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瑜銘帶路,周鵬來迴很快。


    老鼠找到的入口是通風口,而真正的進出口則需要從前麵醫療大樓的負一層冷庫下去。


    支援的同事和武警部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周鵬和孔傲天、方良三人,在王瑜銘的帶領下,最終來到了冷庫。


    王瑜銘到了這裏,突然就有些後悔了。


    後悔自己當時因為王威的遭遇而恐懼,一時嘴快把自己也推向了絕路。


    可是…


    這道牆後麵下去,有他精心挑選來的保安。


    那些人中還有幾個是他從國外找來的,各個都很能打。


    他們主要職責雖然是看住地下的那些人,而非抵禦外敵。


    但是老板有難他們總會援手的。


    王瑜銘想著自己在國外銀行賬戶的餘額,覺得或許可以賭一把。


    賭輸了大不了痛痛快快的死去。


    一死百債消,他的家人還能繼續衣食無憂的好好生活。


    賭贏了,他便遠走高飛,去國外繼續逍遙快活。


    反正怎麽著都好過落到這倆不像警察的警察手裏,被他們扔給那些受害者泄憤。


    這冷庫…


    或者說停屍間修建的很是高大,三麵牆上整齊的排列著密密麻麻的冰櫃。


    周鵬隨手抽出幾個看了看,中獎率五五開:“這醫院貴的要死,也沒幾個人來看病,哪來這麽多的屍體。”


    “有些…有些是下麵的。”王瑜銘沒有多解釋的心思,他快步走到左邊那麵牆最右側,抽出了其中的一個冰櫃,伸手進冰櫃內側摸了幾下。


    “哢噠!哢噠”幾聲輕響後,那麵牆便無聲地滑動了起來。


    才幾個唿吸的功夫,左麵有一半的冰櫃牆體退後,像翻書頁一般和另一半折疊在了一起,露出裏麵足有半個籃球場大小的空間。


    王瑜銘舔了舔自己發幹的嘴唇,有些迫不及待的說:“我們下去吧。”


    “好啊…”周鵬說著突然把想要進入的王瑜銘給拉住,抬腳就在對方的膝窩處狠狠的踢了兩下。


    王瑜銘一個站立不穩,跪了下去。


    周鵬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便捏住他的下頜,猛然上下微微錯位用力,非常及時得止住了對方唿之欲出的驚叫聲。


    周鵬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道:“海州市的那個地下醫院我去過,裏麵的安保人員那麽多,還有監控…你以為,我為什麽隻帶兩個人過來?”


    “行了,謝謝你帶我們找到入口,也算是可以交差了,先迴去吧。”


    王瑜銘想要辯解什麽,卻因為下巴被卸了下來,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哈嗬聲。


    周鵬把人提起來,看向孔傲天和方良:“裏麵大概是有攝像頭的,你們不要進入,就守在門口,有人出來就開槍,明白嗎?”


    “好的,周少爺。”兩人立刻檢查起武器,做好隨時開槍的準備。


    支援部隊是兩個小時後到的。


    此時已經快到淩晨了,警笛聲和匆忙又整齊的腳步聲,很快便把安康療養院的員工,和病患們從睡夢中驚醒。


    出入口已經被武警封鎖。


    凡是起床來查看的安保人員、醫生護士,全部都被要求留在了醫療大廳內,隨後其他組裝人員便分組去樓上樓下,後麵的花園別墅裏,挨家挨戶的去搜查,將人叫起來帶到大廳集中起來。


    “怎麽迴事?!你知道我是誰麽?!”


    “抓我幹什麽,我要打電話叫律師!”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我要投訴你們!”


    “我生著病呢,你讓我去哪。”


    “你要抓也該抓他們,抓我幹什麽?我又沒犯罪!”


