑挖好了。


    高俅連頭都不敢抬:“是,是,謹遵公公教誨。”


    對於這些太監而言,這就是大恩了。


    反而是新來的,更值得期待。


    身份相差有點大。


    “恩,上道。”


    真相是。


    不但在看,同時還在一旁作著筆記。


    這話說完,當看到一隻又一隻的瓷罐擺在他們麵前之後,即將要被處死的所有人都跪了。


    高俅還沒反應過來呢,隻見兩名殿前司所屬,外殿直的都頭上前,直接打斷了這幾人的手腳後,掛在樹上。


    不過,高俅卻也不容易見到梁莘,梁莘很忙。


    疲憊的高俅也準備迴去休息了,卻被一位殿前司的高級武官給攔下:“有個差事,你帶人去辦吧,是官家吩咐下來的事。”


    就在這時,殿前司這十人當中,有一人突然轉頭就跑,另九人卻是很平靜,為首的拿出弩,慢慢的搭上箭,一箭射在跑掉那人的腿上。


    趙有福拿起一份文書:“誣,當今娘娘,隻是埋了你們,也是娘娘仁厚,換成雜家來定,必是一刀一刀把你等活刮了。”


    他們的寶貝能和他們一起埋了,就是天大的恩德。


    曲、詩、詞、舞、酒、菜……


    高俅隻需要帶上十個人,跟著宮裏派出來的幾位公公出城就行了。


    高俅腦袋轉的飛快,瞬間就想清楚了,自己應該謝誰。


    高俅到現在,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趙有福身邊一個小太監尖著嗓子:“自己挖,等會把你們全部活埋了。若是不想挖也行,先砍掉手腳,再倒些蜜,引些蟲子什麽,讓你們生不如死。”


    趙有福這時走到高俅麵前:“早些年在端王府的時候,雜家就看得出來,伱是一個鑽營之徒,今天叫你來辦差事,就是讓你看著清楚,規矩就是用來守的,你若不想守規矩,現在滾的遠遠的,永不入汴京,雜家也當你是個聰明人,反之,守規矩。”


    又一天過去了。


    “還有,什麽身份,就要記得自己是誰,想的太多,這亂葬崗不差多一個坑。”


    趙有福背著手往馬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高俅,殿前司校場那邊,有昨天的熱鬧,就會有明天的熱鬧,你管著吧。”


    趙有福指著其中一人:“知道今個為什麽,規矩是讓你們來守的,誰壞了規矩,今個就不能留。營生的每一文錢,賬目都不能錯,你伸手了,來呀。”


    有幾人苦喊著求饒。


    高俅心中一緊。


    寅時,梁莘已經到了皇宮,趙佶今天很少見的,已經在偏殿休息,因為時辰還沒到,所以更衣的小太監們在屋外候著。


    趙有福當年就是端王府總管了。


    誰勝,誰負?


    王浦帶人把趙佶抬迴宮裏,趙佶戒酒好幾天,就是為了今天放開喝。


    高俅趕緊長身一禮:“謝過公公指點,俅一言一行,必謹小慎微。”


    怎麽會讓他們來辦這差事,應該是散直班的人來辦才對。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差事。


    師師姑娘是接待極貴賓的,至於是誰,汴京城幾乎大半都知曉,卻無人敢提及,也讓師師姑娘這邊的,汴京城內的客人,盡可能迴避吧。


    有人過去,抓起地上一把草連同泥,塞進了那人的嘴裏,然後拖了迴來。


    真的是精彩絕倫,四更天的時候,周邦彥還在為師師姑娘拉票,勳貴們肯定不會投這種票,他們會投詩、詞、酒、菜的票。


    倒是普通的圍觀的人,手中票都投來了潘樓。


    一連串公公、太監們給從車上揪了下來,然後發鐵鍬。


    “是。”無論是誰吩咐的,此時高俅都要應事。


    “謝雜家,謝錯人了,自己好好想想。”趙有福留下這話,有小太監放下凳子,已經扶趙有福上了馬車。


    到了城外,已經是天光大亮。


    旬日之後,大朝會。


    趙有福坐在馬車上,一行共有七輛馬車,高俅與十名殿前司的士兵騎馬跟在旁邊。


    三分之二的人被趕進坑中,真的就這麽埋了。


    “謝公公。”


    所以,高俅選擇默默的看著。


    趙有福很滿意,這才告訴高俅今個是為什麽。


    潘樓這邊有蘇軾。


    “有些營生,是為大夥謀個酒錢,謀個家小能多吃幾餐肉食的錢。將來這營生也會越來越多,現在就有人敢伸手,這以後還要如何公道?”


    高俅感覺到了一絲不太對勁的味道,外殿直不是殿前司普通的諸班,他們屬於皇宮近衛,年齡相對羅大,他們的職責是班外殿直,就是大朝會時,站在正殿外麵的負責守衛的人。


    見到梁莘來了,趙佶說道:“還好有你在,有副方子。”說著,趙佶寫了一副簡單的藥方,而後解釋:“往日喝酒都在屋內,這次喝酒在外,想來應該喝的有點多出了一身汗,吹風後應該中了一點風邪,今天感覺很是不適。”


    埋了。


    理由嘛。


    先不說這十人,都頭、十將,都是在皇宮多年的低層武官。隻說宮內宦官帶隊的,是趙有福。


    還有三分之一呢。


    梁莘愣住了。


    不對。


    梁莘。


    以前,他在端王府的時候,想和趙有福討個近乎都難。


    高俅內心有疑惑,可他不敢問。


    趙有福看著其他人說道:“伸手,就要被打爛手的覺悟。雜家今天作善事,其餘人自己了斷了吧,雜家賞賜你們全屍。”


    事,很簡單。


    畢竟他剛剛才在殿前司成為了一名虞候。


    梁莘入內,趙佶正捧著一本書在看。


    四個小太監撲上去,一人按腰,一人按腿,一人拉手,另一人在旁拿起棍子,一棍一棍的砸在這人的雙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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