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眾人下意識的抬頭,看著掛在酒樓門前的榜文。更有人下意識的看向皓首老儒,希望他能幫助解釋。


    要知道,就算是大乾地大物博,也不是所有人都識字。


    每次榜文懸掛之後,朝廷都會找專人站在班的榜單處大聲宣揚。


    現在沒有專人在場,好在皓首老儒,還有幾個書生都能代勞。


    “什麽!”


    皓首老儒也沒有推辭,分開人群來到近前,眯著眼睛仔細的觀看,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嘴巴不由的微張,眼睛中更是流露出震驚,難以想象之色。


    “這怎麽可能?”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先生為什麽如此的震驚?”


    “就是!”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先生的表情怎麽如此的誇張?”


    “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麽大事?”


    周圍的人無不臉色大變,有些震驚的看著皓首老儒,滿臉好奇的問道。


    “是的!”


    “真的出大事了!”


    皓首老儒麵色難看的環顧四周,等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之後,這才聲音低沉,又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


    “北郡人在今日寅時無恥的偷襲了我黑山!”


    “因為事發突然,我軍根本沒有準備,損失慘重,有數千士兵殉國!”


    “什麽!”


    聽到皓首老儒的話,不論是年輕人,還是四周的商賈眼睛都是大睜,滿臉難以置信的說道。


    有家人在黑山當兵的,臉上更是流露出倉皇之色。


    “老先生!”


    “你再仔細看看,北郡怎麽可能突然攻打黑山縣!”


    “前幾天他們還派出特使,要和我等修好,怎麽會立馬翻臉?”


    “是啊!”


    “老先生,你是不是看錯了?”


    “北郡這一年來,一直在主動示好我等。”


    “他們怎麽可能突然突襲我等!”


    眾人臉色不由的一僵,滿臉難以置信,七嘴八舌的說道。


    更有人滿臉焦急的追問:“老先生,黑山方麵損失嚴重不,我兒子就在那裏。他有沒有受傷?”


    一個上了年紀,頭發有些花白的老太太,聽到老儒的臉色頓時大變,眼睛中更是泛起淚花,滿臉擔憂希冀的問道。


    “這個上麵沒有名單!”


    ‘不過。。。。。’


    儒生看了老太太一眼,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不忍心,有些遲疑的說道。


    “不過什麽?”


    “先生,您倒是說話啊?”


    “我兒子他到底怎麽樣了?”


    看著儒生那遲疑憐憫的神色,老太太的心不由的就是一揪,滿臉擔心,帶著哭腔的問道。


    “你別著急!”


    “你別著急!”


    看著老婦人臉色蒼白,老儒不由的大驚,急忙安慰道。


    “因為北郡是無恥的偷襲!”


    “我方準備不足,的確是吃了大虧!”


    “但我想你兒子定然不會有事!”


    “他不會有事!”


    “他一定不要有事情!”


    老婦人滿臉蒼白,嘴唇哆嗦,好似哀求的說道。


    有這種反應的人不在少數,顯然他們的親朋都在黑山服役。


    “這怎麽可能?”


    “他們這樣無恥的偷襲,是背信棄義!”


    “這還能有假?”


    “告示已經說的非常明白了!”


    “北郡先是頻頻示好,讓我軍疏於防範,再是進行無恥的偷襲!”


    “最讓人不接受的是,明明是無恥的偷襲,北郡還要說是奇襲,而且恬不知恥的在戰爭開始後,竟然堂而皇之的和我方宣戰!”


    “司徒大人也是氣急,才將那幾個特使剝光衣服,掛在鬧市之中。”


    “好!”


    “做的好!”


    “就應該如此!”


    “這些北郡人不守信,偷襲我等軍營,導致大量士兵陣亡!”


    “這等醜惡嘴臉,就應該公之於眾!”


    “讓天下人都討伐他們!”


    “沒錯!”


    “我們要上書大人,一定嚴懲。一定要讓北郡付出代價!”


    “沒錯!”


    每一個人都好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臉色更是變得赤紅起來。


    有家屬在黑山的人,更是奔走唿號,不過盞茶功夫,知北縣縣衙門口已經聚集了數千人,而且這個規模還在不停的擴大。


    “宣戰!”


    “宣戰!”


    “我們要和北郡宣戰!”


    “一定要讓北郡付出足夠的代價!”


    “為國殉難的人,不能白死,英靈歸來!”


    一個個人自發的走上街頭,更有人披麻戴孝,顯然是黑山陣亡士兵的家屬,每一個人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憤怒。


    更有人咬牙切齒,顯然是對北郡的作為恨到了極致。


    。。。。


    “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坐在大廳中的司徒刑下意識的抬頭,有些茫然的問道。


    旁邊的小廝不敢遲疑,急忙跑了出來,不大一會,就見他滿臉急色的跑了迴來,聲音急切說道:“大人,不好了!”


    “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時期,外麵聚集了數千百姓。剛才的聲音,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我們是不是躲一躲,或者是讓樊將軍前來!”


    “躲?”


    “為什麽要躲?”


    “本官是知北縣的主官,他們是本官治下之民。本官為什麽要躲?”


    “還有,喊樊將軍來說作甚!”


    聽到小廝的話,司徒刑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有幾分不悅的說道。


    “可是大人!”


    “他們人多勢眾,而且情緒激動,屬下擔心。。。。”


    還沒等他說完,司徒刑就重重的揮手,滿臉毫不在意的說道:


    “本官是絕對不會躲避的!”


    “打開大門!”


    “本官要和他們當麵。。。”


    “這!”


    聽著司徒刑斬釘截鐵的話,四周的人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臉上更是流露出遲疑之色。


    這麽多百姓聚集,而且情緒激動,非常容易失控。


    在這種情況下,出去和他們直麵,並不是太好的選擇,但是司徒刑這人脾氣出奇的倔強,隻要是他認準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


    想到這裏每一個人都用為難的眼神看著蕭何,希望他能上前規勸一二,不過令人感到驚訝的是,蕭何不僅沒有規勸,反而滿臉的讚同。


    “大人說的是,這些百姓是大人治下之民,斷然沒有躲避的道理。屬下願意陪同大人一起。。。”


    “這!”


    眾人看著滿臉嚴肅的蕭何,眼睛不由的收縮,嘴巴更是微張,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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