    麵對各種質疑、爭吵、要投訴的,想動手打人的,武警部隊的同事都隻有一句話:“隨意,現在配合,否則槍斃。”


    周鵬一行人也跟著武警去了醫療大廳。


    寬敞的醫療大廳被分了幾塊區域,一排的小桌子後坐著市刑偵的工作人員,桌前排隊的全是等待做筆錄的,這是問詢區。


    做完筆錄的人也不能走,得到另外一塊地方繼續等待,這是等待區。


    還有被拷上了手銬蹲在角落的那些人,應該是有嫌疑或者想鬧事的,治安區。


    …


    周鵬本來以為裏麵會嗚嗚泱泱的很吵,沒想到還挺安靜。


    “是周警官和錢警官吧,你們好,我是中丘市政法委的譚軍,之前和你們通過電話。”說話這個大約五十多歲,頭發半白,戴著微黃鏡片的眼鏡,個頭不高不矮,看起來就像個慈祥的老師。


    “領導好。”周鵬和錢家豪兩人趕緊敬禮。


    譚軍迴禮:“這次…總之辛苦兩位了,中丘市的會發生這種事,會有這種事,不管怎麽說,我們都難辭其咎。隻差…”


    “來,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市刑偵的孔局長,這位是公安局的李局,這位是武警總隊的龐教官,這位是市刑偵大隊的喬隊長…”


    周鵬和錢家豪跟隨著譚軍的介紹,和所有人都打了招唿後,轉頭就忘了誰是誰了。


    為避免喊錯名字的尷尬,他趕緊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和大家說了下,便帶著他們去了停屍間。


    “這停屍間,比咱們刑偵局的還大…”這是市刑偵局的喬隊長發出的感慨。


    “藏的這麽嚴實,難怪…一直找不到了。”譚軍毫不避諱的摸著那近五米的厚實`金屬牆`,發出由衷得感慨。


    “下麵有監控,知道我們進去,肯定會反抗,還有人質…”孔局長愁眉不展。


    龐教官搖了搖頭:“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有武器,這對我們的戰士而言,很危險…”


    誰的手下誰心疼。


    武警和刑偵隊肯定會打頭陣,配合封鎖和筆錄的公安部門壓力相對要小一點。


    周鵬讓孔傲天和方良離開後,推著錢家豪過來時,迴來剛好聽了一耳朵。


    錢家豪見周鵬沒有開口的打算,便清了清嗓子,對正在布署戰略的幾人低聲道:


    “王瑜銘這人惜命,找人扮成保鏢帶著他一起下去,下麵…這個時間應該都在休息了,隻要關了監控,後麵悄悄控製,不算難事。”


    李局,孔局以及龐教官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個方法可行,異口同聲道:“好,就按這個方法辦。”


    拉著王瑜銘保鏢的貨車,在這邊確定了支援部隊過來時,便已經抵達了市刑偵局,被暫時關押了起來。


    龐教官等人為了保險起見,讓人統計了下那些保鏢的數量和身體數據發過來,找到身高體型與那些保鏢相似的八名武警,喬裝打扮後挾持著王瑜銘進入了地下醫院。


    幾人身上全帶有微型攝像頭,周鵬和錢家豪便和幾位大佬一起,都跑去看實時傳播迴來的視頻畫麵了。


    視頻畫麵裏,九人進入電梯,就像進入了一個大房間一般。


    周鵬估摸著,這大約是為了方便運送一些大型醫療器材而特意修建的,所以,不管是外麵的停屍間,還是電梯間,電梯箱,都很大。


    他能想到這一點,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譚軍拿出手機,快速的打了一段文字把消息發了出去。


    見周鵬在看自己,他便低聲解釋道:“今晚是一起行動的,除了海州市和我們這邊,另外三處,進展都不順利。”


    所以,電梯的事,倒是可以給其他三個沒有找到入口的同僚們一些靈感。


    這倒是可以理解,療養院基本上都建的很大,不掘地三尺,誰也不知道入口會藏在哪裏。


    它可以是假山洞口,也可以是停屍間,甚至別墅、地下車庫、湖水之下等,一切皆有可能。


    電梯過大,速度就有些緩慢,內部倒是卻很平穩。


    看樓層鍵,這裏竟然有14層。


    周鵬想了想,給孔傲天發去消息問:【這療養院裏有假山麽?】


    孔傲天:【應該不算山,別墅區那邊的大湖邊,有很多小坡。】


    周鵬心中有了數。


    按照土方平衡的概念,湖中的泥土應該就足夠醫院奠基了。


    那麽在不惹人懷疑的前提下,挖地下大樓多出的那些泥土,就肯定會被藏在療養院的某處地方,而做成假山無疑是個不錯的想法。


    如果之前那些調查人員能考慮到這點,也許就不會等到今天才行動了。


    地下監控室在五層。


    有王瑜銘這個名義上的主子在,潛入小隊有驚無險地下了電梯。


    走出電梯間,入眼的就是一個護士台,值班的護士見王瑜銘過來,立刻站起來:【王院長,您這麽晚了還來看王先生啊。】


    王瑜銘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隨口問道:【長壽他怎麽樣?】


    護士立刻翻看記錄本,把王長壽幾點吃飯,幾點睡覺,睡前的身體檢驗數值,一一說了一遍:【十分鍾前我去看過王先生,他睡眠正常,唿吸平穩,明天的狀態一定能順利手術…】


    王瑜銘的臉色越發不好,他胡亂的點了下頭,轉身便走:【那我去看看他…】


    他說著便朝護士台右側走去,小護士愣了下,王長壽的病房在左邊的走廊呀,王院長怎麽往右邊去了?


    她叫住王瑜銘:【院長,方向錯了,王先生在右手邊的513室。】


    王瑜銘擺擺手,有些惱怒的大聲迴答:“管你屁事,是不是不想幹了。”


    護士瑟縮了一下,垂著頭不敢再說話。


    錢家豪歎氣:“這老小子還想反抗呢,趁現在沒人把他下巴卸了,以免他關鍵時候亂叫。”


    龐教官聞言,立刻傳話給潛入小隊。


    小隊長收到消息,剛想動手,迎麵便遇上了兩個巡夜的保安,他連忙將一把軍用匕首,悄悄的抵在王瑜銘的後腰處,微微用力。


    兩個保安是出來抽煙的,地下大樓逃生設備隻有那部電梯,因為住在裏麵的人防火意識特別強。


    兩人遠遠地他們和王瑜銘問聲好後,便轉進了走廊盡頭的吸煙區


    潛入小隊的小隊長,趕在王瑜銘想說話的那一刻,猛然掐住了對方的脖子:【真不老實。】


    說著他便如錢家豪所說,幹脆利落的卸了對方的下巴。


    這個時候,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快帶路,別耍花樣。】


    王瑜銘越發絕望。


    他真心覺得自己今天遇到的全他媽的都是自己的克星,每當他才起那麽點念頭,就被他們給生生掐斷在了萌芽狀態。


    晚上,監控室內的人並不多,除了剛才出去的兩個人外,還有兩個人在裏麵看成人小電影。


    小隊看了一眼後,立刻下出指令:【1234去解決剛才那兩個人,剩下的準備。】


    【是。】四人低低的應了一聲,便朝著剛才去抽煙的那兩人走去。


    小隊長則直接推開監控室虛掩的房門,推著王瑜銘快步的走了進去,另外三名隊員見狀趕緊跟上。


    看片的兩人迴頭:【王院長你有什麽…】


    兩人話都沒說完,便被小隊長帶人給圍住了:【別動!警…】


    誰知看片的這兩人反應也並不慢,幾乎在看清王瑜銘無法合攏的嘴巴的瞬間,就動了起來。


    一個掏槍踢腿,一個矮身蹲下,在地上滾了半圈後,伸手就想去操作台下的紅色警報按鈕。


    “砰砰砰!”潛入小隊四人見拿不下活口,隻能果斷開槍。


    下來前,譚軍便提醒過,下麵有窮兇極惡的惡徒,也有可憐被抓的人質,若勢不可違,可以先開槍。


    槍雖然安裝了消音器,可在監控室內的迴聲還是很大。


    小隊長收起槍,按了下耳機:【潛入計劃第一階段完成,over。】


    龐教官鬆了口氣:“留守監控室,看好王瑜銘,等待支援。”


    【收到。】


    譚軍站起來,給站了滿停屍房,穿著防爆服的武警們,安排任務:“14層,每層30人,10一組,5人一隊,若遇反抗者,就地正法,出發。”


    “是。”數百人應聲,踩著整齊的步伐,排隊分批次進入電梯。


    之後這裏一定會很擁擠,自覺已經幫不上什麽忙的周鵬,推著錢家豪出了停屍房,和外麵抬著擔架,緊張等待的醫護人員們擦肩而過。


    “咱們是不是該迴去了?”錢家豪說著就打了個哈欠。


    “這案子查到如今,該做的,能做的,都做完了,後麵的事也不是我們參與的了。”


    “…關押趙興哲幾人的地點,以及尚城和薑維生的事,我也剛跟譚主任和孔局長兩人提過了,是直接迴江城還是怎麽著?”


    “先迴海州市吧…徐春暉說王文鵬還沒死,我想去看看他。”周鵬覺得王文鵬身上肯定還有什麽事隱瞞。


    說是要離開,但這大半夜的不說走夜路不安全,就疲勞駕駛這個反人類的做法,便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因此,周鵬和譚軍打過招唿後,直接帶人去王瑜銘的別墅裏休息了。


    第二天,方良和鄭建國用冰箱裏存儲的食材,做了頓豐盛的早餐,幾人吃完收拾好後,出門。


    別墅外麵人來人往,大多數人都拿著行李,前唿後擁的,看樣子都是準備離開療養院了。


    昨晚周鵬等人去休息了,所以不知道。


    這些人自認身份了得,初時反抗叫囂被鎮壓後,倒是配合警方安靜了一陣子,後麵筆錄做完也不準走,他們才又鬧了起來。


    但,他們馬上就漸漸得全都息了聲。


    因為有醫護人員陸陸續續的,或抬或是攙扶了許多穿著病號服的成人小孩,出現在了門診大廳內。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孩,平靜的坐下,朝桌子對麵的女警道:劉穎,女,31歲,同興市佳佳食品有限公司總經理,丈夫李海橋市人民報刊編輯部主任,她有尿毒症,想換我的…腎髒。”


    地下醫院的人無所顧忌,醫生們閑來無事就會和髒器、血液的提供者們,八卦一下買他們的是誰,叫什麽名字,什麽身份地位。


    說的多了,想不記住都難。


    療養院裏有些病人還沒住進來,有些病人已經在調養身體,準備接受手術了。


    隨著一個又一個被解救出來的受害者們的口述,有人當場便被抓獲住了。


    對方一會哭鬧著說他快死了,直接殺了他吧,一會揚言自己對醫院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


    見慣生死人情的執法人員們,再次切身得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無可奈何。


    不知情的人,會同情弱者,糾結自己曾經是否助紂為虐;


    知情的人,知道自己難逃法網、心生絕望;


    失去手術機會的人,情緒幾乎崩潰;


    而被解救的那些人,以後都很難在迴歸從前的正常生活了。


    越野車開出去後,道路更加擁擠,警車,醫療車,私家車把本來挺寬闊的馬路,給堵的水泄不通。


    “早知道,我就該多睡一會的。”錢家豪抱怨道。


    “不過…既然還有這麽多人逍遙法外麽……”


    周鵬轉頭看向車窗外,發現那些警察都在敷衍記者,驅趕來看熱鬧的村民。


    這事應該是會被遮蓋下去吧。


    …又會是什麽謊言呢?


    有記者抓住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少年問:“你好我是今日的記者,能問一下怎麽稱唿麽。”


    對方身邊有兩個保鏢,聞言馬上就要把人轟走,少年倒是說話了:“我叫王長壽。”


    記者感覺保鏢的手鬆開了,立刻掙脫開,誇獎少年:“長壽?真是好名字,請問你也是在安康療養院養病的麽,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麽?”


    王長壽輕輕搖頭:“我……也不清楚。”


    保鏢見狀再次伸手來攔人。


    記者一邊躲避一邊把微型話筒伸到王長壽麵前,快速道:“我收到消息,聽說昨晚一夜之間,有五家安康療養院都出現了問題,去了大量的警察,你有什麽可以透露…誒?!你別拉我。”


    “抱歉,我們小先生不想被采訪。”保鏢一把奪過微型話筒,扔出去。


    “長壽!”一個保養很好的中年女人,在保鏢的護送下,快步的走了過來。


    她愁容滿麵的摸了摸王長壽蒼白的臉,聲音有些哽咽:“好孩子,你受苦了,走,跟媽迴家,我們馬上去府都找你爺爺…”


    王長壽張了張嘴低聲問:“媽媽,爸爸他…怎麽了?醫院怎麽了?”


    女人打開車門:“沒事的,都沒事,乖,你先上車…”


    兩人就在周鵬的車邊說話。


    所以,熱心市民周先生不忍天真少年被騙,突然降下了車窗,叫住少年:“王長壽。”


    正準備上車的王長壽疑惑迴頭,仔細迴憶,似乎並沒見過:“你是…”


    “周鵬?!”長壽不認識,黃雨桐卻是認識對方的。


    她就像隻護崽的母雞一般擋在王長壽的麵前,厲聲質問周鵬:“你想幹什麽。”


    “我是警察,正義的化身,我能做什麽?”周鵬嗤笑一聲,撐著腦袋看向王長壽:


    “你不是想知道你爸爸怎麽了嗎?我告訴你,王瑜銘涉嫌拐賣人口,謀殺,非法囚禁,買賣人體器官…”


    他瞅著少年逐漸加重的唿吸,繼續惡意滿滿的低語道:“哦…你換過心是不是?你那心就是你爸爸,從一個和你同樣大的孩子身上拿的,那孩子比你健康、聰明…”


    “啊!!別聽!別聽!寶貝他騙你的,他騙你的。”反應過來的黃雨桐立刻去捂住王長壽的耳朵,神色焦急的看著他:“唿吸,唿吸,對唿吸…”


    待王長壽緩過來後,黃雨桐馬上轉頭怒視周鵬,咆哮道:“你這是謀殺!”


    “到底還是比不過你們夫妻。”悠哉悠哉看戲的周鵬掏了掏耳朵,瞟了眼眼神發直的王長壽,扯了下嘴角:


    “唉…抱歉啊,我是無心的。為了表達歉意,我再免費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吧。”


    “王瑜銘外麵還有個九孩子,另外,其中有四個孩子,很健康。”


    “你…你胡說。”黃雨桐鬆開捂住王長壽的耳朵就要過來找周鵬算賬。


    “那就當我是胡說吧。”周鵬聳聳肩,關上了車窗,任憑對方怎麽拍打都不再理會。


    越野車緩緩啟動,速度漸漸加快,越開越遠。


    周鵬放下車座椅,正想躺下去假寐一會,餘光瞅見車裏的人和寵物都跟傻了似的盯著自己,不由得挑了下眉問:“這是怎麽了。”


    鸚鵡拍打著臂膀,搖頭晃腦:(天靈靈地靈靈珠方天神快顯靈,呔!何方妖孽!還不快快從周鵬身上下來!哇呀呀呀…)


    (汪!)華生伸出爪子,在周鵬的腿上拍了拍:(爹?)


    (喵~周鵬你剛才,不想像你。)


    (吱!帥,老大帥!)


    (嗡~沒事,味道一樣的。)


    錢家豪迴神,抬手扇了扇麵前亂飛的羽毛,遲疑道:“表弟,多寶是在說什麽麽?”


    周鵬隨手撈了隻貓在懷裏擼:“它懷疑我剛才鬼上身了。”


    “都別瞎操心,我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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